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出没#009
《记事》
猩猩他表弟
医生、护士还有我们
我们一起骗她。
最让人难受的是
她还满怀希望
她欠起身打针
艰难吞咽流食
那么努力,那么认真
当我们带她回家
她竟以为自己要好了
她是被我们抬着上楼的
她坐在我和爸爸勾连的手腕上
表现出一副配合和憧憬的样子
一月后的某个深夜
我们又抬着她下楼
我们用布
蒙上她的脸
阿煜手记:猩猩他表弟,我注意到这个特别的名字,是在管上的《垃圾派短诗精选》里。当时我读完这首《记事》(组诗之八?),感觉挺好,一点儿也不垃圾。这首诗看似平静,波澜不惊,但并不轻松,有一种不能言说的生命之痛。类似的叙述,在小说《局外人》中可见——“今天母亲死了,我不确定,也许是昨天死的。”如果说加缪的是零度写作,那么,本诗至少还多出一点温情,甚至残忍。这是活出来的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