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述(组诗)
诗之梦人(安徽)
穿一件衣裳遮丑
避光避日。避一生一世
拒绝黄袍加身的凡夫俗子,仅为一件衣裳
彻夜把守着黑夜里肌肤的愉悦
他知道这个世界,一旦脱光遮丑的行头
自己的肉身,肯定与禽兽分毫不差
常常说到死
我们谈虎色变。我们说到死
轻而易举拿一张纸作比喻。白色。轻薄
可有时候,一个人反复念叨死前的疼痛
便用药丸塞自己的嘴巴。他这是怕
怕真正哪一天,真的一张纸覆盖住脸部的表情
活着能有什么
呼吸。跟别人说话。抑或自言自语
晒太阳感觉温暖,历经寒风一吹,身心颤抖
这些年春夏秋冬又一春,头发不如草,脸皮不如树
你说,活着能有什么
——一口气回到深夜,第二天清晨的风依然刮来
界限只在一念之差
人时常为自己想着自己的事,也会步入歧途
伸手对一根绳子,想抓住它落在阳光的一寸
而最后的力量,恐怕只在一念之差
一头悬挂空中的飘渺,一头接触地面的沉重
如果即刻想到生命唯有一次,松开很容易
(2013-1-27早晨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