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蓝色的 文/艺杰
一大片一大片的绿地,被机械的脏手一大片一大片的铲平,天空变得浑浊 最初明蓝清澈的天空,蒙上了土黄的油布 鸟儿的羽毛被迫掩埋在水泥里,把天空哭成了一个泪人 懵懂的少年,任凭沉甸甸的柏油把鞋子深陷、深陷 从杂乱的小屋,到平整的高楼,从轰鸣的铁轨,到拥挤的公交车 没有笔墨,滑石粉便是最好的书写方式,画了一遍又一遍稚嫩的笔触 画下了记忆中的灶头、竹林、田埂和野鸡、飞翔的鸟儿,甚至是狰狞的机械手 他还画下了粗糙的劳动的双手,甚至满脸褶子的脸庞,甚至是那一滴汗水 捧着硬币,瑟瑟地装进布袋,紧紧裹在胸前,浅浅的一笑露出了灰色的牙齿 他被许多怪物团团围住,崭新的皮鞋把他的作品狠狠地擦掉 那只装满秽酒的膨胀的肚子,顶得他踉踉跄跄,倾斜地倚在墙角不再作声 他舔舐着自己的血,用血歪扭地写下几行字,像一滩墨汁缓慢渗透进宣纸里 太阳出奇的火辣,燃烧着整个冬季,行走的人们陆续经过他蜷缩的身旁 他再也没有起身,地上的字模糊起来,放佛祈祷鸟儿的归来 只有清洁工看懂了字:天空是蓝色的 她默默地放上一朵纸折的菊花在他的脚边,蓝色瞬间明亮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