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河蚌
文/白鸦
腊月回乡,遇小雪
弟兄们摆酒
吃河蚌,说起小时候用泥巴做枪
做炮,打仗抢亲的间隙
和堂兄稀毛打赌
刺杀秦桧
掀三妹的盖头
“那时候下河洗澡,摸河蚌
壳有扇子那么大”
稀毛说,弟兄们五六岁,听杨家将
拍胸脯,相约以后
学红脸关公,把玩枪玩炮的游戏
做大,高头大马
披红袍,一路锣鼓喧天,给夹道的乡亲作揖
三妹只顾低头看蚂蚁
手里捏着画片
黑压压的蚂蚁,仿佛小人国
二十年后,稀毛膝下一儿一女
我南下北上,读聊斋,见小官人“人细如指
马大如蛙”
方领会三妹看蚂蚁的心情
弟兄们散落江湖
娶妻生子,打打杀杀,玩枪玩炮的游戏
真的做大了
腊月回乡,乘雪天
摆酒吃河蚌,不得不记起表姐
那年夏,弟兄们偷偷
下河洗澡
她和三妹躲在河埂边,用两块砖头
支起一个炉灶
在扇子那么大的半片河蚌壳上
把偷来的绿豆
炒的蹦起来
选自白鸦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c185d00102e3q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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