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诗话]张光国：《纯真的诗心：评安琪〈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

诗人与诗

[北海诗话]张光国：《纯真的诗心：评安琪〈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

纯真的诗心：评安琪《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

　　安琪，是我所熟悉、有过来往的著名女诗人，她本名黄江嫔，是中间代概念首倡者和代表性人物，被评为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曾获第四届柔刚诗歌奖。前一阵，我在她的博客上发现了这首名为《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的诗歌，感觉不错，特拿来向大家推荐推荐。
　　香山位于北京西北郊小西山山脉东麓，距市区25公里，面积160公顷，是一座著名的具有皇家园林特色的大型山林公园。“西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香山红叶驰名中外，是我国四大赏枫胜地之一。“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是什么样子的呢？让我们先来读读安琪的诗：

　　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

　　○安琪
  
　　惟有你
　　看到了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
　　红叶杳迹
　　三五行人不等
　　惟有你驱赶寒意遍地喧哗
　　爬上枯枝充当新绿
　　当夜晚降临
　　古老的山径苔藓纷长
　　犹如群蛇出动
　　你看到琉璃瓦趁着月色把自己
　　清洗一遍，那从山巅顺风而下
　　那在你面前轻盈刹住的春天的
　　脚，春天！

　　2012-11-30

　　这首诗读起来“怪怪的”。
　　我查了一下作者标注的那个写作时间，2012年11月30日，是阴历的十月十七，北京这个时间段一般是比较冷了。对于香山来说，“红叶杳迹/三五行人不等”是常态了。据报道，一年一度的香山公园红叶文化节一般在10月中旬，持续到11月，如不受到特殊天气影响，香山将“红”至11月中旬结束。我和爱人、儿子在2011年“十月一”游过香山，那时红叶没发一丁点儿，正好走到香山红叶的头里去了。
　　在这么一个时间节点上，对于“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诗人撷取了一些意象：一是“驱赶寒意遍地喧哗”，二是“爬上枯枝充当新绿”，三是“苔藓纷长”，四是“琉璃瓦趁着月色把自己/清洗一遍”，五是“从山巅顺风而下”“轻盈刹住的春天的/脚”。这几个意象都是小可爱、小清新，琢磨一下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可是，这些小可爱、小清新是谁发现的呢？读了几遍，“不明就里”，感觉有点“怪”。大家可能会吆喝：不是人家在诗里就明确说了嘛？——“惟有你”呵！但是，这个“你”是谁呢？是香山？如果说香山看到了上述三、四、五那三个意象，能说得过去，但是如果说香山“驱赶寒意遍地喧哗/爬上枯枝充当新绿”就说不过去了。诗人在诗尾用感叹号强力标注了“春天”，但那个“你”也不应该是它，因为说春天看到了“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不讲。
　　诗人还特别强调这个“你”是“惟有”的。那这个“惟有”的“你”到底是谁呢？我认为，这个“你”是香山的精灵。是香山的灵魂、神灵。是精神层面的。是神话层面的。如果说香山之精灵看到了“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看到了那些在寒冷的冬天仍在萌生的众多小可爱、小清新，很自然，非常在情理之中，“驱赶寒意遍地喧哗/爬上枯枝充当新绿”也是能做到的。如果在这个层面上再来阅读这首诗，诗的空间和张力便一下子打来了！
　　我还以为，香山之精灵的镜象正是一颗纯真的诗人之心。如果没有诗人的纯真的诗心，能看到这一切么？不能。在这个世俗的世界上，我们已经对太多太多的事情缺少热情，对太多太多的事物熟视无睹。“冬天里的春天在香山”，正是在一颗纯真的诗心观照之下呈现出来的一抹优美的诗意！

张光国2013年5月11日晨于静思轩

张无为

那在你面前轻盈刹住的春天的
脚，春天！
——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