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左左
导演:左左
演员:左左
友情出演:梅纽因
维特根斯坦
约翰.凯奇
打击乐队
猫女郎
犀利哥
观众
独幕剧:关系
(画面从左向右匀速拉开
固定镜头里出现了一片墙根部:
爬着淡淡青苔印迹的红砖墙。
镜头缓缓上摇,镜头又固定下来
并晃了晃——似乎导演正在走神
——白粉笔涂鸦出来的两排歪歪扭扭的片头字幕:
勿攀登荒芜的聪明绝顶
请下到愚蠢的绿色山谷
与此同时,出现了维特根斯坦的奥地利德语发音
语音平淡,低缓,这时候,屏幕下方出现一排注释:
白粉笔字的德语发音,并非老维到此一游而是老维
从剑桥寄来了他的声音——作为友情客串的一截画外音:
勿攀登荒芜的聪明绝顶
请下到愚蠢的绿色山谷
这时候,只要来一阵微风
他的声音就能被吹走。停滞片刻。
又一阵风吹来了,并带来了约翰.凯奇的
一段无标题偶然性音乐,音乐声由远而近
最后震撼耳膜,愤慨的,萎顿的,恬然的,潮湿的,
好笑的,乐队指挥失去耐心的用指挥棒
猛烈敲打架子鼓,乐队指挥朝后台挥手,要求
剧务给他换一根新指挥棒,乐队某个低音器手误解了
带动起整个乐队演奏:嘲弄的,流泪的,狂笑不止的
那种间杂,像一个抖动着肩胛骨连带着锁骨的
印度歌舞者真的打起了摆子。这个草地上的歌舞者
在近景的左侧越来越模糊不堪,难以分清性别。
远景出现了一座山峦
这时,镜头平稳地朝着在右侧的远景山峦推动
山腰处站着很多人对着镜头观望,山谷下的人们
纷纷往上涌动,原先从山的中间地带往山峰爬的人
有很大一部分又向山腰处折返,人们你推我搡
骂骂咧咧挤得不行,但由于在远景,剧场里的观众听不见
现在由于镜头的推动,剧院里的人能听到声音的蜂群效果
人们开始走动起来,离开座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
结成小圈子。人们抬起下颌还在顺着镜头的方向望过去
中景,中间地带里围观的不明真相或自认为清楚的人群
突然乱码,形成了由字母、字符、汉字笔画、太空垃圾
组成的犹疑迷雾带。镜头切换。这条迷雾带
因雨淋日晒成了一截黑灰色的草绳,一头
缠绕在树干上,另一头看不见。估计在镜头之外
红砖墙的墙头上固定着。很突兀的,镜头近景处冒出了
猫爪子一样的一个纤细而有力的左手
拉动了这根绳子,红砖墙从中间徐徐裂开
出现了一个黑魆魆的舞台)
我在明处,那么当然
你就在暗处了
我逆着光,那么当然
就向你盲行了
我走一步,那么当然
你就退一步了
我说什么,那么当然
我是在自言自语了
我说什么,那么当然
你搞你的了
(此处镜头里出现了一黑白电视机,屏幕无图像,雪花点。)
四周漆黑马乌,我喊
我像一个误闯舞台的瞎子
无意中客串一回
我喊喊喊
喊的声音没了,连回音也没
这是否就表明了你导演的身份呢
喂,请出示你的证件
喂,这是否就表示你
导演的剧本要的就是X效果呢
喂,喂喂,我是合格的吗
或者要是次品你吱一声
你妈的个逼的,我就是废物我
你也要放个屁,对吧
喂,喂,你在哪,您谁
我呢,我在哪
(此处连续的消音)
没手没脚的话
我会滚走。滚到何首乌那儿去
现在不行。我的手脚太多了
没地皮安放,现在地价高的不行
所以我的手脚不听使唤,哆哆嗦嗦
我的手脚不断重复
某个狗屁作业规定的动作
我的手脚学会了回忆,不然怎么哆嗦呢
撒个尿都不利索。它们在多个
骨节眼上,被铁丝手铐脚镣链条缠捆
现在,我把它们折叠起来
现在好了世界就少了一副爪牙了
我的身体不断重复着停
停停停停停停停
停在脚手架里
(此处一台电脑代替了黑白电视,但是启动以后却蓝屏。)
现在,我结巴了
现在,我病了
现在,我缠满绷带布条
现在,你们这些逼样的前卫艺术家
大众媒体全都满意了称呼我为犀利哥
现在,从这个角度
我似乎看见了你的一对
空旷的工地上的猫眼并制止了
我僵直的试探性的没有减震器的走动
(此时男主人公突然从噩梦中坐起来。并喃喃自语。)
现在,我感觉到你的四蹄柔软
像是长了四颗乳房
你的爪子从来没有从厚厚的肉垫里滑溜出来
你的控制力超强,超过
后现代主义者们多少倍了,你在工地
大大小小的洞口内脚步轻灵留下
料想之外的弧步,你通体漆黑使四周的黑明显的淡了
一个涂层。但我找不到你
漏洞越多
我越走不到你。喂
你想吃鱼吗我就是一条漏网之鱼
我是鱼做的鱼饵
相对于鱼饵来说,我也是一条大鱼喂
喂,喂喂
(此处没回音,话费被连续吃进)
(写于2011年1月21日 转自滴撒诗歌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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