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花语 文/子青悠然
1. 没有标点的表情,是冷漠信任。但凡知根知底,总免去冗长和虚妄。一不大意,说出一点贴心入骨的刻薄,也常有。所以人云,受伤最深的,总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人。彼此早已懂得对方的爱,生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哪里还顾得上呵护?只管由着性情来,刺中一刀,自己揉揉伤口,继续在路上。
2. 我就佩服红楼里的尤三姐,不必委屈着求证什么。冷二郎也是糊涂得紧,单单等血溅鸳鸯剑时,才明辨一朵池河中的莲。又如何呢?难道遁入空门,万千情丝就了无痕迹了么?相对时,水中望月,距离无法丈量。转过拐角,且留得空巷青石旧檐滴雨声。更更漏,昏黄弱光,明明暗暗间,扑腾的是什么?
3. 烟火里一声笑,最是凤辣子的真切。未见其人,已闻其声。端端地,又从故纸堆里探出一个妖媚来。83版电视剧《红楼梦》,我是爱极了扮演者的一声笑。仿佛钻进了曹公的骨髓里,尽把人精里的讨喜与形色演绎得入木五分。俗世间,多少防备?这人精若不是熟稔于察言观色,翻云覆雨,那墙内墙外的交错,还不把一个粉粉的俏佳人生吞活剥了去?恁葬送卿卿性命,终逃不过刺辣辣大厦倾塌风云。无此人精,大观园葱郁凋零,尚能有几人洞悉?
4. 一年初始,一月尤为惶惶。哪里有心思不急不慢呢?一地碎裂的乡音。早起性急的布谷,忙忙地“播种、播种”叫开。殊不知,“子规啼,愁空山”,招惹的游子心不在焉地神伤:又是一年春归近,墟里炊烟哪懂情?朝日风霜浸农物,人又经得几轮回?但依旧巴巴地盼着聚一回,暖一个。可费尽周折扑进故里,人物皆与想象中遥离差池……
5. 论为思辨,谈则碰撞,独语便是放逐。那一个人乱涂鸦又为什么?想象一尾鱼,无能游弋大海的蓝波,只得聊以自慰的四方经营于片纸淡墨。不独孤求败,且为放牧还存有一袭温度的魂魄。聊斋先生真是奇伟,烟火里的点点滴滴,都沾了花妖狐魅的灵性。谈谈论论、说说写写一生,虽容纳有限,但其爱憎寄达却经年不息。
2013.1.8 ~ 1.10 16:10 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