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夜春风吹过来
仿佛谁弹奏的夜的第五章
音符解开了樱枝的密码
而月亮,并未升起
趁着夜色,你褪去羞怯
露出雪白的身子
用五瓣的薄唇,咬紧一个词
欲说还休,这新妆旧愁
那花枝纠缠着花枝,仿佛
今生牵扯着前世
二
我只在夜色中看你。在无人的时候
也喊不出:妹妹。我陪你看星星
却无法为你挡住雨水。我只是一个人
在受潮的灯光下,静静地站立
雨伞倾斜着。妹妹,越来越多的水
堆积在你的今生,打翻花瓣。我好想哭
妹妹,我多像一个稻草人,在茫茫
大雪中,想抖一抖身上的雪,挪一挪脚步
缓解一下身在人世的孤独
三
一棵花开的树,以花枝保持美的高度
如果我抬头,凝望也是一种唐突
如果我伸手,相邀也是一种亵渎
我渺小如尘世一粒尘埃,你脱俗
身披花羽的袈裟
之后,你翻飞,遁入泥土的空门
我枯坐,为你耗尽我执迷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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