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五双眼睛（外一首）
招小波/诗
母亲的眼睛
已看不见了
她已九十岁高龄
指尖，成了她的眼睛
她常用她的十指
抚摸她的儿孙
她患的是白内障
已作别了光明
在她年轻的时候
她曾用一腔热血
去追寻一颗红星
很多戎装的战友
不惜献出了生命
如今
她却不愿意做手术
她和拥有眼睛的我
早已习惯了黑暗
婚之外
那个年代的阳光
已变成化石收藏
当我触摸它的时候
依然感到滚烫
——题记
当年
载着知青的车辆
开进林海的深港
她穿着褴褛的工装
一双大奶褴褛的晃荡
她把我的行囊搬进草房
暮色中
就像一缕褴褛的阳光
后来我才知道
她来自湘江
年纪轻轻已成了遗孀
把两个孤儿抚养
连队的指导员
是一缕褴褛的斜阳
他是个刚阳的父亲
从不悭吝自己的臂膀
他曾半夜请我喝酒
品尝猎得的黄羊
在一个假日的午后
我像小舟出海返航
当我划进苍茫的山谷
这两缕褴褛的阳光
竟穿越了一切屏障
正游向更深的海洋
哎
那是个寒怆的林海
除了相拥取暖
不知还有什么
可以用来
对生存进行犒赏
201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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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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