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一部支持尚在狱中的俄罗斯造反猫咪乐队的主题诗集赢得了2013最佳诗歌奖。
诗集中的诗歌出自110位诗人,24位翻译人员将之译成英语,最早由编辑马克·柏厚普、莎拉·克鲁和苏菲·美亚在Facebook上推出。阿里·史密斯、黛博拉·利维、菲儿·吉普特斯和约翰·金瑟拉也为诗集作出了贡献。继推出电子书版本后,该诗集现在又增加了按需印刷服务。
这部诗集战胜了另外四部作品而获奖,分别是《离心眼的五周年纪念诗集》(主编EA·汉尼宁)、《押韵雷声——年轻诗人必读本》(燃情之眸)、《雕刻:西北诗歌》(西北诗人,霍兰德与托平主编)、《格式冒险》(汤姆·奇弗斯编辑)。
该奖项由英国著名的独立公司Salt创立,其初衷是不希望任何一位作者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出版自己的诗集。事实上,几乎每周都会有人来跟我们说诗歌会消亡。过去五年,诗集的销售额下降了50%,其中有一半是发生在过去12个月里。鉴于这种情况,Salt的决策合情合理。没有一家出版社能够在不改变商业模式的情况下支持这些作品。
英国诗歌图书销售额从2009年的840万英镑下降至2012年的670万英镑,严酷的现实说明诗歌出版不具有商业上的可行性。Salt公司的形势尤为严峻,其过去一年销售出现25%的降幅。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对费伯、血斧、金项圈等出版公司来说也许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在一个逐渐萎缩的市场中竞争对手少了。
然而,如果将单个出版商的消亡与整个诗歌生态相提并论,无疑是极大的错误。Salt主管克里斯·汉密尔顿提到,“现在依然有大量的诗歌出版物诞生”,他说的没错。吉姆·贝内特的诗歌网站已经汇聚了超过400家英国诗歌出版商,名单还在继续扩充。至于美国,看一下SPD网站就会发现情况也是如此。
大部分小型出版社都是业余的,一般由诗人自己创建,只能依靠有限的预算运营。其出版物严格意义上都称不上是书,有的只是插页的小册子、小故事书、CD、海报诗歌,甚至印在火柴盒上。他们一般自己排版、设计和装订,完全是DIY。
这些都还仅仅是传统纸质出版商。根据南岸中心诗歌图书馆的统计,成千上万的诗歌网站通过全方位的数字媒体来展现诗歌内容,包括视频、音频、动画文本、电子书和互动超文本等。
诗歌网站还经常发起阅读活动,除去节日和一次性活动,仅在英国就有超过250场开放活动。对于许多年轻诗人来说,开放诗歌朗诵会是他们与观众的一种互动,可以视为一种“出版物”。事实上,不少人发现口语诗歌运动才是印刷出版物最大威胁之一。毕竟,如果每周都可以参与现场的诗歌朗诵会,谁还需要去买诗集。这足以让那些纸质书痴迷者感到失望。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但在看过燃烧之眸出版公司推出的诗集——《押韵雷声》后,我的想法改变了。有一群年轻的诗歌表演者非常希望能够将诗集出版在“真正”的书上。其中有些诗人已经拥有个人诗集,还有一些则建立了个人网站,罗伯特·平斯基就宣布自己在推特上拥有了个人主页。
因此,有些人将诗歌看作是即将消亡的艺术,我却认为它是新技术的早期接受者,部分原因在于它不得不这样做。为什么?如果销售你的东西并不会让其他人变得更加富有,而你也愿意将其与对此感兴趣的人分享,那你就需要寻找最简便的方式。目前来看,将线上、线下和纸质版相结合是全新的出版方式,仅仅依靠纸质版已经无法满足读者需求,尽管它依然还是重要的传播方式。考虑到大部分书店不愿意存放诗集,这些作品更多会依靠网络和现场活动传播。这也许不是什么大生意,但绝不像有些人所说的即将消亡。
1923年,霍加斯出版社推出艾略特的《荒原》,弗吉尼亚·伍尔夫为其设计和排版。该版本当时只推出470本,我估计这需要花费很多钱,基本抵不上前期的经费和精力投入。当年,曼彻斯特的卫报发表评论称“这是浪费纸张”。评论者查尔斯·鲍威尔可能认为艾略特的事例暗示诗歌的消亡。但我认为,有关诗歌即将消亡的报道都稍嫌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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