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门》诗歌的“滴撒诗歌”在2011年春天推出了创刊号《滴撒诗歌》第一卷,在滴撒的阵地里既有报纸的主编也有保险代理人,既有教师,也有医生。对于“滴撒”,在既有的“未完成”的基础上,滴撒人仍在不断挖掘,但她的包容、不确定、多指、变异和未知却是团体的共识。
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所处的现时代所书写的汉语言诗歌只是、也顶多是一个符号,而这个符号的设计永远在未完成的过程中,这大概是“滴撒”诗歌理论提出的缘由和“滴撒”诗人所承载的历史宿命。
“滴撒”诗人把更多类型的文本诸如小说、散文、戏曲都看成诗歌的一种形式,她们以另一种生命形态来照射和救济人的精神世界。
诗歌普遍的价值作为一根体温棒,它的刻度是有限且极具敏感的,环境温度的冷热高低(高楼里吹出的暖气和地沟里的寒流)都在挑战诗歌在这个命题上的脆弱和多愁善感。因此把它作为一个目标体系或是标准体系在当下已经使更多的人在它面前成为神经内科的门诊常客,而且这里的“普遍”一词其血统的纯正和在不同的口腔里振动的频率都使得其原始身份存疑。惟其如此,“滴撒”诗人提出“未完成”之理论才更加符合实际,更进一步地接近了诗歌的栖息地,让诗歌之外的茅草、杂树带着蛇的体温和斑纹给予诗写者以气息的给养和救赎。
词和词语作为诗歌的鳞片和骨头一直和诗歌一样在多种反应釜里蒸煮和煎熬,渠道、环境、原产地的多样以及其繁复的组合使得诗歌像幽灵一样百变而不得窥其貌。更复杂的是汉语言诗歌的传统的生命力之旺盛像一棵自盘古开天之始就开始生长的大树,其荫覆盖之广、其根盘旋蔓延之深大概都不是任一个人可以对话的,即便是勉强地在某一个触角碰撞,也只能以自嘲这一最好方式放弃。(当然我这里说的是普遍现象和普通人,那些通灵的智者不在此范围。)
十九世纪以后,欧美以及拉丁文明在宣扬自由文明之外,给国人带来了完全两回事的认知和反射,对人性的宣扬和揭示是最富挑逗的勾引,人的“欲望”开始有了碑文,哪怕他刚出生就被埋葬,但已经有人开始留下记号。好戏在这里才刚刚开始,汉语言诗歌的登场让戏剧有了笑料和包袱,我的先辈用他们熟稔的文明阐释西方的教义,用朱熹理学的唾液擦拭《旧约全书》的伤口,在孔孟的屋檐下寻找拜占庭的月光。我们谁敢说我们不会是一块绳锯的树枝和水滴的青石呢?滑稽成为盐一样重要的材料浸润到语和词之间,从摆脱奶嘴开始,滑稽当然地做起了不用喂奶的奶妈,这种“当然”是历史性的、无法回避的。好在我们学会了摆脱,学会了逃离,甚至学会了撒谎和阳奉阴违。那些已然形成的缺口和疤痕是最好的教科书,可惜他缄默而隐蔽,而现实却是咄咄逼人并有可能让你在感情上有所亏欠。
向哪里逃是一个首当其冲的问题。这样的“逃”不是无奈而是主动,不是逢迎而是叛逆,不是选择沉沦而是寻找重生,不是夸夸其谈而是脚踏实地。那么这样一条“逃离”的路将是未知的、没有尽头的,选择这样一条路什么样的可能性都会存在,但总好过在原地站着、继续在滑稽的灯光下表演要理智和冷静。而“滴撒”就将是这样一群人留下的足印,他可能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表,他就是一种存在,一个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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