本帖最后由 南北 于 2012-1-5 15:28 编辑
(左起:沈奇、郁东、dawn、南北)
2012年新年开始的第二天,也就是元月2日,我与dawn顶着大风,去大理古城赴一个约会。 《现代禅诗探索》丛刊(总第三期)公开征稿后,收到国内各地诗人的来稿,其中就有西安诗人、诗歌批评家沈奇先生和大理当地诗人郁东先生。与郁东是早就认识的,但沈奇先生却是久闻其名而无缘见面。刚好,元旦期间,这二位都在大理学院参加一个诗歌会议,于是相约,会议结束之时,在大理古城聚一下,聊一聊现代禅诗。 沈奇先生是西安一所大学的教授,发表、出版过诸多诗歌批评文论著作。对于现代禅诗,他从评论洛夫的作品入手,提出了自己很有启迪意义的诗学观点,比如他在其《口语、禅味与本土意识——展望二十一世纪中国诗歌》(台北·《创世纪》诗杂志1999年春季号总118期)一文中就提出:“‘现代禅诗’一路,我主要看重其易于接通汉语传统和古典诗质的脉息,以此或可消解西方意识形态、语言形式和表现策略对现代汉诗的过度‘殖民’,以求将现代意识与现代审美情趣有机地予以本土内化。”并认定“现代禅诗由式微而转倡行,恐只是迟早的事。” 在《现代禅诗探索》丛刊公开征稿开始后,沈奇先生发来了他的几十首实验性“现代禅诗”和一篇关于“古典、语言、现代禅诗”的答问录,并在邮件中邀请我去西安做客。机缘凑合,如今他来了大理古城,不相见一谈,真是很可惜遗憾的事情。 我先发了手机短信给沈先生,确定了大概的见面时间后,又打电话给郁东,让他赔沈先生一起来古城。 郁东虽在祥云工作,但大理古城他是常来常往的,比我这个客居者还要熟悉。果然,郁东在晚8点的时候,陪同沈先生来了。我们在古城红龙井那里的一家酒吧见面了。 沈先生今年60岁了,在大学教授的位置上,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但他说,他现在还在授课,学校不让他退。 我与dawn从租住的海边村子里出发时,还是满天风尘。到了古城,却开始落雨。现在,红龙井溪水边的青石板路面上,已经一片的水湿。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大理的冬天,天天天晴。虽然烤太阳很过瘾,很舒服,但空气就干了点。特别一刮风,那些因为修路或建房屋而被破坏的地表,就尘土飞扬,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在等沈先生和郁东的时候,我与dawn点了一壶“滇红”。落座后,郁东又要了两瓶啤酒。但沈先生似乎对酒和茶,都不太亲近。酒,大概是在会议的晚餐上喝过了。而茶,他自己说喝了会失眠。于是,就给他要了一大杯白开水,他将自己面前的一杯滇红倒进去,使白水稍稍的带上了点红晕。 对话开始前,我问沈先生,寄给他的《现代禅诗探索》丛刊创刊号和第二期,是否收到?他说没有。我说是挂了号的,如果他没有签字收取,是应该退回来的。他说可能是传达室收了,却没有转给他吧。本来,我想他看了这两期刊物,对于我们现代禅诗研究会,以及我们的作品和理论主张,会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样交流起来,就会比较有的放矢。现在,只好随便漫谈一下。 我与dawn谈了对于古典诗词,对于禅,对于现代诗歌的一些看法,着重介绍我们对于现代禅诗的一些理念和主张。沈先生似乎看过我们的作品和文论,表示我们的主张,与他的看法,有不同之处。比如他强调将古词古意直接移植到现代诗歌里面,来传达禅意。而我的主张则是完全运用现代语言,并借助一切西方现代派的方法和形式,来传达中国古老的禅意禅趣。他希望无条件的回归古典的意境,我则试图直面现实,用禅的方法去观照,去解读自然和社会现象。 这是正常的。即便是我与dawn,离得很近,说得很多,但对于诗歌,对于禅的认识,也都是不同的,都是个人的。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代替不了谁。甚至,即便是同一个人,在早晨到黄昏的这短短时间内,都可能会有不同。个体的生命,外面的世界,自然的山水,也都是在每时每刻变化着的,我们的看法又怎么会固守不变呢。但,禅是一种观照的方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工具。就像一个人吃饭,菜和粥可能每顿都不一样,但你用的吃饭的工具——筷子和碗,却不可能每顿都改换样貌。 郁东是我与dawn半年前去祥云时才认识的诗友。他虽对现代禅诗很感兴趣,但毕竟时间不久,所以没有怎么参与我们的谈话。但当沈奇教授说,听郁东讲你们正在筹办“现代禅诗院”时,郁东参加了我们的话题,并说可以想些办法,争取将此纳入当地的文化建设项目中去,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些便利和支持。 时间过得很快。 酒吧里很安静。除了我们四人,没有其他客人。老板坐在酒吧外的门口。 外面又下了一阵的雨。 由于第二天沈教授要赶飞机飞西双版纳,郁东也还要晚上赶回祥云,我们没有太久的停留,在九点多的时候结束了这次小聚。 我给郁东和沈先生每人送了套“南北人生丛书”(《阿弥陀佛是一声问候》和《禅的诗书画》),然后在博爱路上挥手告别。 在大理,这是第一次“现代禅诗的聚会”。虽然时间短了点,但却像刚刚落在石板路上的那场雨,毕竟湿润了空气,温柔了夜色。2012-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