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中国诗歌节之“冷场”印象
黄静芬
(在厦大诗歌论坛举办间隙,采访郑愁予。泓莹摄)
(在曾厝垵海边海鲜楼,采访雷平阳。高盖摄)
这场耗资上千万的第三届中国诗歌节,让我感叹万分的只有两个字:冷场。重头戏是诗歌论坛,厦大那场,500人座位没坐满,至结束时,会场已空一半(会议嘉宾近200人,加上领导、会务、记者,算算,该坐满多少座位)。论坛上,演讲者规规矩矩念讲稿,丧失吸引听众之演讲激情(在我以为,诗人应该是最具激情的呀),演讲内容缺乏冲击力,让人昏昏欲睡。
然后,不断听说,某诗人离开厦门回去了,某诗人改签机票了,某诗人去土楼参观了,某诗人喝醉了……然后,不断听说,某诗人觉得活动与自己无关,不过一个会场转到另一个会场,某诗人说,以为将切磋诗艺,带来诗稿,却无用……
而福建的诗人、厦门的诗人呢?似乎与这场在本土举办的浩大活动毫无瓜葛,几乎成了隔岸观烟火者。隔岸观烟火,能够心不动容吗?自然难以做到。于是,“省里”来的几位代表(据说全省正式代表仅几位,有几位是参加另一场会议后,被邀请留下来参加诗歌节的),不写诗的,露面一两天,就回“省里”了;写诗的,坚持留下来的,我似乎在昨天,看不到几位了。当然,厦门的诗人也不寂寞,有幸被邀请为嘉宾的,其主要“身份”似乎是会务人员:要承担接机、陪同、陪游等等;没成为嘉宾的,“会朋友”便成为东道主应尽义务:将熟悉的诗人朋友请到海边,一群诗人听着涛声,大快朵颐海鲜和美酒,实在也是快乐的事。
我以为,这届诗歌节最精彩的,是连续上演的16场精彩晚会。自然,场场晚会精彩绝伦。然而,晚会只是晚会,对中国诗歌的推进和发展,能起多大深刻作用?与会著名诗人马不停蹄穿梭于各场晚会,聆听著名或非著名演员对诗歌娱乐化的解读,能有多大深刻感悟?
诗歌节前,我在微博上说:拿到《第三届中国诗歌节活动日常安排》,拿到报社的报道方案,不禁感叹:15日至20日这6天,海滨小城,将行走多少重量级诗人?鹭岛天空,将有诗意几许?诗歌在如今,到底是怎样的精神食粮?一场接一场诗歌诵读晚会,将让平淡日子,增多一点浪漫情怀吗?
诗歌节第二天,我拿到参会的诗人名单(不是正式名单,是住宿名单)。密密麻麻几页,“职业诗人”、“官员诗人”、“过气诗人”忒多。几位诗人朋友传看后,议论纷纷。北岛说过:“写诗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职业,否则诗人很容易被‘职业’毁了。”面对这份名单,我只有无语。
我一向以为,为诗歌设节,是一大好事,当热情万分为之鼓与呼。然而,诗歌节举办几天了,我作为这届诗歌节的采访记者之一,以我热爱诗歌之情怀,我没看到我期待的这场中国最高规格的诗歌节,将对中国诗歌的现状如何梳理,对中国诗歌的未来如何推进。这点,是我的失望。 这届诗歌节,我的最大收获是,见缝插针采访了台湾著名诗人郑愁予和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得主雷平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