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
我不能
用欢喜代替忧伤
用甜蜜代替苦涩
用热闹代替冷清
用繁华代替荒凉
但是，我能
用一滴露珠代替雨水
用一粒花粉代替蜜蜂
用一棵松树代替森林
用一双翅膀代替天空
天空高远，我还能
用一双眼睛代替心灵
用一盏萤火代替星辰
黑夜因此变得明亮、剔透
我在夜间独自行走
有些话已经说出口
有些话还在泥土中酝酿
我用一支笔、一张白纸
代替一首还没有写完的诗歌
这块石头，该扔出去了
这块随手拾起的石头
悬在一滴血液里
这块寄生在血液里的石头
越长越重，是时候扔出去了
这块越长越重的石头
扔出去后会停留在哪里
或许是天上
一朵云开始上升
这块石头在雨水中逐渐
羽翼丰满
或许是一条河
石头很重，它会沉入水底
打磨一段未了的尘缘
最好让它停靠在一个铁匠铺
让它在炉火中一点一点融化
堵住时间留下的千疮百孔
白日梦
三颗流星同时划过夜空
领头的那颗身形短小，但行进速度迅疾
另外两颗并列摆在后面，一左一右
拖着长尾，若隐若现
天底下，长河翻滚。但它的色彩和声音
被黑夜重重包裹
一个垂钓者从早晨等到夜晚
不愿意起身回家
有一刻，我真担心
三颗流星会坠落
夜色凝重，若坠入河水中
恐怕无从打捞
若从头顶坠下来，就会正中
那个垂钓者的思想
最好站在原地，不要移动
当我醒来
我还在梦中
而这一天正在从中午走进黄昏
再从黄昏，走进夜晚
远和近
一滴水才融入溪流
另一滴水已经游进大海
不要惊诧于你和他的距离
每只蝴蝶都有神秘的前世和来生
回想过去，你是你过去的果实
遥想未来，你是你未来的种子
月有阴晴圆缺
当月亮被时间打磨成一张弯弓时
我把你搓成一根弦
把他削成一枝利箭
下弦，把利箭射向遥远的银河
上弦，把利箭射进未开垦的土地
等不了多久，天就会亮起来
倒转时光
春天结束的时候，最后一个花骨朵
没赶上时间奔跑的速度
冬天到来的时候，最后一个果子坠地
没赶上眼睛扫描的速度
大街上，那个踩了他脚后跟的姑娘
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迅疾消失在人流中
我一度以为，总有一些故事
开始总赶不上结束的速度
但是，如果允许，我要倒转时光
迅疾消失在人流中的姑娘
还没来得及被看清，就踩了他一脚
冬天到来的时候，眼睛扫描的速度
快过最后一个果子坠地
春天结束的时候，时间奔跑
赶在最后一个花骨朵绽放之前抵达
于是，当我开始回忆往事
那些欢笑和感伤，那些顺利和曲折
都会变成路边的青草
我想此刻，路边一定有一头老水牛
正悠闲地吃着青草
然后抽个时间，将生活的酸甜苦辣
一一回味
牧羊的星星
现在，我要向世界高声宣布
我所经历的跋山涉水
只为在某个夜晚，准时抵达
那个长满青草的小山坡
伸出双手，触摸
夕阳滑入地平线残留的痕迹
长久地仰视，任黑色向大地蔓延
揉一揉眼睛吧，把瞳孔揉亮
所有的星星就会在黑夜中醒来
照亮来时路，领着羊群回家
羊群排成队列，多像一行行绵延不绝的诗句
平平仄仄，需用内心的鞭子，轻轻地吟诵
羊群回家时，是谁在村口四处张望
星星不回答，但星星在向我眨眼
明天要准时把羊群赶上小山坡
明天，依旧是春天
遍地依旧野花，晨鸟依旧鸣啭
羊群一只不少地在小山坡埋头吃草
草儿青青，羊儿肥硕
埋头吃草的羊群，是天边流动的云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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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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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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