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峡河开了。
你又在河叉里垒起V字坝,
把浑浑急流的水憋住,
逼它奔向V字尾。
尾梢接一个尼龙网,
那些傻乎乎窜来的鱼儿,
就一条也跑不了。
我们那时接的可是柳晾子,
大簸箕似的。
尾巴下接一个柳篓儿,
清早去,
三四寸长的魤子、川丁子、泥鳅,
一提就是一篓子,
只是得小心老爹的骂:
“ 打渔摸虾
耽误庄稼。”
月亮地里,
你来了。
穿着高腰水靴,
拎着塑料桶。
河对岸山崖上的布谷鸟,
布谷布谷地叫着。
“真多余
我还不知道啥时候该种啥?
小麦今天就种完了。”
你心里想着,
趟进河里,
拉起尼龙网,
把一拃左右的鱼拣出来,
扔进水桶;
其余的倒回河里。
大半桶了,
起身回家。
桶里乒乒乓乓地响着,
满鼻孔灌着的
都是青草、泥土、鱼儿的味儿。
想着明天中午饭桌上的炸鱼,
香啊!
踩着暄腾腾的土地,
步子轻轻快快,
不由地哼上一段曲子。
月亮
正升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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