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一个正午,绳子一样,越搓越长,越搓越细。
捆扎住我童年的池塘,荷花,还有柳枝。捆扎住老屋,炊烟,还有泥鳅的滑溜。
似乎至今一个小城也被捆着,倒吊在夏日的末梢,但无法瞬间着地。
城外的庄稼似乎被揪疼了,疯长,一茬一茬的翻新记忆。
这只是些表象,无法目测那些看不见的蝉鸣来自一个人身体的峡谷。带着水声,穿过岁月的雾霭。究竟是这人自己还是另外的人充当了蝉鸣的回音壁呢?
更多的蝉鸣虚拟,一页纸上的迹象无法考证。不见其形但闻其声,成为一个人的远方。
蝉鸣释放出更多的意义,却无人能将其捆绑在一只具象的蝉身上。循着蝉鸣这隐形的绳子,找到绿荫。
谁在蝉鸣中扶摇直上?谁在肋骨上弹琴诉说夏日之美好,最后隐于大自然中无声无息。
蝉鸣从笔尖流下来,我无法将整个夏日移开。或独享,或静默,或匆匆而过。
蝉鸣开阔,夏日在乾坤中游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