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南山民 于 2013-1-13 14:41 编辑
幸福树（外三则）
我家的客厅有一棵幸福树。
初搬来的时候，一树青枝绿叶，蓊葱欲勃，立在釉色方格的花钵里，不几天就窜高了好一截，微风拂过，摇曳生姿。看着不由让人想到“幸福……他比我本人还幸福”的诗句。
不知怎么，也不知什么时候，泛青的绿叶竟生出好些虫眼。而那无奈的虫儿，反倒像委屈的眼泪，趴在叶上，或是拽在枝上，掐着不动，不掐又动，鼓起鼓腔的，就像谁差了、欠了谁什么似的。好在一家人倒也默契，且一致附和我的提议，干脆先搬至阳台，晒晒太阳，打打露水……随其，该怎么的就怎么的。这不，幸福树自己像是也懒得管自己，管它到阳台，还是去哪里。
说来也怪，就像许多事情样的，过些日子再看，那些本不该生出的虫叶和虫儿却自己不见了踪影。只是有所不知——其实，一连多天，有人一直忙着喷药、洒水、剪枝、施肥……现在，正端的看着又长高了些的这一树幸福，一丛美丽，并笑着对我、对孩子——
嗨，还不快来，一起搬回客厅去……
静静地贴着河
想到抵达了，竟还认不得路，不由贴着河，再也不想像鸟只一下掠过。
感觉皮筏子也像我，静静地贴着这冬日的秋浦河，水好厚，好暖。看，河底的水草好轻，好柔，还有石头……
好一会，水鸭子也像我一直贴着河，却一下哧地没入水底，倏地又老远浮过来，像是什么都在看，又什么都置身事外。
倒是鸳鸯，一直嬉戏着，交耳接头，在水边树底下，又像是一直探看山上樵夫打柴，叶红鸟啾，路上牧童归来，车子开过……
啊，难得这么晒着唐朝的日头，缓缓流过天宝、开元，流过李白的秋浦歌……桨也随我，一直贴着河，远远地望着渔村河埠头。
女儿村人
黑靴，黑裤，一袭乳白风衣，看着整个人都眼眉细亮的，便是这女儿村接待兼管事的。细长的身影和嗓音，和着山色溪流，一直伴着我们漂流、撒网捉鱼、仿李白酌酒……
到得房间，开窗面温泉。天色向晚，朴素若村姑的服务员端站门外连着致歉：真是不对，陡然的，跳闸，断电——跟着听到下午撑船的男人的嗓子：马上，马上好……才看到他在楼下厅壁盒上捣鼓，接着灯就亮了。
次早，在餐厅与操作间敞亮的过道，巧见着两个着白净套服的妹伢子，各自掬着干菜炒饭，笑着：快点划哦，一下人到了。抬头看到我，刷地，脸越发红了，直到托盘上菜，还一直怪不好意思的。
只是不曾想，更不好意思的竟是土生土长的女儿村——秋浦渔村的老总。犹记得头天晚上挨桌举杯的样：啊呀，刚办事家来……说着，笑着，太阳一样灿烂。
过吊桥
你就晃吧。知道是谁使好，且使坏的——
走着晃，不走也晃，一如鱼儿样的……
走过了，才知道，一如写诗样的，一下这样，一下那样……
光阴荏苒，仿佛也一路一闪一闪的。
在这冬日的阳光里——你呀，你！ 走过了多少岁月……
|
发表于 2013-1-13 14:17
收藏
分享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