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白炳安 于 2012-2-3 00:30 编辑
止息欲念 禅定无念(散文诗 外五章) 白炳安
曾经的欲念膨胀成飞天的气球,俯视凡间,感觉飞着的风筝在脚下。那时,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什么都是另一种样子。 欲念引领着我的梦想实施搭建生活的房子,仿佛看见幸福住进去,里里外外都有暖着的阳光。 当我的私欲被刺破,重重的摔倒在地,流出鲜血,唯一能做的是用泪水清洗伤口。期待用无念来愈合伤口。 当我的思想完全处在无念的状态,内心仿佛天色由暗转明,生存的空间没有了发霉的气息,我呼吸到的是清新的青草味,这时,我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因为没有什么是我的—— 种子不是我的,种子交回群山,长出一片茂盛的森林; 鲜花不是我的,鲜花属于大地,开出一片浓郁的芳香; 鱼儿不是我的,鱼儿回归江河,游出一片自由的水域; 颂歌不是我的,颂歌别人谱写,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只有一根小小的火柴是属于我的,划亮,照出我的黑暗;只有写下的这篇随笔是属于我的,与我的思想有关,与我的表达一致: 生活对它喧嚣时,它保持沉默;湖泊变成死水时,它反而呐喊。 现在心里无念到仿佛辽阔的天空,除了住着白云,澄明得水晶一样亮洁,容得下飞鸟的足迹及风筝的翔影。 2011.6.14
街道的树
街道的树,不管开多少花结多少果,只能站在街道边,无法体验在山里扎根之美。 圆林的人,怕它扩大街上不洁的阴影,剪去横生的树枝,目的让它长得规规矩矩。圆林的人,怕它影响楼房的高大形象,砍掉高出的部分,只留下它经过修整的枝。 街道的树,可以拥有人迹、市声、楼影、车流;可以收留尘土、纸屑、鸟鸣、雨滴,但不能高过云朵摸到太阳,不然,被一道光芒刺痛。它的树叶,即使长得好看过女人的脸,一旦坠落,被当垃圾清走,不留一丝痕迹。 它有自己的绿荫,只能遮盖长得不茂盛的阳光,却成不了别人的庇护,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淋出一段灰心。在一把大风打造的刀下,被迫交出绿叶,失去安静的梦。几只麻雀流连在树枝间,制造叽叽喳喳的流言,打破它多年的沉默。 山上的树,能摸到山的心的温暖,随意横长,执意竖生,有充分的生长空间,不用担心大雪封山,突不出自己。但街道的树没有这样的福分,要经历四季的煎熬,还要面对不客气的剪刀与电锯。那些普照的阳光,都被高大的楼宇率先享受,而街道的树只是活在楼宇的影子下,靠边站。 2011.6.12 叶落大地,每一片都怀有一种疼痛 身陷谷底,面对绝壁,缺少阳光直接的照耀,却从不缺少风吹雨打:一棵无名的野生树,感受着孤零零的生长,落入一把锋利的刀口,就已经伤痕累累。 它用枝桠触摸天空,用落叶拥抱大地,用绿荫庇护蚂蚁,却无法依靠山谷的环境躲避雷电的轰击。它顽强地绿着,让别的草木汗颜得黄下去。 谁能想到它仅靠贫瘠的泥土长成一轮轮坚硬,直立在孤寂的谷底,还能高出远处的树木一寸,还能结出一些丰满的果实,还能招引蝴蝶阅读它的青枝绿叶,还有几朵野花向它暗送芳香。 这棵无名的野生树,没有在大自然感受过鸟的歌唱、风的掌声,却在无助里生长出一片又一片叶子,每一片都有自己的一种印记。当轰然落下大地,每一片都怀有一种疼痛。 2011.7.5
双乳峰
题记:贵州省贞丰县的双乳峰,被游客称为世界最大的乳房。 这是怎样的乳房?大得惊人,纯得无邪。 在别人眼中,看到两座青山;在我想象里,获得两座乳峰。 为人类哺育而来的女神,有自己挺拔乳峰的权利。露或者不露,不在于别人的伦理,而在于自己的观念。 在色镜下,这样高耸的乳峰,会挤压出男人世俗的肉欲;只有在诗性的镜头里,这样丰满的乳房,才会滴出甜润的乳汁,迷上爱美的诗人。 回到婴儿的哺乳之中,面对母亲丰满的乳房,我安静得嘴里没有一句词语,乐滋滋地品尝着一点一滴的慈爱。从母亲怀里,首先认识乳房,惊讶了,不敢说出;长大了,不敢写出。 在贞丰,在灰暗的日子里,像月亮一样大的乳房直逼我的双眼,我敢于说出我迷上了,它们独立世间的身姿,在我的唇间跳跃。 2011.7.19
姑婆山,唱出巍峨的森林风度
她的森林属于贺州的魂魄属于明天的绿洲。因旅游的开发而热闹。 她所孤守的是山水的清新与昼夜的安静,迎接野鸟栖出鸣声的一刻。除了吹着未受污染的凉风,绿,是她生命的本色。 但游人的脚步把她的恬梦踩醒,把拾级而上的山路踩出一串串隐忧。 我担心自然的天籁成为远去的绝唱。 一曲瀑布,洗响一个失眠的夜。 一旦只属于旅游,她就像我的那个姑婆一样结下愁怨,苍老出满脸的皱痕。 在姑婆山上,谁能听懂她的独语? 悬崖倒挂的一把古筝,在等待暴雨弹奏的一刻。 瀑布落在潭里溅起水声的笑,洒在我身上的,是飘飘欲仙的水花。 她在一曲瀑布里,唱出魏峨的森林风度。 2011.4.13 不幸,或社会变异的隐身人 某种不幸孕育的结果,社会变异的隐身人。 身上的包袱成了你一生的负重,成了婚姻的障碍。仅在情恋的门口徘徊,很想嗅嗅门内的花香。 隐身于半明半暗的月夜,偷窥伐桂的吴刚,却担心月色的另一端跑出的兔子踩乱了你的心情,忧伤的影子在黑暗里迷失,剩下一张稀薄的空白。 你把隐私遁入体内,留生活在体外。想以一条勃起的大江滋润被岁月风皱了的肌肤,让爱在潮滑的情感里受精,但一股力量的风把交欢的江面捣碎,只剩下浪的叹息。 朦胧的隐身美,多了一层寂寞的毁灭。 像开在春天的桃花,逃脱不了在秋天落叶的宿命。 隐身人不是织女,无法住进牛郎的心里,只能在欲肉的身体内偷欢。 2011.8.11
白炳安,笔名黄亦,已在《散文》、《飞天》、《文学报》、《诗选刊》、《中国散文诗》、《散文诗世界》、《诗潮》、《散文诗》、《中西诗歌》、《广州日报》、《中国电力报》、《伊犁晚报》等刊物发表了600多篇(首)作品。有散文诗入选《散文诗新世纪选萃》《2006中国年度散文诗》、《2008年中国散文诗精选》、《2010中国散文著诗年选》。著有散文诗集《紫色的稔情》、《人生意味》、诗文集《多样的咏叹调》、诗集《走过的日子》、《阳光的礼赞》、《日出对黑暗的审判》。 系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广东作家协会会员、肇庆市作协副秘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