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布谷声里北中原（散文诗）
作者：棠棣
（一）
声声布谷，历经几千年的春耘夏播，繁茂成北中原催耕的农谚，和黄土地上的麦子一起分蘖、拔节、扬花、灌浆……
布谷声声，划破四月的天空，在光影柔丽、花明柳暗的北中原，让望帝杜宇悲戚的传说黯淡了神秘悠远的光芒，让文人墨客哀怨的诗行摇曳成青嫩油绿的麦垅。远远近近的麦田里，聚一窝一窝动情的阳光。
布谷布谷。布谷声里，阳光和麦子一起拔节。暖暖的阳光在麦田里疯长，布谷鸟从一片树林飞向另一片树林，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连缀起黄土地上的村庄和田畴。
清明过后就是谷雨，撒种栽苗，埯瓜点豆。布谷鸟短促而有力的叫声颠覆了村庄的清晨和傍晚。伴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劳作的人们把锄头扛在肩上，把收获的希望扛在肩上。朝霞红艳，夕辉柔媚，田地间，青绿的麦叶纷纷攥紧露珠的莹润。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年复一年，驿动的四月，布谷鸟把寒意阑珊的北中原唤醒。麦田里，一个个劳作的身影低头、弯腰、屈臂、抬腿……
（二）
风在风中徜徉，雨在雨里穿梭。风过，雨过，布谷声里的北中原，满树繁花，一地落蕊。
阳光。风雨。清晨。黄昏。一声声布谷，沉醉的是麦子，醒来的是光阴。布谷声踩着黎明时分的叶片走近炊烟，布谷声携着黄昏时分的晚霞返回树林。布谷声声，无关阳光与风雨，只有北中原广袤的黄土地上次第开落的花朵演绎着轰轰烈烈的生命献祭。
布谷布谷，一声声生命本能的召唤，短了夜晚，长了白昼。夜长梦多，是啊，夜长梦多！布谷鸟和黄土地上的人们一样干脆利落，春日的事情绝不拖到夏天。
布谷布谷，流水清清，叶片盈盈。布谷声里，北中原一只脚踩着春天，另一只脚正迈向夏季。日月轮换，时岁不居，爱恨、生死、繁衍、栖息……绿色的风中，布谷鸟深情的歌唱在北中原四月的天地间回荡。
把情感收归内心，把生命还给大地，四月的北中原，在布谷声里排练着自身的兴替与轮回。繁花散尽，浓绿的枝叶间掩映的将是黄嘴角的鸟雏和毛茸茸的青果。
（三）
布谷。布谷。一声声啼鸣搔着北中原的的心窝。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雄一声，雌一声，四月的天空多了些许躁动的情愫，北中原的春野到处可见踏青赏春卿卿我我的红男绿女。
蓝天。白云。青青的麦地。四月，春晖里的北中原，布谷鸟翩飞的身影双双掠过天空。河滩、沟垅、密林、草坪、向阳的坡地……随处都是它们谈情说爱合欢交媾的处所。布谷，布谷，高一声，低一声，繁育的欢鸣让四月的北中原神思恍惚。
四月天，北中原的美与醉。这是万物发情的时节，这是一个个春心荡漾的日子。动物、植物纷纷亮出自己的生殖器，兽怀仔，禽产卵，桃、杏、梨、榆、柳、槐、梧桐、油菜……在北中原的四月，雄的雌的性器都一一敞开，尖叫或者低吟，没有羞涩没有遮掩，一个比一个张扬、沉湎、陶醉，模糊了阴晴和冷暖，模糊了黑夜与白天。风中，处处弥散着激情和孕育的香。
布谷布谷，一声声，一串串，在农谚里催耕，在惠风中催情。北中原的四月，四月的北中原，孕育的美在阳光下、在月色中、在星辉里淋漓地呈现。
|
发表于 2013-4-18 18:22
收藏
分享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