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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棣批北岛背后的消费诗歌文本分析(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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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9 09:2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方程 于 2012-1-19 15:32 编辑

消费诗歌兼论“丛书”似写作
——臧棣诗歌批判

    当下,消费已成为社会生活和生产的主导动力和目标。传统社会的生产只是艰难地满足生存的必需,而消费社会显然把生活和生产都定位在超出生存必需的范围。消费一反传统的从属地位,站到了历史的前台,预支着生活的所有想象、激情和欲望。生活在后化社会的人们已混淆了哪种生活是自己真正的想要的生活,本真的价值追求被悬置了,只有各种工具理性意义上的消费概念、消费概念裹挟着人们走向茫茫未知的,看不到任何生命曙光的前方。有个经典的例子就是,我们已经分不清是A片模仿了我们的性爱行为,还是我们的性爱行为越来越趋同于A片的模式。我们的周围充斥着感官的刺激和由这种刺激所造成的越来越庞大的心理需求。
    消费已深入社会的所有肌理和细胞,诗歌也不例外。英国当代社会学家齐格蒙·鲍曼说,消费社会是要人学会遗忘,而不是记取。“任何东西都不值得消费者长期固守,任何承诺都不值得我们死抱一生,任何需要都不应被视为得到完全满足,任何欲望都不应被看做是最终消费者的欲望……”很显然,这样一些“一次性”的消费观念也在影响诗歌写作。消费观念越来越清晰的深入到一切的诗歌文本、诗歌现象当中。诗人与潜在的读者之间,不要是教谕者与被教谕者意义上的道德关系,不再是单纯而平等对话意义上的文本关系,也不再是互相嬉戏狂欢意义上的美学关系,而是引诱和被引诱,主宰、被主宰的共谋关系。消费重新建构了一种文学与读者之间的关系,文学的边界貌似扩展,但文学精神的实质却变异了,成了一种停留在事物表面诗歌“媚学“,丧失了对“真实”追求的热情,满足于感官刺激和文本过程中的“历险”经历。诗歌成了欲望主宰下的附属品,人们在阅读文本时的那种“回望”以及由此而来的“灵光”已完全丧失了,剩下的只有来自虚无未来的呼喊。诗歌成了一个不断衍生欲望的场所。在这里不需要对于现实的回应,不需要对于过去的凝视,需要的只是直勾勾眼神,需要的只是苍白的期待,一个欲望的孔洞。从当前的一些诗歌现象,我们可以清楚的辨识出消费对于诗歌领域所造成的影响,比如“口语”写作通过对于日常话语的一些偏移化处置多带来的新鲜感觉,比如“下半身”写作所凸显的赤裸裸的“肉体性”书写,“梨花体”对于一些小情调的宣泄与展示……还有各种的诗歌作秀行为,更是给这场诗歌消费大合演增添了更多的谈资。
    臧棣的诗歌写作,就印有非常深刻的消费式写作的烙印。因为要就臧棣的具体文本进行细读讨论,就必要牵涉到有所取舍的问题。我的策略是只针对臧棣诗歌写作背后的某种现象进行评说和价值判断,并不单纯针对其哪一首诗作的艺术水准作评述。虽然如此,但为保险起见,我将挑选一些臧棣的代表性作品,特别是其自选的一些作品来展开我的讨论。我们看这首《细浪》。
   
    细浪
   
    臧棣  
     
    在我和四只小松鼠之间,
    约有三十米宽,一排浪
    从绿荫的小毯子下醒来,
    细得就像颤动的跳绳。
     
    曾经被死死捆住的东西
    就这样溶解着,
    溶解在细浪举出的例子中。
    而这样的听证会并不是每年都有。
     
    又一排浪更细,澄清了
    一尾鲤鱼的来路,
    它无辜于慢悠悠,就像我初恋时
    写过的一封笨拙的信。
     
    被催眠的事物看上去
    就像是被征服了,而我受困于
    什么是赢得?与自我争论时。
    我记起了我是如何被再次捆紧的。
     
    另一排浪则细得需要
    撒上一点碘盐。
    我推敲着你留下的种子,
    它们预言了隐蔽的丰收。
     
    岸上,橄榄树的树叶
    正洗着一副好牌。偶尔
    我们也有机会加入进去,
    出牌时,你的手像只跳进水里的青蛙。

    这个文本是一个线性叙事结构,虽然诗中提到了“又一排细浪”,“另一排细浪”这样的言语,但显然是一种并置的关系,所叙述的内容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交集,也就是说没有增加任何叙述的层次,而是简单的在同样一个层面展开。如果进一步深究,这种写法,是一种技术性处理策略,极端的说,作者是在另起一首诗了。因为前面的诗句已经完结,而“诗歌消费者”的欲望还在那没有消退。而诗人暂时觉得这种欲望还有挑逗的必要,一个简单的理由是,这首诗歌还不够长。我们再看诗歌的推进形式:
   
    “在我和四只小松鼠之间,
    约有三十米宽,一排浪
    从绿荫的小毯子下醒来,
    细得就像颤动的跳绳”
   
    非常典型的消费式挑逗性话语,“在我和四只小松鼠之间”,利用诗歌的断句,马上设置了一个刺激点,引发消费者的欲望:“之间有什么呢”,接下来并给予满足:“约有三十米宽,一排浪”。按理说这次“消费行为”已经终止,但很显然,消费性诗歌的写作方式就是不断的增殖新的消费欲望。马上,针对“浪”,作者设置了另外一个补偿机制行——从绿荫的小毯子下醒来,细得就像颤动的跳绳”。两个精巧(实则非常匠气,因为小毯子也好,跳绳也好,都没有在现实投射层面寻到到一个坚实的基础,属于词语的空转)的比喻暂时慰藉了消费者高涨的欲望诉求,然后又马上让消费者揣测:“我看你说到绳子后,还有什么好给予的?”。马上,下面的诗句再次给予了这种欲望以满足:
   
   “曾经被死死捆住的东西
    就这样溶解着,
    溶解在细浪举出的例子中。
    而这样的听证会并不是每年都有。”
    这种满足采取的是直觉主义的方法(这也是消费诗歌的本质),借助于大脑的瞬间运作,实现了从“绳子”到“捆住”的转化,这种转化恰好如艾略特在反驳主导整个19世纪欧洲文学浪漫主义的表现论时所指出“诗不是放纵感情,而是逃避感情,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正是在这里,作者放纵了这种感情,服从了某种未知的冲动。更恰当的比喻是,这是头脑的一次“急转弯”游戏思维,恰好满足了消费者无法意识到的一种媚俗的,浅层次的生理刺激性需求。也确实因为这次“头脑转弯”过于剧烈,捆住的只能是“东西”,而不是某种确指了。实际上,作者已经在制造虚幻欲望的途中败下阵来了。但这不妨碍他致力于制造出新的欲望,达到牢牢控制住消费者的目的。于是由“捆住”(某种禁锢的概念)到“溶解”(某种解放的概念”,由“溶解”需要水,再次迂回至“细浪”,再由“细浪”发生的声响引申至听觉,在到听证会……一系列的制造欲望,满足欲望,再制造欲望,在满足……的勾引式链条就形成了。这个勾引链条如果不是因为由于文本物理学意义上(比如字数)的限制,将是永远绵延下去,看不到镜头的,所谓的”开放式“文本。很明显,这些意象远远不是艾略特所谓的“客观对应物”,其来源于杂乱无章,缺乏整理凝练的直觉刺激下的粗糙之物,是一些没有经过选择的诗歌的边角余料。当然处理得好,也能造成一些迷离的小情调。为了更好的说明这个问题,我来谈谈《天净沙·秋思》。
   
    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个文本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它依靠强大的一种造境的能力,依靠一种整体的直觉把握能力,依靠一种强烈的在场感,很好的将诗歌写作的“引诱”者隐去了。因此,无论是否接受他这种消费模式或者说消费习惯(下面将要提到)的人读起来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而且我认为这种诗歌文本也是不可复制的诗歌文本,因为它缺乏应有的繁复,同时也就缺乏写作层面上的生命力。也就是说,无法后人如何写,这种写法在这里都已经达到了极致,再写不过是低层次的重复而已。
   相较于这个文本来说,《细浪》里面到处充斥着作者本人的形象,没有接受作者创造的这种消费模式或说消费习惯更通俗的说叫做“品牌文化”的读者来说,时时会有受到冒犯,受到愚弄的感觉。而一旦接受了这种消费模式,便会被无止境的欲望所主导,从而丧失个人独立性,成为这种消费诗歌的共谋者,或者说被奴役者。
        
    消费的单一目的性,注定消费性的诗歌文本大多是一种简单的线性结构,遵循的是“引诱——被引诱——再引诱”的写作方式,导致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来说,都缺乏诗歌阅读过程中的一种“回望”。正是这种“回望”,造就了诗歌内部的空间和繁复性。也正是这种“回望”,导致诗歌的前后文有了必要的观照,从而意义互生,诗意互现。而这种消费诗歌的方式,也就注定其只能够从事物的一极滑向另外一级,永远停留在事物的表面,永远停留在由此及彼,由彼及此的,脱离于现实的相互指涉之上。无心也无力对社会的“真实”作出有效的回应。我们再看这首《蝶恋花》。
    蝶恋花
    臧棣
    你不脆弱于我的盲目。
    你如花,而当我看清时
    你其实更像玉;
    你的本色只是不适于辉映。
    你是生活的碴子,
    害得我寻找了大半生。
    你不畏惧于我的火焰,
    你发出噼啪声时,
    像是有人在给
    我们的语言拔牙。
    而你咬疼我时,我知道
    我不只是成熟于一块肉。
    你用更多的怪僻
    将我的人格彻底割裂,
    你认为结局中
    还有被忽略的线索。
    你不仅仅是尖锐于我的隐瞒,
    而是尖锐于我们全体的。
    你不如你的笔直,
    正如我不如我的老练,
    我偶尔会踉跄于你的转弯不抹角。
    我弄潮于你的透湿,
    而你不服气,因为那里的海浪
    不是被蓝色推土机推着。
    你不简单于我的理想。
    你不燃烧,你另有元气。
    你的轮廓倔强,但也会
    融解于一次哭泣。
    你透明于我的模糊,
    你是关于世界的印象。
    你圆润于我的抚摸--
    它是切线运动在引线上。
    你不提问于我的几何。
    你对称于我的眼花,
    如此,你几乎就是我的晕眩;
    我取水时,你是桌上的水晶杯。
    你尝试过各种
    谨慎的方法,也不妨说
    你紧身于清瘦之美。
    你好吃但不懒做,
    你的厨艺差不多都是
    跟我学的,但你更成功。
    你也成功于他们的混乱,
    他们的神话。你甚至
    骄傲于他们的全部困惑,
    你拒绝利用他们的浑水,
    虽然你酷爱摸鱼。
    而他们的常识,你说,呸!
    你多于我的丰收,
    正如你用你的本色
    多于我的好色。
    你似乎永远少于我的碾磨:
    你是比药面更细的品质;
    如果有末日,你就是根治。
    你不小于一,但你
    仍然是例外。你结合于
    我的高大,在枝条上颤悠时
    如秋风中的鸟巢。
    你只是不飞。你善走极端,
    好像极端也是一条旅途。
    你美于不够美,
    而我震惊于你的不惊人,
    即使和影子相比,你也是高手。
    你不花于花花世界。
    你不是躺在彩旗上;
    你招展,但是不迎风。
    你不是在百米开外,
    你就近于他们所说的远方,
    而我冲刺时,发现
    蝴蝶在拖我的后腿;
    我忿怒于前腿同样不准确,
    不能像匹马那样腾空。
    在这首诗里面,涉及三个”人物,即“你”,“我”,“他们”。整首诗读完,你都不会找到作者想要叙说的重点,对于“你”、“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所云,唯一带来的,只有词语的狂欢和意象的转换,在阅读的过程中,不断制造而又不断填补了种种的消费欲望。诗歌对于现实的介入度几乎为零,诗歌也不存在任何的意义诉求,和消费社会流行的行为艺术、通俗小说、没有任何的不同。这种无意义、无中心的文本,除了带来短暂的阅读快感,再也不会提供任何的政治学、社会学和美学上的任何东西。我们不妨做个试验,即将诗歌中的一些词语进行调整替换,是否会改变诗歌对于现实的呼应程度,如果它有的话。比如我们将第一、二节作如下调整:
     
    你不盲目于我的脆弱。
    你如玉,而当我看不清时
    你其实更像花;
    你的本色只适于辉映。
    你是生活的碴子,
    害得我寻找了大半生。
    你不高兴于我的火焰,
    你发出噼啪声时,
    像是有人在给
    我们的爱情拔牙。
    当你不咬我时,我知道
    我只是成熟于一块肉。
    这样看起来,对诗歌的整体丝毫不会有任何伤害。可见这样的写作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去介入现实,更不要说对现实作出价值判断,只是从词语到词语,从意象到意象。如果说其中有美,我更愿意称其为一种失血的美,无骨的美,病态的美。
    上面提到的都是臧棣早期的一些作品,我们不妨在挑选近年来他所钟情的丛书系列中的一首。
     
    巅峰体验丛书
    臧棣
             让那不完满的心变得完满
             ——威廉·帕特勒·叶芝
  
    全部的工作看起来就像是
    将疯狂不断向后推迟。丝瓜没味道,
    茄子不理智。连弦外之音也堕落成了
    一场婚姻的灾难。在失业之前,
    她研究过各种触角。从软体动物
    一直进展到政治动物。最后,
    她用是否爱吃黄瓜来判断
    谁的触须更灵敏。为了不受答案迷惑,
    她打扮得像个局外人。用洪水作参考时,
    她发现自己得了秘密综合症。
    五年前,她还参加过为宇宙挑选性别,
    雌雄同体秀果然酷过真人秀。
    轮到抵抗运动秀时,几乎已没有人知道
    在死胡同里做爱的感觉。
    现在,一提偶像的黄昏,她就想到
    叶芝在诗里说起的无知的耳朵。
    一看到蜜蜂,她就感到不适应;
    但是,模范的蓝蝴蝶却是她的一个先驱。
    她假设你我,从未想到过使用火星人的角度。
    沉浸在对象中和沉浸在类型中
    会有什么差别?她每天都会去街角的花店
    买一只气球来放飞。在雨中,她掀翻了
    拿着锤子的思想者。起雾时,她声称自己
    其实更喜欢脖子上挂着钥匙的哲学试飞员。
    她讨厌拍照。因为语言的真实
    比你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姿态都更刺激。
    应该说,臧棣后期的诗在技法的处理上更进了一步,也更隐蔽了,更繁复了。但遗憾的是,某种人为制造欲望的痕迹倒是越发加重了。诸如“……丝瓜没味道/茄子不理智”,“在失业之前,/她研究过各种触角。从软体动物/一直进展到政治动物”,“模范的蓝蝴蝶却是她的一个先驱”……这样的句子纯粹成了消费欲念的一种赤裸裸的展示。想在里面找出某种坚实的精神内核,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像标题所说“巅峰体验”,重要的是在于阅读过程的某种体验,一种无焦虑的,快感式的写作和阅读。而这个体验模式,就像是一个魔咒似的,试图将你吞噬,用感官刺激的诱惑将你擒获,使你深陷其中,走向疯狂。(这有些像那些彻夜排队想第一时间拿到苹果4S的疯狂消费者一样),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再也无法实现对自我的超越。而消费文化的这种“轻”,与我们习惯谈论的文学意义上的“轻”又是不同的。真正文学意义上的“轻”,是基于“重”来说的,“轻”是对“重”的超越,那么,在臧棣这里,“重”完全看不到了,并不是被消解掉了,而是本身就是缺席的,只留下刻意的“轻”,没有超越,只有淹留,基于欲念上的淹留。 在臧棣这里,也不是意味着对意义的消解,因为消解,也是抵抗的一种。在这里,所有的意义尚未构建,便已经被淹没在词语之间繁乱的投射当中,所有的词语都溢出了其边界。消费性写作带来的异化效应可见一般,他不但主宰了读者的命运,更大程度上,他也主宰了写作者的命运。正因为前面提到的消费的一次性属性,必须不断拿消费文本去喂养嗷嗷待哺的消费者(诗歌的写作者同时也是阅读者,消费者),这就造成了写作上的惯性,一种重复性的,无难度的写作模式。这种写作是没有太大阻力的,一切演化成了一种生产程序,流水线的方式。和本雅明所说的摄像、照片给艺术带来的灵光逝去不同,这种写作技术本身的复制和批量生产,就像臧棣协会书、丛书写作一样,艺术品不再意味着“此时此地”的消失,而是无数个“他时他地”的简单复活,灵光被稀释了,消耗掉了。当代主流诗坛的毫无作为,也正是这种消费性写作的一种产物,所有的人都热衷于文学的某个潮流,缺乏独特的诗学探索。消费写作语境下,除了批量生产和刻意创新的奇思异想,像前面那首诗歌里面的“在雨中,她掀翻了/ 拿着锤子的思想者。起雾时,她声称自己 /其实更喜欢脖子上挂着钥匙的哲学试飞员。”这样追求“轰动效应”的诗句,看不到任何超越的迹象。而且正是这种批量生产和刻意创新,阻碍了诗歌的发展进程,掩盖了真正的诗歌精神和诗歌创新。
   
    由此可见,北岛所秉承的敌意是多么的重要,秉承的抵抗诗学是多么的重要,秉承的基于反映现实,避免陷入物质主义、消费主义梦魇的清醒认识对于当下是多么的重要。北岛对于汉语诗歌物质主义昏梦,犬儒式写作的点醒,我认为不但不会造成当代诗歌的遮蔽,而恰恰是一种反拨,一种彰显。因为在这样一个诗歌的消费时代,仍然有一帮诗歌的“手工业”者,他们以独立的姿态,流浪者的身份,在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独特的诗歌理念,用勇于担当,敢于介入的姿态在给这个复制时代的诗歌加入“灵光”。同时,我认为每个写诗的人都应该对自己的写作保持足够的警惕。因为每个人的写作都可能会陷入消费诗歌的陷阱。消费诗歌写作,不单是现代商业社会的迷幛,对于古典诗歌,中国的传统诗歌来说,也同样适用。古典诗词为什么衰落,正是因为发展到后期,经过唐诗的高峰以后,逐渐的,无形中陷入了消费写作的泥沼,诗歌自身就可以繁殖一切的欲望,满足一切的欲望,写作成了展示,成了技术的复制。最终导致意象的消费性枯竭,或者导致一味的求新,达古,诗歌再也无法和他的时代,和他所处的现实进行对话和回应。因此,古典诗歌的衰落,新诗的兴起,有着深刻的逻辑起点。
     另外,即便像臧棣所说的要比文本,臧棣也没有任何可以超越北岛的说辞。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单凭这一句集比喻、悖论、反讽于一体的诗歌技法,就远远超过了臧棣的文本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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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2-1-19 15:42 | 只看该作者
藏的诗歌我从来都读不进去,硬着头皮读完了也没感觉。所以,没看完全文,单凭这后面一句,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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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2-1-19 16:24 | 只看该作者
方程君先就后现代消费文化,特别是大众文化的感官刺激特征,确认了诗人与潜在的读者之间是引诱和被引诱,主宰、被主宰的共谋关系。这种文学精神的变异,成了一种停留在事物表面诗歌“媚学“,丧失了对“真实”追求的热情,满足于感官刺激和文本过程中的“历险”经历。
随后,据此对臧棣的3首代表性诗歌文本进行细读,如:”非常匠气”、所选生活细节“都没有在现实投射层面寻到到一个坚实的基础,属于词语的空转“等等都一语中的。尤其是如:方程认为,臧棣诗满足采取的是直觉主义的方法(这也是消费诗歌的本质),借助于大脑的瞬间运作,放纵感情,服从了某种未知的冲动。像是头脑的一次“急转弯”游戏思维,恰好满足了消费者无法意识到的一种媚俗的,浅层次的生理刺激性需求。也确实因为这次“头脑转弯”过于剧烈,捆住的只能是“东西”,而不是某种确指了。实际上,作者已经在制造虚幻欲望的途中败下阵来了。但这不妨碍他致力于制造出新的欲望,达到牢牢控制住消费者的目的。——对臧棣诗的运作机制分析到位。
最后,对比北岛诗,并强调了北岛所秉承的敌意与抵抗诗学是多么的重要。
我相信,这些观点对于本站同仁,对诗的思考、探索肯定有深度启迪。谢谢方程!{: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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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2-1-20 08:50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2-1-19 16:24
方程君先就后现代消费文化,特别是大众文化的感官刺激特征,确认了诗人与潜在的读者之间是引诱和被引诱,主 ...

张兄总结得真好,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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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1-20 08:58 | 只看该作者
方程 发表于 2012-1-20 08:50
张兄总结得真好,受教了!:)

是你的解读好,视域新颖,分析到位,学理性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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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1-21 14:47 | 只看该作者
好文,读之有益。
不过,我认为,藏的媚俗不能算是全错,北岛的对传统的敌意更不能算是全对。
或者说,他们的做法都已经过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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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2-1-21 18:36 | 只看该作者
张黎 发表于 2012-1-21 14:47
好文,读之有益。
不过,我认为,藏的媚俗不能算是全错,北岛的对传统的敌意更不能算是全对。
或者说,他 ...

有两点供思考哦
1、藏的媚俗不能算是全错?嗯,有必要说明几句。
2、“北岛的对传统的敌意”——北岛在香港演讲题目叫“古老的敌意”,是借用里尔克的诗句“生活与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着某种古老的敌意。”并非北岛对传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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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2-1-24 10:46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2-1-21 18:36
有两点供思考哦
1、藏的媚俗不能算是全错?嗯,有必要说明几句。
2、“北岛的对传统的敌意”——北岛 ...

1、 ——————这种满足采取的是直觉主义的方法(这也是消费诗歌的本质),借助于大脑的瞬间运作,实现了从“绳子”到“捆住”的转化,这种转化恰好如艾略特在反驳主导整个19世纪欧洲文学浪漫主义的表现论时所指出“诗不是放纵感情,而是逃避感情,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正是在这里,作者放纵了这种感情,服从了某种未知的冲动——————-藏的直觉主义表现手法是全错的吗?一味的艰涩和思辨是当代诗歌远离大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2、北岛对传统的敌意是有历史的,是大家公认的。至于他后来对传统文化妥协,是因为他有意向当局妥协,这也是大家去年都看到了的事实。

对于某个人的诗歌主张和人格,我们不应该一味的褒扬和贬低,当下,中国诗坛应该以一种全方位的立体的眼光去总结和融合各种主张的合理性,以求中国诗歌新时期更高层次和更完整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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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2-1-24 11:3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张黎 发表于 2012-1-24 10:46  1、 ——————这种满足采取的是直觉主义的方法(这也是消费诗歌的本质),借助于大脑的瞬间运作,实现 ...

黎兄好。我文中并没有提到这种消费性写作的对错,更多的是说这种写作无法与现实建立起有效的呼应关系。另外北岛的回归也不能简单的说是向权力投怀送抱,北岛本身不是政治家,要历史的看待会比较客观。否则我们似乎更有理由指责米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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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2-1-24 21:33 | 只看该作者
张黎 发表于 2012-1-24 10:46
1、 ——————这种满足采取的是直觉主义的方法(这也是消费诗歌的本质),借助于大脑的瞬间运作,实现 ...

      直觉表现手法是没问题的,不过,对这样的作品必须看文本的实际效果。臧棣倒似乎明显有以艰涩和思辨远离远离大众的倾向,当然他对传统诗包括政治、主流文化意识形态也有解构的自觉。
      “北岛对传统的敌意是有历史的,是大家公认的”。——我以为,这个传统需要界定才有意义。至于他后来的表现如“复兴”观,是否是对传统文化妥协还是姿态,值得研究。但肯定不是有意向当局妥协。
       对于某个人的诗歌主张和人格,不一味的褒扬和贬低,而中国诗坛应该以一种全方位的立体的眼光去总结和融合各种主张的合理性,以求中国诗歌新时期更高层次和更完整的重建。——支持。顺祝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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