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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地上(长篇散文诗——草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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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1 16: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黑土地上(长篇散文诗——草根章)

文/戴永成


草根章:草根之歌

那些草,浑身土味十足,阳光充沛。以草色的血和疯长的绿,喂养缺钙的骨髓和憔悴的灵魂。草尖上的锋芒,一种穿透力,刺痛村庄、城市和生存状态……
                                                       ——题记

【黑土地•芦苇】

浩浩荡荡的芦苇,在黑土地上扎根。
坦坦荡荡的芦苇,在草原湖上拔节。
天生芦苇的灵魂,地养芦苇的骨头。
芦苇,站立成黑土地上北方汉子一根根肋骨,敲打天空故乡的云与大地前胸的痛。

芦花,开不败北大荒悠悠往事。芦根,写下闯关东无言无尽的沧桑。
芦苇写出的乡村名字,野得草性。马背上的乡情,奔跑到天涯海角,村庄里的芦苇把游子的心扎得很痛。
芦苇编织的黑土方言,土得掉渣。被牛反复咀嚼的乡音,飘逸他乡时比金子还珍贵。

小舟,摇曳岁月,摇情芦苇,摇醒村庄的祈盼与村姑的心事。
从芦苇出发,又回到芦苇,一茬一茬芦苇,长成北方独有的风景,叫黑土地。
从芦花出发,又回到芦花,一季一季芦花,开成乡村爱情的故事,叫芦花白。
芦苇很野,就像粗犷与坦荡的北方汉子。芦花很柔,就像淳朴与善良的草原女人。

村庄秋了,是黑土地最忙的季节。农家乐藏在五谷丰登年画里,飘香在年味杀猪菜里。
枫叶红了,是黑土地最浓的情思。一片霜叶,红于二月花。一片红叶,一片花季回忆。
芦花白了,是黑土地最美的风景。芦花,飘成母亲一缕缕白发,漂白岁月,漂白青春。
炊烟在村庄中清瘦,芦苇在炊烟中清瘦,母亲守望一生的白发在芦花中清瘦。

【黑土地•狗尾巴草】

跳跃于篱笆墙的狗尾巴草,静静地咀嚼一夜的露水,便足以在晨曦中长出新芽。毛毛草,敞开胸怀拥抱一场春雨,便足以拔节出黑土地上的燎原之势。
狗尾巴草,摇曳着童心尖上的梦。
毛毛穗,舞蹈着如月心事。绒绒花,绽放着缤纷的童话。

我看见母亲在黑土地上的祈盼,从饥荒的年月里捧起一把苣荬菜喂养我的童年。母亲那滴慈爱的泪珠落在狗尾巴草尖上,扎得我的心尖很痛。
母亲告诉我:狗尾巴草有一个别名叫看麦娘,像一只忠诚的狗守护麦子。
在我的眼里,母亲就是一位看麦娘,把草色的血输入我的骨髓,看我长成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知道自己是在麦子夹缝中生存的一株草。麦子熟了的时候,一滴草色的血,染红狗尾巴草。可有谁知道狗尾巴草灵魂的痛,是被世俗之镰刈割的痛?
在月光里迁徙,那团火亮成回家的灯盏。在屋檐下栖居时,以疯长的狗尾巴黄,活成高空脚手架上的火焰。脚印,灼热阳光,摇曳城市的灵魂。

在黑土地上滋生梦想,在飘泊故乡的云中成熟。草魂,无家可归,便成为诗歌。
狗尾巴草,是“野火烧不尽”的那种野草,是人世间卑微的那种草。
我邀请狗尾巴草到心灵作客,在一张洁白的纸上播种草籽,在黑土地上咔咔拔节……
我和我的诗,都是看麦娘的儿子。

【黑土地•忘忧草】

忘忧草的天空很蓝,蓝蓝的天空飘着故乡的云和自己的梦。
忘忧草的心空无忧,金灿的花语忘却一切烦恼和郁郁的愁。
忘忧草的根扎在黑土地上,一千年不能自拔,一万年把根留下。花开花落,月圆月缺,生命的根总是焕发出一种野性、豁达、粗犷和憨厚的风采。

黄花菜,是忘忧草来自民间的别名。
在黑土地上,有黄花菜的地方就有金灿灿的阳光和晶莹莹的月光。
在草原家园,有阳光的地方就有牧歌,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情歌。
黄花菜,喂养马背上的女人。母性的草,喂养草原人的骨髓、肉体、灵魂和爱情。

忘忧草的学名叫萱草。
在康乃馨成为母爱的象征之前,萱草花,就是中国母亲之花。
血液,是桔黄色的花,每年都会绽放母亲的芳心。骨头,是中国女人挺拔着一种清瘦高洁、外柔内刚和端庄雅达的风采。

忘忧草,一团液体的金色火焰,点燃女人的花季。冬壳脱掉,唇吻炸开,孕育阳光,膨胀芳心。穿过岁月,水做的少女丰腴地站立成黑土地上的母亲。
生命的桔红色,开成母亲花。活着,便选择站立的火焰。
母亲把寒冷捣碎,磕碎瓷碗日子,炊烟煮熟一碗黄花菜汤,黑土地的娃不会饿死。

【黑土地上•靰鞡草】

靰鞡草,黑土地上生,沼泽地里长。普普通通地活着,平平淡淡地爱着。
茎叶细长,清瘦的骨头歌唱白山黑水。绿褐色穗,淳朴的灵魂追逐淡泊人生。
草色的血,只为草民而流。土味的爱,只为贫民而洒。
草根的手,攥紧泥土。草尖如牙齿,咬得贫血的荒原与村庄的炊烟疼痛。

吃一把黑土,喝二滴露水,饮三片月光,嚼六瓣雪花,靰鞡草饿不死。
在北大荒扎根,与碱蓬草为伴,与芦花共舞,采撷苍白的阳光取暖,靰鞡草冻不死。
亲近黑土地,亲近闯关东人的脚印,用草色的情编织成一双双草履,把透气防潮御寒的野性絮进鞋里,为关东人捂暖双脚与灵魂。

靰鞡草,相信持续地平凡站立,可以站立成一棵草顶天立地的伟大。
站着,就是一株疾风中的劲草。躺下,就是一团暖人心的火焰。
在拓荒者眼里:靰鞡草可以与人参、貂皮媲美,拥有北大荒昔日 “关东三宝”之一的美誉。拱破黑土地的泥土,靰鞡草长成关东人生命的保护神。

我的童年,穿过靰鞡草做成的“土皮鞋”。一棵靰鞡草,捂得脚心暖烘烘,捂得童心热乎乎。
走过手尖上的靰鞡草和脚尖上的岁月,生命的忆痕,总是留下靰鞡草的倩影。
靰鞡草,很淡。草色的血,很淡。靰鞡草行走的人生,亦很淡。
走进黄昏,怀念靰鞡草,就是怀念北大荒那段如歌如泣的岁月和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日子。

【黑土地上•蒲公英】

蒲公英,总是开在梦中。梦中的蒲公英永远不会凋谢。
一粒种子,一个梦。种子,被白色的冠毛包裹成绒球,带着梦的呓语和故乡的云随风而飘,黑土地是种子孕育新生命的子宫,条条草原湖是子宫繁衍生命的脐带。
蒲公英,无论飞得多高,无论飞得多远,心之根在黑土地上不能自拔。

蒲公英,生命的触角开成淡淡的黄花,一种花语,放飞“停不了的爱”。
黑土地上所有的女人都刻骨铭心地铭记着:蒲公英有一个个土得掉渣的别名——婆婆丁、黄狗头、狗乳草和奶汁草。
爱,总是从梦开始的。爱,沾一点土味,攥紧泥土,让日子扎实。

蒲公英,是开在童年里最美丽的伞兵花朵。
“一个小球毛茸茸,好象棉絮好象绒”、“一棵蒲公英,一群小伞兵”。有一百棵蒲公英,就有一百首儿歌;有一千棵蒲公英,就有一千个童话。
蒲公英,开在童年梦中。春天里的童话,是飘在童心尖上的蒲公英。

蒲公英,追逐阳光,打开灿烂的梦。蒲公英,搂着月光,宁静如月心事。
更多的时候,蒲公英是少女的倩影。蒲公英花开,便是少女心扉打开。蒲公英结籽,便是少女变成母亲。
蒲公英,放飞的女人梦。蒲公英,醒着的爱情草。

【黑土地上•芨芨草】

芨芨草,草色的血滴落于黑土地上,长成耐旱耐寒耐盐碱的骨头。
一种野性,天不怕,地不怕。草色的跫音,叩响黑土地、黄土地和红土地。不屈的骨气,充盈着北方草原、青藏高原和大漠“死亡之海”。
芨芨草,与格桑花结缘,与雪莲作伴,与太阳花交友。

哪里有泥土,哪里就有芨芨草的倩影。
芨芨草,一种天气,来自天籁的纯净;一种地气,来自泥土的呼吸。天气与地气合一,芨芨草就有了顶天立地的力量——
草色的目光,洞穿高原,从不高傲。草色的灵魂,栖居草原,从不卑微。

芨芨草的脚印踏遍千山万水,天涯处处有芨芨草。
背负着故乡的云奔波他乡,乡音不改。揣一把野性的土流浪街头,攥出乡情。
贴近黑土地的芨芨草,最终将一生草色的血撒给这片炽热的土地,把骨头埋在这里。
一滴草色的血,绿了我的童年,红了我的青春。贴近芨芨草的草原孩子,一生就恋这棵草。

芨芨草,清瘦的骨头是有重量的。骨髓里血的重量,每一滴都是含着盐的乡情重量。草魂里思想的重量,每一个脚印都装着黑土厚重的信仰。
让芨芨草在一张白纸上扎根与行走,草色的血染红灵感。芨芨草,长成我的绿色乡土诗歌。黑土,就是我诗魂与诗情的重量。

【黑土地上•苣荬菜】

北大荒闹饥荒的岁月里,苣荬菜就是那年头里最苦亦最甜的食粮。
黑土地上生,草原上长,高过田埂的苣荬菜呼唤着喂养村庄的声音。
母亲,用手指抠出泥土里的苣荬菜。草色的血染绿指甲,龟裂的土刺痛指纹。母亲的脸色,苍白贫血,就像天空苍白眩晕的太阳。

黑土地的春天,总是来得很迟。母亲站在二月的春雪与冰碴上,走进冰雪覆盖的田野。目光,深入冻土,渴望从冻土的缝隙中拱出苣荬菜的嫩芽来。母亲内心比谁都清楚:苦
菜虽苦,苦涩的汗水能熬出日子的香味,就像补丁虽旧,旧衣服能缝出过冬的温暖。
母亲用指尖上的苣荬菜和心尖上的童谣来抚摸我的乳名入梦。

梦中,我坐在弯弯的月亮小船。母亲唱着北大荒古老的歌谣,我在梦中听到一种忧郁沧桑的声音:苣荬菜苦,忘忧草黄,酸不溜酸,蒲公英飞,草色的血,喂养村庄。
梦中那棵蒲公英,带着母亲的泪水和我的梦想一起飞,水做的童年长成有血有肉的青春。
梦中呓语是母亲的叮咛,而那张刻着沟壑的母亲之脸老了,就像一棵苣荬菜带走苦难。

如今,母亲去了天堂。母亲把一生精打细算的眼神和苦中有甜的哲学留给了我。
我常常扪心自问:母爱是什么?
母爱是一棵苣荬菜,越嚼越苦涩,亦越嚼越甘甜。母爱是一滴苦涩泪,滴在母亲心尖上,落在炊烟飘泊的路上。过上了好日子,别忘了常吃苣荬菜,别让岁月带走母亲留下的爱。

【黑土地上•艾草】

艾草,是黑土地诗人骨髓上的一根神经。艾草尖的光芒,像一把刀,扎得农历五月五流出草色的血,扎得怀念美人香草的诗人之心很痛。
艾草是从《本草纲目》长出的医草,艾叶能避邪,理气血,逐寒湿。艾叶,却医治不了当今世俗中潮湿的灵魂。

端午节踏青是那些生存草根的一种祈盼,在草原深处采来艾草,用艾叶水洗脸明目,母亲说,这很灵验。我的童年眼神与灵魂都是被艾叶水洗得干干净净的。
童心坐在书桌上,老师教我以艾草为笔,写下手尖上的屈原。
青春来了,那年那月那日的端午节,艾草扎根在我的灵魂里,绿了我的信仰。

又是草原艾草飘香的季节,九十九个采艾草的人,九十九颗尘世的灵魂,有谁知道究竟还有几颗灵魂能依然想起屈原的名字?在苍天与大地之间,有谁还会吟咏《离骚》、《九歌》和《天问》?
岁月之草:谁收走了美人香草灵魂的声音?谁还能记起楚辞在一个民族信仰的重量?

艾草,穿过痛疼的历史与岁月,终将回到原生态的内心。一滴草色的血,悲壮地拂去我曾经的迷茫与忧伤。
跟随中国梦的呓语,我又听见江南水涟漪起怀念山鬼的呓语和国殇的魂魄,又看见了北国草脱去世俗,枕着艾草的馨香,回到爱我中华的家园。

【黑土地上•灯心草】

在水做的童年梦里,灯心草是一团摇曳黑土地故乡的火焰。
一棵母性的草,草色的血,点亮一盏灯。那是母亲用一滴心血点燃的橘黄色的小油灯。那盏灯挂在墙上,就像天上闪闪眨眼的小星星。
灯心草,是我亮在母亲心尖上的眼睛。

灯心草,是一棵母爱草。母亲,把寸草心藏在灯心里,跳在手尖上的线,一根线拉出那首孟郊《游子吟》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读唐诗,让草色的血深入灵魂。读灯心草,让游子心读懂母亲。

灯心草,是一棵乡情草。
有谁知道一棵草的重量?一棵灯心草的重量,是母亲生命的重量。一个母性女人的重量是故乡的重量。谁能称得出故乡有多重?乡情比山重,乡愁比海深。谁要不信,读读台湾诗人余光中那首《乡愁》,或许能读懂乡情无价的真正含义。

灯心草,是母亲留给我最美丽的思念。
灯心草,活着,天堂里母亲的倩影与灵魂就活着。有泥土,就有灯心草;有灯心草,就有故乡;有故乡,就有母亲。
灯心草,就是我的母亲。母亲,就是照亮我一生的一棵灯心草。

【黑土地上•冰草】

冰草,有一个淳朴而憨厚的别名——野麦子。
一个“冰”字,透明了黑土地上草色的血。一个“野”字,血性了与麦子一样的光芒。
在寒冷中长大的冰草,把凝固的风景复活出灵性。在荒原上生存的冰草,把沉默的孤独生动出表情。

麦子,在黑土地上长成“种在冰上,收在火上”的哲学。
麦粒,在冰碴上歌唱,与春雪翩翩共舞。冰草,在草原上舞蹈,与麦子血脉相通。
冰草,亮出锋利的麦芒,刺痛村庄、炊烟和日子。草色的血,很冷,渴望更多的阳光照耀。祈祷田野长出五谷飘香爱情飘香的希望。

冰草的语言,是棱角分明、玲珑剔透的冰,是睡着之水的呓语。
冰草,独钓月光,用月光修改世俗。冰草,独爱村庄,用宁静收藏呐喊。
在庄稼人眼里:冰草和麦子是一对孪生姐妹,一个是在草原上奔跑的野妹子,一个是高过田埂淳朴的村妹子。

麦子,血肉丰满,养活了村庄和黑土地上的日子。麦穗的思想,锋利信仰,让灵魂听到镰刀与铁锤、齿轮与谷穗的声音。声音里的铁与泥土,足可以让脚印踏实行走一生。
冰草,骨头清瘦,养活了牧场和漫山遍野的牛羊。冰草的哲学,简单明了,四月返青,五月抽穗,六月开花,七月结籽。淡淡地过好每一个日子,真实地活过一生。

【黑土地上•羊草】

羊草从小就与牛乡相依为命,就像我从小就与故乡相依为命一样。
羊草的血脉,流着故乡的血。羊草的脾气,粘着碱性的涩。
根,是羊草的灵魂。一颗就恋这片黑土地的心,攥着泥土,喝几口碱性的水无所谓。
从根长出的叶子是羊草的眸子,一岁一枯荣,用美丽与憔悴的目光抚摸故乡。

羊草有两只手:草尖是一只手,草根是一只手。
草尖上的天空很蓝,羊草的梦亦很蓝,追逐一只小小鸟,想飞也飞不高。草根里的大地很黑,倾听蚯蚓蠕动的声音和泥土的呼吸,草根之手,把生命攥得更加厚重。
羊草懂得,草尖与草根,就像母亲的手心和手背都是娘身上的肉。

羊草,是奶牛最好的食粮。奶牛懂得知恩图报,吃的是羊草,挤出的是牛奶。
在尘世生存的羊草,看不惯现在的世俗。一些吃过母乳的灵魂,从骨髓里挤出来的竟是发霉的铜锈。
很多风景能够忘却,羊草惟独不能忘记的哲学——人性怎么变得不如草性和畜性。

沙化的土地一无所有,也无所谓。只要有种子、脚印和汗水,就能开拓出新一片绿洲。
羊草,是有思想的,就像风有风的信仰一样。顺风与逆风,行走的是两条道路。草绿与草黄,轮回的是两个季节。
羊草喂养的故乡和诗人的灵魂,被一头牛拉着,尽管前行很慢,而草色的血却是干净的。

【黑土地上•碱蓬草】

黑土地上,生长着一丛丛,一片片碱蓬草。
秋风吹过,红成火焰,点燃涛声与浪尖上的灵魂。草原湖润泽的草,一种野性,深入岁月,厚重历史。母性水抚摸的草,一种血性,殷红草原,点燃地火。
草色的血,流淌成黑色的泉。草色的身,站立成钻机的影。

马背上的草原汉子,用蹄音踏过红海滩。荒原上的找油汉子,用钻头叩问碱蓬草。
大荒的太阳初升的时候,脸是苍白的。草原的女人刚来得时候,脸也是苍白的。
那些汉子,那些女人,就像那些碱蓬草,搂着篝火,咀嚼草味。天当窗,地当床,月当镜,风当扇。就这么住下来,就这么个活法,让丹顶鹤震颤不已。

碱蓬草,听惯了荒原风,就不再惧怕狂风。找油人,听惯了野狼嗥,就不再梦被惊醒。
碱蓬草长出的骨气,是天气与地气合一的志气,是一个大写民族的力量,能洞穿血液、火焰、寒冷和信仰。
碱蓬草,疯长着一种野性的生存,鲜红着一种血性的血脉,靓丽一种地火的光芒。

碱蓬草,地火的草,燃烧的草。
那些碱蓬草,从黑土地上走出,走进黄河故道,与芦苇一起摇醒了一棵棵采油树。
那些碱蓬草,从黑土地上走出,走进茫茫大漠,与太阳花一起抚摸铁性的骆驼群。
那些碱蓬草,从黑土地上走出,走进非洲大地,与非洲菊一起倾听铁人的脚步声。

【黑土地上•勿忘我】

夜的巢穴,很静谧。梦的呓语,很甜蜜。
如月心事,一瓣一瓣打开,一瓣比一瓣浓。
黑土地上,夜的黑丝绒的衣襟上,缀满了纯净净的月光和浅蓝色的花。夜风偷偷地翻开了灵魂的日记,唇瓣上的吻痕和指尖上的语言,无可掩饰的心事一层层打开:勿忘我……

夜花朵朵,灯花璀璨。玫瑰花开着夜的乳白色,玉兰花开着夜的鹅黄色。灯的呓语:“夜需要约会,爱需要燃烧,唇需要灼热”。
爱,需要一个门,需要打开一个夜的门。门里,燃烧的是灯。门外,燃烧的是花。门里,一盏灯照亮燃烧的欲望。门外,一朵花呐喊着灵魂的渴望。

勿忘我,一朵相思花,开放在黑土地上。
勿忘我,开在夜幕下的哈尔滨,一种东方巴黎的浪漫可与法国巴黎之夜媲美。
勿忘我,开在地下五百米深处,一种黑色与灵魂的相思,一寸一寸深入骨髓。
勿忘我,开在顶天立地的钻塔,一种铁性的声音与誓言,一声一声震颤灵魂。

更多的时候,勿忘我开在宁静的村庄。农家院的篱笆墙爬满蓝色的花,淡淡的幽香穿墙而过,蓝色之瓣上,写下爱的野性。勿忘我,是村妹子心里的蓝花花。
花瓣上的月光,是村妹子迷人的眼神。草原湖的涟漪,是村妹子水做的情歌。
石碾上的牙齿,是村妹子咬响的日子。勿忘我的花语,是村妹子一生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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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6-11 20:24 | 只看该作者
对各种草的一次集中咏唱,待慢慢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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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3-6-12 14:3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白炳安编辑的点评与指导。祝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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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6-13 07:44 | 只看该作者
{:soso_e179:}{: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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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7:51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庞广龙文友以图的方式点评与指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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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3-6-15 12:25 | 只看该作者
估计戴编的系列长篇散文诗加起来要超过二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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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3-6-16 17:12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洪飞主持人的鼓励与鞭策。祝周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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