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护女权的角度试着解读黄邦君先生的《老屋》
文/秋风
如果把《老屋》中的“一条巷子”比喻为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话,那么这个“老屋”,我宁愿把它看成是一种封建残余思想;“鼠”是当时掌握话语权的人物,“鼠洞”,则是其中的一条阴暗通道,它收藏着“一夫多妻,妻妾成群”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养儿防老,多子多福”、“男尊女卑,夫唱妇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等这些“稀世珍宝”。见黄老先生的第一节:“老屋在一条巷子里死了许多年/每个鼠洞都是一个袖珍博物馆/一些被咬烂的姓名/而今都上了历史教科书/只是不少地方需要补正/大约都是鼠齿留下的空白”
窃以为,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就象一条不断爬行的蛇。每一次蜕变,都要留下一些蛇皮。那么屋底的蛇皮、屋角的蛛网、屋墙头悬挂生锈的铜烟枪等等“历史形象代言人”,象一块块擦不掉的文化牛皮癣,虽然异常陈腐,却因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被人为地重新包装,从而打着光鲜的外皮,被一些 “专家”拿着到处招摇撞骗,极大地蛊惑着每一个中华儿女。蛤蟆——一只丑陋无比又满口黄牙的老烟枪,因曾经抵抗过鸦片战争而洋洋得意;见黄老先生的第二节:“屋基蛇已蜕化几次/每一件蛇皮/都被古鉴赏家拍卖成龙袍/蛛网编织着太阳辐射的图案/一杆生锈的铜烟枪/抵抗过一八四○年/有蛤蟆的哈欠/接应断续的枪声。”
而那个“门牙”,则象极了如今依然散布在某些阴暗角落的“贞洁牌坊”。直到如今,这种东西依然是压在中国妇女头上的三座大山。这三座大山压得部份中国妇女没有自由,灵魂处于被奴狱、被笼断地位,尤其是我国农村,女子始终处于从属地位,生了女孩的妇女在家庭中始终没有地位,男女性别比严重失调依然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见黄老先生的第三节“老屋实在太老/大厅中残缺着的一块石碑/是镶着的唯一一颗/门牙/然而就这一颗门牙/死咬住不肯搬迁”
俗语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这女性思想被笼断的情况下,必然有一群试图推翻压迫以获得新生的力量产生。于是“苔藓”出现了,如自由恋爱,如试婚,如红杏出墙等等现象的“公开哗变”。这些现象,与其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不如说是女性生命主体意识的觉醒,是女性个体生命的张扬和表达,是维护女性在人格方面、性意识觉醒方面享有与男性一样平等的表现,是对封建残余势力中的 “男尊女卑,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婚姻”等陈规陋习以及男性强权政治的公开挑衅。见黄老先生的第四节:“有雨水不断渗透下来/一片片苔藓/开始酝酿公开的哗变”
从该文创作时间来看,是1989年,正是我国继文革之后的又一次政治动乱——发生在北京的八九春夏之交的大学生游行示威。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其正当的理由。当时的游行示威过程中,有的学生因情绪激扬写了反动诗而被捕入狱,有的被迫从家乡逃到异地他乡。都说创作是个人灵魂的真实写照,从该诗作的全文来看,该诗作也充满一种反抗精神。撇开1989年春夏之交的事发原因不谈,至少证明黄老先生的某些人生际遇与这次事故碰出了思想火花,一种新的生命活力蓄势待发,于是《老屋》出现。
附:《老屋》
黄邦君
老屋在一条巷子里死了许多年
每个鼠洞都是一个袖珍博物馆
一些被咬烂的姓名
而今都上了历史教科书
只是不少地方需要补正
大约都是鼠齿留下的空白
屋基蛇已蜕化几次
每一件蛇皮
都被古鉴赏家拍卖成龙袍
蛛网编织着太阳辐射的图案
一杆生锈的铜烟枪
抵抗过一八四○年
有蛤蟆的哈欠
接应断续的枪声
老屋实在太老
大厅中残缺着的一块石碑
是镶着的唯一一颗
门牙
然而就这一颗门牙
死咬住不肯搬迁
有雨水不断渗透下来
一片片苔藓
开始酝酿公开的哗变
2013年6月10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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