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中国诗歌重现“盛唐”不会遥远

李明利

伊沙:中国诗歌重现“盛唐”不会遥远

　　近日,诗人伊沙回访母校北师大。这位曾在上世纪90年代写过《饿死诗人》的诗人,对中国新诗充满乐观:“不需要担心中国诗歌的未来”,“再给它一段时间,这个日子并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遥远,一定可以重返诗歌的盛唐,而且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能够看到。”

“中国诗歌的整体水平要高于小说”

　　“中国诗歌的整体水平要高于中国的小说”,伊沙给出的第一个理由是:“这是中国人的体形决定的”。
　　中国人在体育项目上擅长的是乒乓球、体操、跳水,“中国人的智慧可能最擅长在一个方寸之地尽显风流”,诗歌就是“文字的体操、语言的乒乓球,适合中国人,火柴盒大的地方,文字的美到了没法翻译的状态。”“最终,你身体吻合度最高的文本,可能是你最擅长的”,诗人伊沙用充满诗性的丰富感受力完成了论证。
　　当然,中国新诗在新世纪中的成就才是他如此笃定的根本原因。他现场朗诵了诗人食指的新作《秋阳》,“食指是中国新诗活着的纪念碑”,“他的语言更加从容,过去比较格律化的东西,被他用口语化的东西取代”。这样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40后”还能在新世纪写出焕发新意的诗篇,“活着的纪念碑都在移动、都在前行”,“当一个国家、一个族裔,有那么一批老诗人还在创作的时候,才可能产生真正的大师,否则大师只是一个形容词”。

80、90后诗人起点高,更应珍惜天分

　　现在的诗坛不只是“80后”、“85后”频现,伊沙笑言:“连90后都出来混了”。这些诗人的诗作令人不可小觑,“他们的起点,真的让我们这些前辈感到害怕”。“朦胧诗的年代,真正有才能的人可能没有遇到火苗”,而现在不一样,“尤其是互联网时代资源共享,成名的诗人看到的东西,一个初学者也能看到,每个人的起点都很高。”
　　“起点高并不意味着能长得高,尤其过程中大部分的天才都比较脆弱。”爱才的编选家伊沙心底有着深深的忧虑:“早慧不一定是个好现象”。
　　伊沙从2011年开始,在微博上开通“新世纪诗典”专栏,每日推荐一首2000年以来的新诗。在《新世纪诗典》中,他对80后代表诗人春树的评价就比较严厉:“春树姿态性的东西还是多了点,这个世界在期待这种东西,诗神拒绝。”
　　“她的人和语言不亲密”,伊沙表示春树的写作状态是他目前看到比较有问题的一种,太过“文艺范儿”,“文艺范儿容易先诗歌、再小说、再玩玩电影,然后就流失了,作为诗人就找不着了,我怕春树走这样的路。”
　　但春树这类新生代诗人的优势也很明显,“意识比较好,对老一代来说离经叛道的东西他们视若平常”。伊沙认为对春树、余幼幼这些年少成名的新生代诗人来说,每个人的成长道路都是有风险的,“诗歌是随着生命的成熟而成熟的,随着一个人智慧的成熟而成熟”。因而在《新世纪诗典》中,他语重心长地劝告着:“还是做个幸福的普通人吧,回到日常人性的现场,你才可以发现真正的诗意。”

（新华每日电讯记者刘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