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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杨克第一次读代雨映的诗歌《十二女色》时，这个55岁的老男人，激动得浑身酥软，老眼缱绻旖旎，仿佛获得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他说“我记不清最初是在何种心境下读到代雨映的《十二女色》的，像子弹穿过苹果，我的心脏被纷飞的词语击中。那一刻，四周影影绰绰，妙曼语言飘拂着女性内心特质与气场。此女色非一般人想的女色，我们弥漫在她诗歌特有的氛围和气味中无法自拔，似乎又说不清道不明她某个词、某一句子所要传达的准确清晰的意义。……” 写得真好。根本原因是诗人的阅读感觉和想象力真好。不论《十二女色》是什么玩意，文本意义上的真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击中了一个诗人的心”，长期处于审美匮乏的老诗人，获得了久旱逢甘霖的浇灌。 可是衰老经的一篇揭露文章《一个“诗歌嫩模”的横空出世》，却不是小巧的子弹，而是重型导弹一般一下子击中整个诗坛。它持续而强烈的冲击波所引起的震荡，甚为“煞风景”。这让那些当初的推手们如何是好，老脸往哪儿放啊！ 然而，真实就是真实。抹杀不了的真实，逃避不了的真实，在真实面前，“老脸”一文不值。 代雨映事件爆发之后，诗友们表情惊愕，心情复杂。这就像目送一个花枝招展的新娘，迈着莲花小步款款走进洞房，不一会儿，新郎大吼一声跑出来，干嚎道“日他妈！老子辛辛苦苦娶回来的如花美眷，原来是个泰国人妖啊！苍天啊，大地啊！”。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无情，诗坛的黑色幽默。 那么，广大诗友应该怎样对待这件事呢？《旅馆》诗刊认为头脑要清醒，不随大流，也不随小流，而是独立思考。明白为文之道，为文之底线。初学诗者，难免从模仿开始，但不可抄袭，不可剽窃，更不可恬不知耻地说只向安妮宝贝道歉，而不向自己涉嫌所有的模本老师们道歉。更谈不上，高智商地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做灵魂层面的深度忏悔。还说衰老经的揭发是在“吹毛求疵”。 用“吹毛求疵”来定义一个抄袭者的行为也太美化自己了吧。吹毛求疵，一定是毛多疵少，还是可取处多哉。而事实是，满身疵鳞，不见一毛。这就完全不能原谅。 从事件爆发之后，代雨映本人的一系列反应，也着实令人失笑和感叹。88年出生的一个小姑娘，也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嫩模”。事件出来之后，拒绝道歉，也不承认自己是抄袭，还美其名曰“天下文章一大抄”，“若要百度，相似的句子可以找出一大箩。而且仔细看下来，指不定是谁抄谁的。”够理直气壮的！还说“而且我诗歌中打引号的部分本来就注明出处”，言下之意，没打引号的部分都是原创了？可笑！ 但是抄袭者毕竟心怯。试图毁灭证据，立刻删除了新浪博客上的所有文章。只留下16级别，10万的访问量记录。但是，删除是徒劳的。百度快照就是网络监控录像，你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被存录下来了。铁证面前，无处逃遁！代雨映才不能不写下了《道歉书》。网友质疑道歉书的诚意，除了那句“艺术没有独创性，就意味着剽窃”之外，怕还是觉得“被迫”写下的道歉书，太缺乏灵魂深处忏悔的深度了。道歉书成了应付攻陷的策略，而不是觉悟者的剖白。 那么，现在回到标题“旅馆诗刊对代雨映声援者的态度”。 在网络一片叫骂声中，有极少数网友也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这其实很正常。人都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只要有理有据。典型的是三人：宋雨、郁葱和重庆子衣。 宋雨说“多么希望有人因为爱惜一个诗人而却步这种大张旗鼓的揭发行为。善意的提醒就好，毕竟她是爱慕了这些美丽的句子而没有恶意。一个年轻的诗歌生命。今天我出门看到很多路边的树枝因为修剪而被锯了下来，堆在地上，在春天就要来到的时候。” 宋雨真是太善良了，也看出她对于“一个年轻的诗歌生命”的惋惜。仁厚之心可鉴日月。旅馆诗刊可以接受这个仁慈的大姐一般的关爱之心。但是，没有了“是非”之心，羞耻之心，这个“年轻的诗歌生命”日后指不定会长成什么样呢。 《诗选刊》主编郁葱说“在我眼里，你是个孩子，一定记住这个教训。读了这些留言你也会更加相信：好诗人都是善良的。好好生活，好好写作”。这话乍一看也没什么问题，颇具长者之风。但是，结合《<诗选刊>启事》，再看这段话就有问题了。要代雨映“一定记住这个教训”，那么，“记住这个教训”的还应该有谁呢？只字不提。看来郁大主编总是认为作为编辑，自己是“先验地”正确的。 《启事》里说接到读者来函举报之后，“编辑部对代雨映的作品进行了独立、严肃、学术地梳理，并就此问询了作者本人。经过认真查证，我们认为，诗友和读者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为什么非得在读者举报之后，才进行“独立、严肃、学术地梳理”，平时干什么去了？难道日常编辑审核稿件一句“文责自负”就打发了？《启事》里说“青年诗人们即使创作上还有一些不成熟，但我们毫不隐讳地认为：他们一直是本刊的生力军和支柱”，这话在代雨映事件发生之前说没一点问题，问题就在这个事件“之中”说，未免令人觉得诗选刊的潜台词是说代雨映只是“青年诗人创作上还有一些不成熟”，这也太轻描淡写了吧，“抄袭”，“剽窃”，这些词语和行为所构成的是犯罪，是对受害人（安妮宝贝、灯灯、老船等等）劳动成果的偷盗和侵占，怎能是一句“创作上的不成熟”可以概括的。如果仅仅是创作上的不成熟话，那么，我们就更疑惑了，诗选刊颁发给代雨映的“2011·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奖”，就是为了这个“不成熟”而鼓励的吗？再看看，不知是出于哪一位编辑大人之手的颁奖词，真是具有绝妙的讽刺效果： “代雨映的诗歌读了会让人眼前一亮，那是一道奇异的闪光，在狂欢、醒目的语言创造里与自我博弈，和文字对话。她在写作上感觉通透，性情潇洒，貌似和词语撒娇，实则在逼近真实，那既是诗歌的真相，也是她这一代人的人生真相。她内心丰盈，拒绝僵化，因此其诗行中所呈现的，一方面是智慧的表达，另一方面又带着绵密的锋芒。” 这哪儿是对于一个“不成熟”青年诗人的褒奖，简直是道行极深的“诗坛东方不败”的褒奖了。只不是后来才知道颁发错了，就取消了。要我说，都挺不容易的，这个奖项取消了，编辑部没面子，诗人代雨映没面子，中国诗坛没面子，不如将此奖直接改作“2011·中国年度先锋诗歌剽窃奖”，大家就都有面子了。 《启事》最后说“我们期待公开的、健康的、学术的艺术探讨，我们不屑那些无聊的、暗箱的、恶意的个人攻讦，更不希望诗歌和诗人在网络上被娱乐化”。网络很驳杂，这是事实。说什么话的人也有，也是事实。问题是要想人“不说”，除非己莫为。而“诗歌和诗人在网络上被娱乐化”，这正是各种奖项的标榜出来的结果。“不希望”句，理解为诗选刊自勉的话，倒符合事实。 声援代雨映的还有网友重庆子衣。子衣算是有一定名气的诗人了，但总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头脑发昏。甚至距“妇人之仁”还差一步。曾经在虎字开头的网络事件里，子衣以一口一个虎老师为其辩护，成为笑柄。人称“重庆傻大姐”。这次，又是吃不准分寸地为代雨映声援，“嫩模”帖子一出，她的回复如下： “雨映真诚致谢这篇博文，并向安妮宝贝作家致谦的态度十分可贵。每一位诗人都是在借鉴模仿中成长，相信这件事会给雨映很好的提醒，我们期待雨映的成长。” “雨映真诚感谢”来自于代雨映的跟帖“非常感谢”。这明显是一句闷闷不乐的客套语，子衣愣是看不出来。“并向安妮宝贝作家致谦”来自于代雨映的回复“如果要道歉，我也只给安妮宝贝道歉，我很喜欢她的文字，受她影响很深，我写东西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涉及。博主其他地方所指的抄袭，我否认。若要百度，相似的句子可以找出一大箩。而且仔细看下来，指不定是谁抄谁的。而且我诗歌中打引号的部分本来就注明出处。”，而对于代雨映回复里的其他内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直接下结论“态度十分可贵”。把明摆着的抄袭剽窃行为，浅薄地描述为“借鉴模仿”，接下来的“相信”和“期待”，完全是没有根据的“想象”罢了。 子衣的其他言论就不用分析了，大同小异。厘不清是非，真是悲哀。正如几天前旅馆举办的对联赛里夜鱼的一句征文说的：“有空多思考，没事少发言”。可以送给她做座右铭。 这个当口有旅馆编辑说重庆子衣发言失当，气不过，建议撤销其在即将出刊的《旅馆》第五期上刊发诗歌的资格。我们否决了这个建议。我们认为子衣虽然发言失当，不是从心失当的，而是无意的失当，很真诚地失当。没有道德问题。只要是原创作品，不涉嫌抄袭和剽窃，又具有发表的质量，就要发表。子衣毕竟不是坏人，而是过剩的善良，加上欠缺的智慧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权作一时糊涂吧。《旅馆诗刊》不会封杀一个善良的人。 旅馆诗刊对代雨映所有声援者的态度，简言之：旅馆不拒绝你，但是请带着头脑来！ 对于代雨映，88年的女诗人，还很年轻。这次教训的责任不该只是她一个人负。她是典型的“被捧杀”的一个，也是受害者之一。路还很长，这么年轻就遭遇了这么大的挫折，竟然没有一个所谓的诗坛“长者”早早发现，早早规劝之迷途知返。没有。直到被“导弹”击中之后，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教训的深刻性。对于代雨映的未来，应该期待，但是期待的前提是，代雨映真正地灵魂里忏悔了，能够改过自新，能够如子曰知耻近乎勇。 否则，我们不再期待。 《旅馆诗刊》编辑部 2012-3-31 | 
发表于 2012-4-1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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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 18: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