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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地上(长篇散文诗——岁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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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5-24 13: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黑土地上(长篇散文诗——岁月章)


岁月章:岁月之歌

“捏把黑土冒油花,插双筷子也发芽”
                                            ——题记

【黑土地上·北大荒】

北大荒,一个沧桑的名字,一段悲凉的岁月——
荒野茫茫,人烟稀少,森林茂密,沼泽遍布。太阳,在这片黑土地上贫血。月亮,在这片黑土地上苍白。
脚下的黑土,抓起一把,都能攥出一滴滴绿色来。葳蕤的草绿,把荒原染得充满生机。

生命的血脉,容量:三江的浪加上三江平原所有湖泊的波,还有闯关东一茬一茬的泪。
一泻千里的黑龙江流过古老的历史,流过村庄和高过田埂的庄稼。
九曲十折的松花江流过苍茫的岁月,流过夜幕下的哈尔滨和圣索菲亚教堂。
温和恬静的乌苏里江流过动听的《乌苏里船歌》,流过赫哲人原始的大马哈鱼情怀。

北大荒——
白茫茫的芦苇,飘曳着垦荒者的梦;湿漉漉的沼泽,收藏着播种者的情。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捏把黑土冒油花,插双筷子也发芽”,一种荒原的美称,昭示出这片黑土生金,这片水土养人,这片黑土不荒,这片净土最美。

一条条江河在黑土地上纵横行走,一片片小麦、大豆、玉米和高粱在黑土地上生长,一声声蹄音在黑土地上踏响牧歌、情歌和酒歌,一团团地火在黑土地上点燃篝火和月亮的天歌。
黑土地,北大荒人栖居的家园,诗意的三江平原。
其实,北大荒人一生情系黑土地的,只有两个名字:一个叫北大荒,一个叫北大仓。

【黑土地上·拓荒者】

阳光的色彩很苍白,北大荒的太阳贫血。 洪荒的冻土上长满枯萎的荆棘、碱蓬草。
没有路。荒原风,脾气很大,一翻脸就刮起冒烟雪。惟有几缕清瘦的孤烟,飘着黑土地的孤独。
雪,覆盖沧桑的岁月和历史。荒原的故事,很单调,没有细节,任黄羊、野鹿、荒原狼的足迹雕刻。童话,长在林海雪原深处,无人欣赏。

拓荒者的脚印,来自闯关东汉子的一身胆量。脚印深入雪原,骨头敲打荒原。天是寒冷的,地是荒芜的,而拓荒者的胸膛是热的。
心和脚印,以种子的形式播种。荒原的春天,不再寂寞。雪原的道路,不再陌生。
拓荒者种下第一棵树,便是种下自己的骨头和生命的根。

一滴草色的血,点燃篝火。一把铁性的锹,挖掘冻土。
啃食牛背上的阳光,播种大荒的太阳。天当风扇,地当床铺。用铁挖成地窨子,枕着泥土的呼吸入梦。用草盖成草棚子,闻着水草的馨香呓语。
拓荒者用靰鞡草裹双脚,冻不跑。垦荒者用野蘑菇充饥,饿不死。

与狼共舞,拓荒者学会用荒原狼的犀利牙齿,咬咬荒原风、鹅毛雪和懦弱的灵魂。
拓荒者,从不复印别人的脚印与道路。荆棘,也是路标。拓荒者靠一盏热恋黑土地的灯活着。
相信自己的脚印,能踩出一条荒原路、村庄和炊烟。有了第一个脚印,眸子里的目光便能抵达荒原深处。深入荒原,所有的语言都是一片空白。惟有脚印能叩响生命在岁月中最壮美的声音。

【黑土地上·荒原】

最初的荒原,是雄性的。太阳是雄性的,荒原风是雄性的,岁月是雄性的,孤烟亦是雄性的。没有女人,爱情在这里,也变得孤独。
黑土地上的荒原,是原生态的。饥饿的瘠土最深处,埋着恐龙走过的传说和最初拓荒者的头盖骨。

雄性的太阳,脸是苍白的,缺少血色。雄性的荒原风没完没了地刮着,祭奠茹毛饮血的荒原魂和亡灵。
荒原没有路。每一缕呼吸都是沧桑的。龟裂的冻土、枯萎的荆棘、冻僵的苔藓,雕刻着荒原的忧郁。

一切都在宇宙洪荒中,荒原变得深邃、神秘。
谁点燃荒原第一堆篝火,让寒冷的月亮看见了黑土地上的火焰?
谁举起荒原第一尊酒杯,挥洒苦涩、野性,播下为拓荒者踏响荒原的酒?
谁吹起荒原第一支洞箫,给等待输血的荒原送来了一代人的许诺?

最初的一滴母性之水,经不住雄性篝火与孤烟的诱惑,滴落成水做荒原女人的跫音。
播下野玫瑰的种子,荒原有了柔性的声音和爱情的呼唤。
红玫瑰开了,苍白的太阳有了红润,雄性的荒原风有了私语,如月心事燃烧在被篝火映红的黑夜丝绒上,迎接荒原爱情树上垂挂熟透的果子和降生新生命的序曲。

【黑土地上·荒原草】

荒原,是荒原草生存的家园。天苍苍,收藏着荒原草故乡的梦。野茫茫,收藏着荒原草沧桑的血。一千年的荒原草,在黑土地上葳蕤。一万年的荒原草,在黑土地上生根。
荒原草,一生不能自拔的是眷恋荒原的根。
草色的血,扪心自问:太阳苍白又何妨?月亮清冷又何妨?荒原贫瘠又何妨?

呼吸原生态的空气,蓝得沁心入肺。咀嚼大荒原的野味,馨香草的骨髓。
荒原草,很野,野得疯狂、坦荡。高过荒原的草,目光并非矮小。站在大地的心尖上眺望,眸子的触角,能抚摸荒原鹰的翅膀。
一滴草色的血,染红大荒的太阳和日出日落的日子。

荒原草,是有自己个性的。绿色的思维,被春风一吹便蓬勃起来。搂着荒原风舞蹈,枕着荒原月入睡。梦的呓语,都是草的味道。
荒原草,不受任何束缚。身子被割残了,生命之根还会复活绿的骨头。叶子被吹枯了,灵魂之根还会再生新的思想。

荒原草,长在唐朝那首千古绝句中,不朽成荒原深处最美丽的信仰。荒原草,是一种不屈的草色精神,喂养着黑土地上一茬又一茬的血液、骨头和灵魂。
荒原草,飘逸的是北大荒的历史,蓬勃的是北大仓的倩影。
其实,荒原草一生守候黑土地的只有两片叶子:一片是昼夜,一片是民魂。

【黑土地上·荒原月】

荒原月,很亘古,就像半坡月一样。荒原月,挂在北大荒岁月深处,一种孤独,让荒原变得更加苍凉。
月光清冷,荒原清冷,孤烟亦很清冷。
冻僵的苔藓,搂着月光,就像搂着睡着的水,梦的呓语都是冰冷的。

最初的拓荒者是荒原月的伴侣,狼嗥是荒原月的夜歌。
是谁点燃了荒原第一堆篝火,让荒原月的眸子变得更加明亮,让荒原月的心口变得更加温暖?是谁唱起了月亮的天歌,让荒原月听到了自己生命的回音?
月亮之上,有荒原的影子。荒原之上,有月亮的倩影。

荒原月,常常被马蹄声踩碎。刀光剑影,蘸着草色的血,泼洒荒原。荒原的岁月被剑砍成一块块历史传说,如月心事被割成清宫秘史中的爱情故事。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睡梦之王,弯弓射雕?还是射荒原月?那段壮美的岁月,被马头琴拉成蒙古长调,悠扬成一道道勒勒车行走的车辙。

荒原月,是荒原的一面铜镜。映照着荒原草荣草枯的岁月和王朝兴衰的历史。
蒙古马,奔跑着荒原的信仰。马背上的荒原月,奔跑着荒原的情歌。
荒原汉子与荒原女人,在马背上放牧荒原月,月光一次次修改马背上女人的眼神,滴落在荒原上就会开成格桑花,芬芳爱情。

【黑土地上·荒原风】

荒原风,很硬。硬得像一把把钢刀,洞穿草的血液、树的骨头和雪的灵魂。
荒原风发起脾气来,掀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可以力拔树根,横扫尘埃。
荒原风“嗷嗷”吼着,与狼嗥共鸣。一种野性,无拘无束,肆无忌惮,搅得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一条不折不扣的的荒原汉子,以一种不屈不挠的姿态,逆荒原风而上,用拓荒者跋涉的脚印,把荒原和马头琴弹奏得粗犷、雄壮,如马蹄声脆。
荒原汉子爱酒,嗜酒如血。与荒原月对饮,与马背上的女人对唱情歌。
用荒原风吹拂荒原汉子的黑发,用荒原湖梳妆荒原女人的笑靥。从此,荒原风开始温柔。

荒原风,以一种野性敲打荒原汉子的骨头,就像敲打清瘦的芦苇。荒原风,把野性的手交给了荒原汉子,去偷偷摸摸触摸荒原女人溢满野性与诱惑的乳沟。荒原风,把情歌刮得沸沸扬扬,眼神挤出的心事和乳汁的涨潮,喂养荒原。
多情的荒原风,醒着的荒原梦。

自从荒原有了第一座爱巢,荒原风变得脾气平和起来。
春天,荒原风在花季里抚摸野花静悄悄地开。夏季,荒原风在炽热中撩起水草湿漉漉的心事。金秋,荒原风在树丛中偷窥红叶羞答答的信笺。寒冬,荒原风在冰雪中透明游鱼鲜活活的冬恋。
荒原风,

【黑土地上·鹅毛雪】

荒原的冬,很冷。鹅毛雪一旦刮起来,便北风怒吼,铺天盖地,天雪合一,雪烟茫茫。
一团团雪,被荒原风卷起托上天空,又狠狠地摔在大地。顶天立地的雪,狂舞成黑土地上独有的北方风景。
雪后,荒原被重叠的雪覆盖,变得天籁般的静。一种坦荡的干净,让灵魂走进圣洁天堂。

茫茫的雪原,是鹅毛雪挥洒胸怀的杰作。宁静的雪乡,是鹅毛雪雕刻雪魂的童话。
黑土地上的雪,厚重、粗犷、野性、淳朴、奔放、明亮、干净,就像荒原汉子的胸膛,就像草原女人的眸子。
鹅毛雪的怒放,便是荒原汉子情感的怒放。鹅毛雪的宁静,便是草原女人心事的宁静。

拓荒者在鹅毛雪中行走,劈头盖脸的雪打在狗皮帽子上、睫毛上和胡须上,雪暖在心上。
贴近雪的拓荒者,内心最懂鹅毛雪的脾气。那句“瑞雪兆丰年”的农谚,被鹅毛雪一卷便火火爆爆成村庄一年的祈盼和庄稼院里的年味。
雄性的拓荒者心里,雪是有重量的。轻盈的雪属于草原女人,厚重的雪才属于荒原男人。

鹅毛雪,是老天给予黑土地的天籁财富。
种子,渴望在田埂的睡梦中暖暖地盖上雪被。童年,用雪人堆成童话,堆成吉祥三宝一家。黑土地上行走的诗人,一生膜拜天籁的雪来得更猛烈一些,祈盼鹅毛雪一直下到荒原与灵魂深处。黑土诗人都知道:被雪融化洗涤过的诗歌,一定是黑土地上最干净的诗歌。

【黑土地上·闯关东】

抗着离乡背井的行囊,拎着沉重的铁铧犁,用壮实的脚印叩响闯关东的跫音。
从哗啦啦的黄河水中走来,从雄性的西部信天游小调中走来,从长江长城的那边走来。
走进北大荒,生命的触角抚摸一根根清瘦的芦苇,目光眺望一望无边的荒原,咀嚼荒原上一间房孤独的炊烟,测量黑土地上飞翔翅膀的高度。

闯关东汉子,血肉丰满。一种黄土地的光芒,焊接黑土地的觉醒。
挥起拓荒的大锄,把黄河月的种子一粒粒种进黑土地。古铜色的背脊裸露着泰山的巍峨。
闯关东女人,挥舞银梭,织着沉甸甸的母爱,亦织着闯关东汉子野性的渴望。乳房耸起,一滴母性的乳汁,哺育黑土地上生命持续繁衍的后代。

闯关东,一路流泪滴血的跋涉,书写悲壮的历史。
一根根山东汉子的骨头敲打大地,太阳眩晕。一个个山西女人的脚印深入荒原,月亮寒冷。一颗颗中原大地的灵魂告别故乡,走进黑土地。
前仆后继的闯关东人,种下一村又一村的树,掘出一口又一口的井,炊烟开始聚集成村庄部落。

爷爷、父亲和母亲,都是闯关东人。祖辈与父辈的骨头埋在黑土地里,血脉流在我的血液里,背影走在我的灵魂里。
我是闯关东人的儿子。我的骨子里充盈着一种关东情。我知道:关东人就恋脚下这片黑土,尽管信仰与方言土得掉渣,每一片土都能攥出骨髓里的血,足以营养我的一生。

【黑土地上·荒原狼】

荒原狼,是从北方荒原历史最深处跑出来的。野性,因此桀骜不羁。狼魂,因此血性犀利。荒原狼奔跑的道路:洪荒、荆棘、沙砾、石头、火焰、狼烟、陷阱、血肉、尸骨……
天生的野性,荒原养的血性。牙齿,敢啃食埋在荒原的先人骨头,还有石头、钢铁和刀光剑影。目光,锋利如剑,洞穿风风雨雨的岁月、是是非非的历史和潮起潮落的灵魂。

荒原狼一生背负着贬义与世俗的包袱。那些“狼心狗肺”、“豺狼成性”、“狼子野心”、“狼嗥鬼叫”的语言,总是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震颤。
荒原狼,从不介意世人如何品头品足自己。荒原狼,靠野性的目光与血性的信仰活着。
痛饮荒原风,狂喝草色血。荒原狼,野性十足,狼性十足。

荒原,已经远去。荒原风也变得陌生起来,那股犀利的刀刃已经被世俗磨钝得光秃秃。
在城市与村庄夹缝中生存的荒原狼,依然狼性不改。咬咬城市浮躁的灵魂,牙齿从不松懈。咬咬背井离乡的脚印,牙印刺痛乡情。
面对尘世,真实的荒原狼越来越少了,懦弱的城市羊越来越多了。

荒原狼从不相信美丽的谎言,世俗是有假象的,而生存是真实的。故弄玄虚与掩耳盗铃会渎职爱的真谛。
黑土地上,草色的血滴落在脚手架上,被高空上的风吸得一干二净。蚂蚁在城市屋檐下爬行,四处流浪。荒原狼用深邃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些潮湿的灵魂为何视而不见?

【黑土地上·北大仓】

一望无垠的麦海,排山倒海的麦浪——
麦子的光芒,松嫩平原的光芒,三江平原的光芒,黑土地上的光芒。北大仓,因麦子而血肉丰满。黑土地,因麦子而泥土飘香。
麦子熟了,是黑土地上歌声嘹亮的季节。麦子进仓,是农家乐得喜盈门的日子。

水灵灵的稻田,高过田埂的玉米,金灿灿的大豆,红火火的高粱,沉甸甸的谷穗,编织成黑土地上五谷丰登的风景。黑土地里的土豆、甜菜、地瓜、红萝卜和青萝卜,收藏着牛、犁、播种机、收割机、农人、脚印、汗水和盐走过垄沟的季节。
黑土地是流油的黑土地。北大仓是丰满的北大仓。

北大仓,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世,就像母亲从来不会忘记对儿女的牵挂。
咀嚼北大荒乳名,北大仓懂得“荒”变“仓”是一段难忘的岁月,那是一茬又一茬拓荒者留下前仆后继的草色血。
粮仓香自真实的血,那些五谷杂粮是北大荒人用血液、骨头、灵魂和智慧换来的。

北大荒生我,北大仓养我。水做的童年,流着草色的血。野性的青春,留着荒原狼的牙齿。秋天的红叶,藏着草原湖润泽的爱情。冬季的雪花,飘着荒原雪覆盖的诗歌。
我的脚印、骨头、灵魂、信仰、乡情和诗歌在黑土地上行走,黑土收藏了我的一切。
北大仓,我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黑土地,我的净土,肥沃诗歌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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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5-24 15:17 | 只看该作者
来学习永成兄的大作。真羡慕,希望自己也能写出这么长这么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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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3-5-24 16:03 | 只看该作者
谢谢郝茂军文友第一个点评与指导。遥祝快乐!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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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5-24 21:02 | 只看该作者
真想去一趟,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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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3-5-24 23:06 | 只看该作者
一组厚重的作品,具有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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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3-5-25 07:3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咋暖还寒文友、白炳安编辑的点评与指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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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3-5-26 16:43 | 只看该作者
再赏戴老师大手笔之作,问候夏安~~{: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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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3-5-27 06:53 | 只看该作者
谢谢荷语文友的点评与指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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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3-6-17 19:39 | 只看该作者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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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3-6-18 07:47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李艳子文友的点评与指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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