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
耳畔的钟声响过
和一场雨隔着一阵颤抖的凉
雨中的青山沉默凝重
白杨微晃，花生在长
跳跃着的喜鹊抖动尾羽
还有落在窗外的湿透了的麻雀
我有点好奇，这些鸟儿
冒着大雨，它们在找些什么
我站在窗前，嗅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想了一会儿，然后就放弃了
一个下午
醒来已经三点多了
还是有点儿困，电扇转着
我坐起来，唇干舌燥
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只蜗牛
舍友在走来走去
准备着明天的考试用品
我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
那些漂亮的叶子，轻轻晃着
上面的阳光明亮耀眼
如果我靠过身子，往下看
它们在地上的影子一定是碎了又碎
但我没动，舍友也停了下来
宿舍再次安静起来，除了电扇
嗡嗡的，还像是在我的脑子里转着
然后，我觉得
这个下午才刚刚开始
可惜
跑到山师去见张青
和他一起搬了旧书下楼去卖
毕业季大甩卖，十块五块两块一块
等了半天，却还是少人问津
知识是件比较奇妙的东西
需要的时候，就贵
不需要了，甩卖都没人要
到了中午，也只是卖掉五本
张青一个劲儿觉得可惜
“这么好的书，当废纸卖掉太可惜了”
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看着一只爬到我身边的蚂蚁
我吹了一下，没有吹动
用手去拂，结果按到了它
它挣扎了一下，已经残疾了
我叹了口气，把它捏死
“力气用大了，真是可惜”
蚂蚁
打水的时候，带回来一只蚂蚁
小黑点在暖瓶上转来转去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所有熟悉的气味都不在了
剩下的只是迷惑和不知所措
这里距离它的窝不算太远
但它这一辈子都找不回去了
蚂蚁爬着，走走停停，触角颤动
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它要一直找下去吗
这是一只工蚁，不停忙碌的工蚁
供养蚁后和好逸恶劳的雄蚁的工蚁
我看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
心里转过一千种想法
它知道自己活着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对于一只蚂蚁充满了好奇
这让我有点困扰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坐下来吃饭
尽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了一会儿，死亡罩住了这只蚂蚁
意外
窑头路和浆水泉路的街角
正对着一幢在建高楼的地方
我提着四根油条和两份豆腐脑
这是我的早餐，以及
外地摊主听错多给的另一份
我停下来，靠着
小区的铁栅栏和栅栏里青涩的月季花味道
忽然有点儿想写诗的冲动
在高楼的阴影里，我站了一会
幻想自己刚刚抽完一根烟
看着对面
蓝汪汪海子一样安装完毕的玻璃窗
工人们按部就班地干着杂活
电焊嘈杂尖利的声音不时响起
还是没什么风。天空淡漠，人们和车辆来来回回
窑头路和浆水泉路的街角
一幢大楼就像一个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
——这当然不是什么关于诗的好事情，但是
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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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13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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