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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三一宁:《诗的相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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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5 23:2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横竖三一宁:《诗的相对论》
一  纯粹的理想与很肉的现实
  

不需要宣言的时代。无需任何一个时代的“举人”朝天大放空炮。“宣言”多了,空炮多了,不但失信于人,同时失信于己!
  
现实的、实在的、极其厌恶空架子的时代;什么都需要看得见、摸得着的、读得到的时代,肉体与灵魂相加的时代,必须将诗歌建立在诗歌本身的存在之上。

拥有具体文本,并被“认可”、被认识的——而不是无为叫嚣、甚嚣尘上的时代里,活生生的生活、想象、写作、自我与社会,公民与精神!而不会对那些莽撞、虚妄的做派式的、无中生有的泛文化作揖!
  
需要的是真实的、艺术性的语言、诗歌,需要自己的、自我的、自身的真实的写作过程!在诗歌里,我们什么都得不到;我们不应该有半点功利性的非分之想!
激情爆裂时代,我开始了写作;良知丧失的时代我继续写作。
人心向背的时代,我一直写作;诗歌贬值的时代,我停不下来写作;物欲膨胀的时代,我有如此、足够的、冷静的写作;
虚假而矫饰的时代,真实的写作着,这个不变的过程,为我带来了真实的孤独与孤独的真实写作。
我是在的;是没有消失的,是不会妥协的——我的存在,我的写作!我的诗!
没有人为我拾取黑匣子之前,我的诗和我的文字,一直在添加语言的厚度。
让我心爱的诗,暂时睡在我这里。让我的灵感与游动,一直穿行于黑暗之中。我的意志之词,沉着地丢放在静悄悄的时间以内。

我的现实与我的想象混为一体,出现在冷漠的人类面前,我并不抱怨;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地进入并达到人类的。

实际上,艺术,在这个时代能这样存在,而不再是轰轰烈烈地用气管打爆人心——这种现实,正是这个世界的最大特征,不足为奇!

我是一个人在走动。或者不是?!

我感到了一种很肉的现实,对我单薄的身体进行的挤压。就像我单纯的山楂,经受一块破砖的拍击。

我背住我自己,到某个地方去。也许我并不清楚那个要去的地方的具体终点。

跟着我走动的人,来自我的月光和影子。这些美好的事物,使我对世界感激。但我会正视这种纯粹的随意。而不是轻易服从。

虽然我没有及时说出我的思想,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

一根黄瓜,就是一根黄瓜。

我喜欢纯粹的颜色。一直喜欢纯粹。一种赤条条的纯粹,一种没有污染的纯粹,一种面部有些小刺的纯粹,一种环保的纯粹。
  
时代,永远搞不倒我的身体;所以,时代往往也不能用它乖巧的手抚摸我的头颅。虽然我的诗来自时代;虽然我的诗,一直具有对一个时代的某些不满。

高级人物们认为,只有那些具有很大权力的人有可能成为他们自己的敌人。

一个时代的艺术实践者,始终是微不足道的;始终是他们“忽略”的弱势群体的!

回到诗本身。在一对翅膀上盘踞,在一个时代的身体上,循环。理想产生了!他的高贵至少表现在他的纯粹的脸上。

诗歌从来就不会妥协。不可能妥协于现实的污泥。诗歌从来就不会弯腰,尤其对那种龌龊的现实。
   
在诗人看来,现实,即使生活。

在这种“关系”里,诗歌,永远高于现实。只有诗人,可以对现实套弄得淋漓尽致,彻底而无畏。

当诗歌的脚步来到现实中,现实就会对语言的恣肆汪洋,表现出一种说不出,或者难以说出,或者很难说出的沉默。

现实是肥大的身体;它对诗进行着坚韧的侵淫。诗人以高度的敏感,发现了这一点。

诗人的脑子更清醒地对待着这个现实。我们在二者之间,沉淀出了属于个人的家伙。

纯粹的语言里,永远不是单薄一件衣服。肉体!对,它囊括了我们的一切!理想,是一根筋,联系着肉体的每一束神经。这个海里的鱼。

二 自由与局限  


自由是一件衣服;穿着它,上路,走路。抛弃或不珍惜它,我们会遭遇更多的风。而自由还能坚持多久?

自由,往往会成为一种挥霍,被我们无意中扔出去;那么,自由的“意义”就随之而去。

我喜欢的自由,不会是自由主义者的“自由”。即使是诗,让我拥有着自由,我会好好地对待自由。

自由的局限性,不是狭隘的、被盲目地认为的那种绝对。自由,它的在场,往往与诗的在场纠结在一起。

有时候,我宁愿在一种并不绝对的自由里,自由写作;而不愿去仰望够不到的自由。   

如果自由是一种命运,那么,诗,就是生命之鸟。而如果命运是一种鸟,诗就是无中生有的鸣叫。

我实在感到了快意。蜗居在翅膀的地下,而不是天上。

在翅膀与鸣叫之间自由的呼吸,我不会刻意要求相应的养分;这导致我关于诗歌的写作,具有了——滑向堕落的极大危险性。

我在另一种堕落里,看见了更多堕落的形象。

我的想象是反向的——我愈加觉得——愈是糟糕的岁月,欲可造就上乘之作。但在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世界里,我所期望的伟大的诗歌实在一直很少。

世界,它的庞大,仍然在它的大里,呈现伟大的“局限”!我们的语言,从这种局限的真理中,可能遇到了来自自身的关于局限的种种问题——比如——心浮气躁,这要命的部分,往往让诗,进入了彻彻头彻尾的局限。
   
弱小的呼吸,呈现呼吸,并非局限。

正如诗人在弱小的呈现里,“以弱小”呈现了关于弱小的伟大性。同样,我们会看到一个渺小的时代里的被诗人呈现的弱小上的、大于时代的时代性!这不是反常;也可视为“反动”;这种正常的反动,可能正在使一个时代的文明,往前进去。

一个词,再也不能简单。它已经脱光了衣服。

一个时代已经将大腿与下体裸露出来。一个词,再也无法真实。因为它已经到达真实本身。

一个世界已经无需犹抱琵琶半遮面。

膨胀的肚子里,多是一些更为膨胀的东西。消除膨胀的肚子,首先要选择到达胃部的食物!不用为自己的想入非非而沮丧;这往往是一首诗必须的前提。即使在这个白开水的时代,我们仍然有足够信心去掉膨胀一样。
   
置换,仅仅是对词具体的做法;也往往由于这种置换,导致我们看到新鲜的感觉。也由于我们必须拥有种种置换的能力,才可以使语言拥有活命。

刻意,这是做给别人看的;这种刻意的作为,是最危险的娇柔做作。

一场大病之后,你会反观你的过去。这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

爱情,是理想的最高境界。但它,不会轻而易举地到来。而我们还是这样固执地想象并不遗余力地去发现爱情。
   
局限,多么恰当的词,它被锁定在时代的门上,或者说它,就是一对门环。

有人对“局限”并不买账;这是因为有人并不想承认自己是有限的;对怀有这想法的人,我也理解他的局限。

看来自由是没有边际的东西,实际上,自由,也是一种限度!除非自由主义者,它可以“例外”地去搞没有“止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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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三.诗中的哲学与“哲学命名”
   

诗与哲学,在两个不同领域,互为你我。互为关联。互为某种“东西”所动。

但不要忘记,诗,是独立的艺术表达与形现!不要忽略了诗自身的特立独行性。

如果失去了这种独立,诗也就完蛋!

强调语言的重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常常在自己身上打一拳,看看我们是否还活着。
   
我们也不否认,实际上从没有否认过——在诗的身体上,永远有一种被诗人自己喂养而来的哲学;但这种哲学的存在,是被诗,这种文体本身所暗含的,拥有的,生产的,滋生的!

诗跟着我们共同制造了一个时代!无需对任何形式主义的哲学所诱惑,无需在任何形式主义的困惑下写作。一味地在乎哲学,就不可能将诗写好;甚至“什么”都无需考虑,你就开始了语言的历险。
   
对!诗,是没有法律限制的。

如果说,诗也面临问题的话,有一个问题必须搞清——是哲学让我们写诗?还是我们的诗——提供了哲学?!我想是后者!

诗人无需对哲学产生写作上的焦虑!甚至不用任何“哲学焦虑”来影响我们对诗的写作!

诗,属于诗人!哲学,属于哲学家。

哲学家应该想象到:诗,只是诗!它的肉体与身体的质量与艺术等身,甚至超出本身。如果有一种或几种哲学来解释诗,甚至来“赋予”诗一些或者更多东西的话,我并不反对。因为,那是哲学家们最终想干的事。
   
哲学家可以对世界,进行自己的解剖学;正如诗人、文学家用一部作品的存在,呈于世界一样。

诗人,往往不会更多地去关注哲学家的哲学。但二者往往不是敌人。问题是,无论文学或者哲学等,无非都是在给世界拿出一面镜子。虽然,这些镜子,往往不那么透亮。
   
[size=+0]四.诗与整个世界的错误


这个时代的各路玩家,试图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实际上,这是某种欲望,通过文字的种种流泄,射精,快感,等等!

任何一个时代人,都不能由自己来确定自己“是什么”!自己对自己的确定,很可能并不是确定!

对于诗人而言,哲学一词,是一个“对面词”。

我们可能误入了整个世界。也可能是世界将我们推倒了世界里。

整个世界的错误,只是一个错误:它的开放性!而我的错误——来自诗的写作过程的无法移开。

我在世界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中的一个支点。“我”站在这个点上,用我的错误,一回回打倒了我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我的错误,在于我本身根深蒂固地将根扎在地下;而长出的东西里,诗,像又一些树叶,在适当的时候与阳光进行光合作用。

诗人的写作,不能整天用哲学的尺子来量一下诗歌的质量。必须警惕——太多的文学以外的“考虑”,会让诗人误入歧途。
   
没有哪一位文学家的文学,被后人称之为是一部哲学。

我尊重哲学家的存在。但我又不能将哲学当饭来吃。或者说,我并不愿吃哲学这碗饭!

诗人的身体里涌动的最多的可能是感性的血液!如果有人认为某一部文学里,存在了很多哲学,我并不否认。因为——文学——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包含——并且——是包含了哲学!
   
什么是哲学?如果有一万个人问我,即使我有一万个说法;但我不会去查什么字典,并在字典里认识“哲学”!正如对文学、诗歌的一万个“什么”解释!

有时,我会庆幸自己的诗被人说——其中含有某种哲学!我对哲学家的尊重,像对诗人一样!哲学家对诗人的尊重,正如我对哲学家的尊重一样!任何一种存在都有其理由!这大概也是哲学!
  
“月光拉住人走动。”这大概就是诗!

我并不想翻看一些关于哲学的字典。

我唯恐自己陷入到哲学里。那是另一个领域。我能干的恐怕不是哲学!

岸上的沙多么好玩!我认为这是诗;不是哲学!

诗里的哲学,是一块块骨头。

而诗本身,包括着骨头在内的更多的物件!一位评论家给我写了一篇关于诗的评论。我感到他的文字里包含了很多哲学。我这样认为,只是说这位评论家已经具有很高的哲学素质。
   
想象的诗歌,与不想象的诗歌,有着很大区别!但哲学,会作为一种“底蕴”,暗含其中!这是不错的!

诗人的错误可能是,在某些时候,误入了“哲学歧途”。所以这时候,他的诗就会相当枯燥!往往令人厌恶!语言的哲学化,已经让诗歌走到了危险的边缘!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是诗歌;而是另一种“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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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自觉的哲学


在自觉中,语言裸呈了某种哲学。而不是诗通过写作、语言完成了某种哲学!

我并不反对诗中的哲学,我甚至以为,诗中所以有哲学,已经是诗本身对哲学的贡献。而哲学的在诗中,并不是已经存在的某项功能。而哲学可以通过诗,来诠释诗本身以及诗已经拥有的哲学部分!
   
相信我们所尊重的哲学家,往往也在诗歌中,总结了自己同样热爱的哲学。

我们同时还有理由对哲学家表示尊重——他们,及时地将诗中的哲学及时凸现出来,给世界!

物质主义的人心,不是完整人格的体现;而这种纯粹的欲望所支配出来的具体行为,已经被所谓的“物质哲学”彻底“同化”。
   
诗人,在这些层层欲望的缝隙之间,对种种人类的精神状态,以感性化的语言,进行了毫不妥协的文学再现!

当诗句的有光有色有气有血有肉有骨头地形成一种身体学的生命,诗人已经在这个世界,完成了自己!

诗是独到的钢筋、砖瓦、水泥的混合物。但诗,从来并不是为哲学而苟活着!我们庆幸于自己看到了一种综合素质的再现——“体”“身”的灵魂之躯。
   
我们只能说“百年孤独”是一部史诗。却不能认为它是一部哲学。

在诗里,我们对艺术的尊重来自它艺术本身是艺术的自觉形现。

我无所顾忌地写出了自己的时光。甚至从不考虑哲学的使然与问题。这就是自觉。

我害怕我的诗变成一部哲学。但我不反对哲学人士对任何一部诗歌的哲学性解释;因为哲学家都有自己的道理。
   
在自觉里,诗歌对语言的贡献,也是自觉的。这种自觉,并非是为了一种哲学的产生而产生的自觉。

任何一部诗的产生,都没有哲学使命;都不是这种“使命”所带来的东西!我并不反对诗中所涌现的哲学。甚至对此持一种乐观。

我甚至对诗中的哲学的存在,表示积极的态度。但如果哲学家想让一部文学“变成”一部哲学,这也是难乎其难的事。
   
即使我们在诗歌里看到了伟大的思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诗人本身,往往就是一位哲人!

当诗人面临一个有关生死的哲学问题,他只会通过诗人对语言,对死亡表示自己思考! 诗被自己自觉地呈现于世。

一杯白酒带着它特有的温度被我们掌握于内心。

诗人与诗,血液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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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功利与命运历险
   

在我们与诗互为一体的时,功利的诱惑,像缩头乌龟,躲回到它的宿命论。

诗与命运的互为一体,实际上,对很多人而言,是相当困难的。

人们往往会处于功与利的边界,举足不定,摇摇摆摆,甚至扭扭捏捏;还往往是既当婊子,又要牌坊;甚至掩耳盗铃,顾盼,四下瞧瞧看是否有人在看他......总之,可能旧病复发,可能犹豫不决,可能心里想着,却在一时又羞答答地。

思想与行为的派生,已经在使人更庸俗!这些人便不会有一种关于艺术的真正历险!
   
也许,我很难对此产生什么艺术上的同情。这应是我对功利性“他者”的理解与分析。

在诗歌上捞点好处?这已经在是世界上最为滑稽可笑的荒唐事!

没时间来来揣摩这个事。没时间趁火打劫。我与诗歌的关系,或者应该不能与任何功利有任何关联性——我对自己说!
   
当诗人的命运与诗联系在一起,实际上这二者已经不分你我。

历险,往往表现在诗人对语言的一己之见上;并且,固执地往深处去。当我们很久没有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影子;其实,我们留下的东西早已经很长很长。
   
与外界分开似的——诗歌的世界——其实——更多地包含了世界。

在一条山谷里,我们往往不去测量峰顶的高度。

我身上的棉布,已经对过去进行了无数次朴素的岁月。现在已经不用重复这个动作。

当山中没有老虎的时候,猴子就做那里的霸王吧。

我情愿做一个冒险者;而不愿当一位经常弯腰的享受者。

让我的德性,永远勃起在荒唐的岁月之上。

让岁月看见我,看清我的真实,是怎样地高傲而不下流。
   
七.诗与诗人的特立独行


在一个人的路上,黑暗,并非一般意义上所认为的那样无地自容;黑暗,是一个更大的避难所。仍如“风萧萧兮易水寒”。

个体。我在层层剥离这棵玉米。



如果另一个我存在,他必须服从我的语言的支配和调动。语言在唤醒我的感性与理性。但——必须是——我的语言。
   
一位十分热爱诗的人,可以是我生活的朋友;但他是不是我诗歌的敌人呢?

叙事,叙述,记叙,想象,五马分尸,分行,不分行,平原走马,一马平川,等等形式,皆是外在形式之一,都会在某一时刻,依附在我极想表达的东西上。
   
外形式的自用,是自觉的“行驶”过程,远非刻意的相加;更不是某种索求。

外形式,永远站在门外,等待我的出现,我的发现,我的对某种事故的咎由自取;我的对某个细节的思考。

尽量提醒自己——时代的局限——会经常性地、不时地,光临我的思维。

这种“局限性”,以一种看不见的形式,一直想给我多一些艺术的“欲加之罪”。
   
真实的诗人与诗,在特立独行之中。特立独行,是诗人珍贵的品质。具有这种品质,诗与人,才可能孤傲于丗!

那种集体的、也是无意识的、起哄的、难以孤独的心灵,一般都无法到达真实的自身。

应该更多地来认识特立独行的诗人。这样会对自身的存在、生活有一定良好的“作用”。
   
八.疼痛的表面与内部沉默的隐忍
在此中寻找此。在词中建立词。

疼痛,一旦被人轻易“说出”,这种疼痛,就被表面化了。往往还让人感到这是一种虚假的疼痛。

诗人的疼痛,并不属于个人;也许拥有个人的部分;更多疼痛与更多人联系。

如果仅仅将个人的疼痛扩大出来,拿给这个世界,那么,这疼痛,往往并不能被人类“同情”开来。

我们意识到,在个人的肉体上,划开了的无数口子,无数的鲜血,便流出来。

当有人对“疼痛”一词轻易就说出来;这种“疼痛”可能是短暂的,经不起想象的。

可能有人已经疼痛了很久,疼痛,是这个时代集体性的病情,往往被“个人”无限扩大到或者很想扩大到整个世界。

说出了的“疼痛”,也许,还不至于是疼痛本身;至少,还没有到达真实的疼痛里面。
   
真实的疼痛,往往无需来说,不用说!

一旦“疼痛”被说出,比如说“我疼”。身体的艺术,往往也会被“腌制”,被套弄,被秀,被指为——肉麻的疼痛!

已经不用强调诗以外的任何东西了。就像哲学式的“强调”,也始终令人倍感肉麻一样。诗,并不需要刻意地去“说”“自己的”疼痛;一切,最好让其在语言之中。
  
“疼痛”,是无需强调的;因为说出的疼痛,往往给人以做作的嫌疑。

最好让疼痛到自然达诗的语言中来。让诗歌本身呈现内在的关乎更多疼痛的疼痛本身来说话。

倡导的“疼痛”,更为虚假。

人类的疼痛一直就是一种在。

是原来的疼痛,而不是“提倡的”疼痛。如果到处叫喊“疼痛”,甚至,就完全改变了疼痛本身的要义了。

内部的隐忍,是对外在的“疼痛学”有效的遏止。至少应该遏止喊叫的疼痛。

诗人,是不会在不具有思考之情况下,来故意喊叫疼痛的。诗人所有的语言,尽在语言之中来表达。
  
九.道路以及试探的细致

道路,是一个笼统之词。

我在试探一个词的结构;但我不会对一个词的结构鬼迷三道。

在一个下沉的过程,我感到自己在下沉;但我在更多时候不愿说出黑暗。

黑暗,是好的;至少包围了我的弱势。

当我看见一点光亮,我并不为此欢欣鼓舞。

我看见了一些过来的人;他们一旦被我看见,就被我的想象笼罩。

那个手舞足蹈的喜形于色者,只是懂一点儿艺术的皮毛。

是诗开辟了真实从容的道路,而不是道路开辟了诗。

也许,道路在某一点上,使诗具有了某点自由的可能;而并非自由的可能性是每一句话都变成了诗。

从一件褂子上,我们看到了某种诗意的存在。褂子,这个意象,如果已经成为一首诗的美好象征,那么他就是一种细致的理想。
   
诗与时代是密不可分的。

固然我们在诗里可以更多看到时代;或者更少地看到时代。

诗被一枚钢针穿过。最终到达的是时代!

在诗里,我们可以看到更多超越时代的东西。

时代之诗!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无可厚非的;更是自然而然的!

没有诗的时代,也就无从谈诗;也就不是一个真实的时代。
   
道路,在诗里延伸。

固然诗并不能为我们带来物质上的食欲;我们仍然固执己见地写作!

欢乐,在语言的创造里。

语言,在细节上,推动一个大海。

一条长岸上的沙子,可以遇见诗的足迹。

鸟的翅膀上,仍然有我们想象的语言。

当一只鸡的嗓子叫破清晨,我们应该起来了。

太阳,是多么巨大的物件?!
   
十.永恒与存在:肉灵,意志,放荡


时代这条晃动的带子上,一些空泛的歌在那里飘扬。在它的下面,诗,被剩在地上;甚至是挪不动的。

诗总是比歌沉去好多。

为什么我们往往更容易接受一些歌?因为歌,更容易被接受。

为什么我们对诗难以接受?因为诗是说不清的!

意志,是最为有力的、关于行为的“指挥者”。

阴暗的意志与明亮的意志之下,将产生不同的语言行为。正如淫荡与放荡有着很大区别。
   
诗与时间最终掺在一起。

肉与灵的“混合”也将是自觉的。

故意的撮合,也会使人的语言出现不自然的外露。

永恒的东西,虽然很难被人记住;一旦记住,就很难忘掉。

永恒,并非诗歌的指向与目的。

诗歌,只是在。是无需证明的存在。

我躺在肉体上与我站在灵魂里并不矛盾。

从肉体到达灵魂,从灵魂回到肉体,都是自然中的事故。
   
我对肉体的亲近,与我的意志并不相左;我的放荡,在我放开的语言上,在我荡动的思想里。
我十分庆幸并相信自己,还没有淫荡,没有堕落,没有贼喊捉贼。
灵肉不分,这是我的真理最大部分。
骨头是我的支架与桥梁。
意志,一根“正确的”最有力的指挥棒。
   
让我在一个大海上放荡。
这个海,只有我自己认识;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我自己明白它的价值。
我所认为的大海是包括我的女人在内的一切个好人的水域。
意志。灵肉。放荡。是诗的有机组成部分。
存在甚至高于永恒。
尽管我的放荡在某些时候很不规范,很无规则;很被某些眼看做是不顺眼的游动与沉潜。
我已经将一切大海之外的水分挤出海外。
   
放开我:那很像艺术一样的蠢货们!
让我——放荡于时间以内。我只能这样放荡自己。
意志,压根——就是我的。
一只蚂蚁与一直蚂蚱仅仅一字之别。
永恒与存在是两个同义词。
肉体与灵魂难以分开。
我的词越来越少,这是好事。我的词越来越多,这也是好事。
时间,一本明细账,由他自己查看。
   
一首诗,被自己自觉地写出了;而诗的“永恒”,却被写作者以外的更多“意志者”,无形中给“命名”!
一切,都是真实的呈现。
有时,相信的“语言”的现出,还不能让我们、还无法让我们自觉地接受!
我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应该“建立”在真实上的;而不是虚假的;我的诗与“我”一起,在真实中前进。
                                                              写于2011年10-11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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