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那边*
终于,我遇见了失眠的夜
原来它一直看着我
相对于未命名的星座
要狡猾些
我尝试戴一把老花镜
把皮肤黝黑的夜放大
有三条街的距离
或者就像瘦弱的家乡那么远
隔壁家的老顽童又尿床了
像墨水湿透柔软的白纸
像夜的那边,探起头的丽日
有难言之隐
*也要写诗*
一声不响地喜欢上了写诗
没经过法律的允许,我自作主张
我让她怀孕,然后登记
面对任何人的质问,我不想解释
我让青春的城市过得不那么荒唐
日子像泪水一般流过我的身体
我多想说 痞气被我驱赶出边境 可以不再感染时光的顽癣
仿佛这么一想,这个世界就开始柔软
怀揣不安的踪影撩起一道伤口
像下午在我面前接吻的那对男女
踩着的一片枯叶
依据一位旁观者的描述
我窝藏了罪犯,盗用别人的泪水
我只是想写诗
没想过伤害它,真的没有
*等到的一天*
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容易产生性幻想
一针扎入春天 雨天便这样开始
我接住上一秒的呼吸,软软地躺了下来
思绪也解开了 我等了很久
枯瘦的衣衫像生活那样不真实
我学着妈妈的模样缝补了被岁月咬的洞
也走过路,摔了很多丑陋的跤
城里的女人不喜欢我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扭曲的篷脉,没有好的品性
我在等一天,它也在等一天
听说还是一对孪生
也许,这个世界还不懂忍受完美
让明亮的月破碎,纯真的星渺茫
让我拥有今天
还要惦念一天
*躲在一颗风化的草籽里*
在冰冷的纸上翻阅,像梦中醒来
跟现在一样,走过的地方都会熄灭
去年的冬天,一颗风化的草籽走进眼睛
不需要任何人的宽恕
她就是我的初恋情人
耐心等待,一场湿润的风
她会为这片土地献舞
对话仅是几滴,谁也不会染上风寒
站在同一首乡音
我不想打扰它
还想感受漂泊,很清楚
像钉子落地怀满了愧疚
这个偏头痛是时光的旧疾
稍作平息,空气,粮食都惹人注目
早已有归属的四季 互相吹捧
曲线越来越直白,像柔弱的东西
在生活里突然硬起来
*梳子用来梳头的*
坐在院前的一段时光里,树叶卷住几枚安静
像短篇小说里的结尾让人反思
这甜美的雨,只想干瘦的土地饱满起来
这前世情人送的梳子,却再次刨落一层皮
稀薄的空气发霉多天,奶奶的风湿发作了
我很郁闷,还要再念几年书,才能安慰病痛
细碎的签纸上写着骨头和菜苗
留到最后的季节也会颤抖,一种面对
我无话可说,梳子只能梳头
许多事情都无法调小,也不能修改
我每天都咬破衣袖
发出和人类一样的声色
书上的文字都堕落得不成段
食堂的一位啊姨打喷嚏
把一年的风寒磕在坚守多年的菜色
可能这是一个公寓式的故事
让穷人看了再看一遍
土地还保持清瘦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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