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客白 于 2012-3-23 14:19 编辑
寻找
下了72路,踩着日报往回走
阳光多像婴儿的半边眨毛,织着粗布
夹克的拉链松动,危机意识被一袋百合提着
你用手算算,一个世纪过去了
负离子工业区的烟囱还在八点多的习惯里飘
呼吸聚氨酯是你必备的勇气
体制荒唐,拆散你们用吸气搭建的低屋
你闻到,空气里有一种薄荷的味道
向右转,拐进了批麻草的须根
中毒很深,语言和肢体四处蔓延
你交出枸杞子、籍贯、轮廓和你的多动症
只有手腕上的桃核还在熟睡
他们若不满意,侧着头,歌颂减去歌颂
你听见窗外的花开了,香味在大厅里
撞着混乱。好了,你要多看看
这里的女人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是你吗?你用放大镜看了两次
额头上的珍珠,烧伤了智慧的泉眼
在芦苇林踩到一只鹅,低着头吃江米粽子
街道上的祖国分不清种类。你打掉
懒惰的黑痣,乘着215分辨禾阔科杂草
听说新疆的棉花像海洋,内蒙也有戈壁滩
推开门,洗过的秀发像瀑布
不谈论人生,来往的人群是树荫
病
婚礼上,你突然哭泣,映着腊月的上房
飘落的雪花像布鞋。哭声
从海边传来,带来了咸鱼和贝壳
声带压弯了香椿树
枝干举着往事,超载的沉默
你哭,但没有泪水。被你叫错的夫人
在逃窜,留下的子女上了午报
读者是一股泉眼
亲戚的慌乱怠慢了水席,于是
唢呐没有了节奏,礼金成全逃荒者
用筷子夹住手
你说有一阵冷风吹进了器官,你说
有一段婚姻变成了阴影
你们在南方的出租屋争吵,亲人的哥哥
是帮凶,耳光响亮
午睡过后,床单上有朵漂泊的云
形状像吃剩下的菠萝
恐惧是走在路上没有了脚步
绕过十五棵白杨,到了厨子的灶台
在夫妻的谈话里做梦,做没有睡眠的梦
拉上你的手,新建的平房有瓜果
可以生吃。崩塌的菜园在西河
门开着,一棵洋槐树坐在佛像里
他们吃一盘花生,不谈论收成
点上一炷香,看灰烬的方向。
从倒塌里得知,你不该去参加亲人的婚礼
不该在雨后的黄昏洗新换的罩衣
在张庄,理论偏重了斤二两
报道的口型吻合郭寨
若干年前,走丢的女人去了南水沟
体香被野草盖着,新生的麦田像乳头
你在后院跳绳,一棵核桃树长在新挂的镜中
酝酿着疾病。还有,你的心思像麦芒
抒情
感冒了,再也不用呼吸郊区的习性
白发主任已退休,情人的情人
去了马寨。新上任的教授像绵羊
饲养磁性,用火柴漱口
你在海边打鸟,风雪追赶着蓝
雾气散尽的时候,海水跳过辩论
你还没学会在生活里蛙泳
氧气吸尽,你吃水底瘦弱的藻类
一条柏油路,掌控着偏差
从树梢进化为火龙果
上火的织女星,载满诚实
一只新鲜的梨也有坏掉的商贩
车间内,那人捧着信仰
把爱人和女儿安顿在竹筒里
嗡嗡的机器声像胃炎
谈判进行了一半,你放下麻叶话筒
睡前把手指染上夕阳的单调
黄昏在驴臀上寻找家园
围墙就建在枣树下,用秸秆制造
驴尾闪动着蝴蝶
刺伤了小指,废品收购者慌了
丢下车轮,把你扛到闹市。
病床上,你是用笔裹起的三角形
去掉楝树的边缘,腰直不起来
记忆总是那么清晰,像水面的游轮
庭院用镜子照着,反射到苦难里
你记得
那年秋天,他们摔坏了彼此
扁豆里的风把一扇门纸吹成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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