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火骏 于 2012-4-16 14:57 编辑
夏文成诗歌论 作者:山西火骏 在持续读了夏文成的很多诗歌之后,我坚信他是一个有创造力的诗人。对生活的诗化观照,似乎是他的一种天赋。整个世界在他的意念里都被诗化了。他在不断地伸张诗化的世界,彰显自己诗化的心灵。他的内心似乎有无穷的感悟需要疏导和宣泄。圆木在山,有滚下之形;江河满溢,有决堤之势。这种态势使得他的诗歌能够“蔑视”形式的束缚,以极大的才情和雅兴,充沛的情感动员,尽情地伸展自己的情感和思想。在张扬诗意的前提下,他努力追求形式上的艺术性,特别是注意吸收中国古典诗歌固有的一些规范和元素,以规避散文化倾向,最终达到了蝉蜕升华 。 木桶理论告诉我们,最低的那根木条决定木桶的容量。但作为一个诗人,则是由他最出色的作品决定其文学地位。我们要关注代表一个诗人的那些具有最高艺术水准的佳作,发现其闪光点及其艺术价值。本文力图以夏文成的诗歌创作发展的逻辑顺序为线索,对其诗歌艺术作一番综合性的、较为全面的探究,权当抛砖引玉。 第一章 夏文成,一个国度的创造者 如果仅仅阅读夏文成的一两首诗,你也许只会赞叹:好诗!然而,当你大量阅读了他的作品,文本意义上的诗歌就隐退了,一个国度就出现了。外在的物象图景和内在的道德图景在这个国度里都具备。他关注自己的心灵,他的内心世界就是一个内在的国度。他关注故乡的历史和现状,关注国家和民族的现实和前途,关注社会底层的生存状态,关注人类的终极命运,这些外在的物象组成了外在的国度。实际上,外部世界也只不过是传达他的内在心理的媒介,我们通过这些图景看到的正是诗人本身。他所创造的国度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夏文成。这就不是本我,自我和超我,乃是一个审美之我,意象之我。是本我、自我与超我三者在宇宙的天幕上投射出的一个虚拟的影像。 他以自己的心为圆心来观察世界;以自己的故乡为中心来向外辐射;以自己的亲人为中心延伸到乡民乡亲,芸芸众生。在这个国度里,每一朵花,每一棵树,以及动物,田埂,池塘,原野,他们彼此熟悉,相互印证。有花草树木虫鱼鸟兽,有亲情爱情理性浪漫,有天空大地日月星辰,是一个完满自足的宇宙。有对历史的思索和对天地的追问,也有思想纵深和审美断面。夏文成的国度丰富多彩,显示出诗人丰富的生活积累和多重的审美意趣。漫步在夏文成的国度里,我们会有很多收获,有哲学与美学的深沉思考,有情感与意绪的感染激动,有自然美景和人世真情的刻骨渗透。 第一节 夏文成的物象世界。在夏文成的国度里,有人物、动物和植物,有有干旱的土地、饥渴的庄稼,有骄阳有大雨,有“打谷场”和“稻草垛”。在更广阔的范围里,有绿色的伊春,有辽阔的鄱阳湖,等等。他的作品是一个整体,里面的人物,事迹,可以互相印证,确实是一个国度。 夏文成在精神上拥有这个世界,那大片的土地,乡亲,田埂,夕阳,树梢,山坡……都是他的。这些物象都触动过他的神经。我们都生存和生活于物象世界,但对于那些诗性迟钝的人来说,这个物象世界不是他们的世界,而是世界自己的世界。生存于其中,却未必真正拥有。从夏文成的创作活动中,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们亲近世界,诗歌才会亲近我们。正因为那百草园为鲁迅精神上所拥有,他才写得那么细致而有感情。但夏文成的百草园真是太大了,已经不是百草园,而是一个国度。 在广阔的生活中,他确实发现了很多诗意的断面。他广泛地描写农村的生活和劳动,这些诗歌以现实主义为底蕴,体现出三个特点,一是浪漫情怀,是对于农村生活的审美观照。如《耕作在农谚里(组诗)》,描写了农村劳作的艰辛,但不是现场的倾诉,而是具有审美意义的回忆。二是悲悯情怀,是对于农村现实的深切关怀。如《一滴水的重量(组诗)》,活生生再现了农民的生存状态,展现出农村的生存图景。三是批判和反思。作者对于城市化进程中产生的某些后果持质疑的态度。总的来说,夏文成诗歌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展示了乡村风貌。这个是以现实主义为底蕴的。 第二节 夏文成的意象世界。在我看来,意象是人的内心需求的投影。渴望,是夏文成诗歌的一个精神内核。夏文成的国度是一个干旱的国度。这也成就了他的诗歌。他写了大量的抗旱诗。季节在他的诗歌里,真是让人爱恨交加。事实上,又何止是季节,举凡情感、世事、国事,人类之事,其理性的一面总是让我们赞美,而那荒唐的一面则让我们寄以浩叹。所有这些,都是他的意象源泉。直观地讲,他看见下雨就高兴,那雨水淋透身体的感受,是难得的审美享受。推而广之,从身体的愉悦,到灵魂的洗礼,反映在他的诗歌里,构成了他的审美意趣,形成了他的审美理想。这种审美理想就造就了他特有的意象世界。或者说,是他的渴望造就了他的意象。 内心的渴望是一种动力,带动着夏文成的诗思,形成了自己的主观意向或者审美理想。正因为有一种渴望在里面,夏文成的诗歌才有鲜明的意向性,而这种意向性就具有了审美价值。这种意向性构成了审美理想,这种审美理想的返照就构成意象世界(请读者注意,我用到了意向和意象两个词,这是有区别的,不是笔误)。 夏文成的很多诗歌,有一种印象主义的风格,在看似如实描写生活的基础上,强烈地透露着诗人的情绪的意向和审美的方向。比方说,他喜欢秋天空旷嘹亮的郊野,这就可能与他的心境有关系。陶渊明厌恶官场的羁縻,才有“久在樊笼里,复得归自然”的感喟。李白激愤于权贵的专横,才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狂狷。夏文成写的《郊外的秋天》,具有强烈的解脱感。是什么使得他那么敏感于“秋天的空旷,大地的坦荡”,也许是俗务的纠缠,也许是感情的愤懑,总之,他看见这自然界的空旷与坦荡,听见这虫声,看见这小河,就觉得胸臆伸张,激情苏醒,以至于“在秋天的郊外,如果锁眼草\锁不住我的双眼\我会将整个秋天望遍\或者成为一棵树,一棵守在河岸边的树\即使秋风,朝我使劲吹气\也无法扑灭满树熊熊的火焰”。梵高曾说:“我越是年老丑陋、令人讨厌、贫病交加,越要用鲜艳华丽,精心设计的色彩为自己雪耻……”,夏文成也许也有这样一种意向。而这种心理意向,很容易形成诗歌的意象。 《一地春光》、《我喜欢雨水落在身上》、《郊外的秋天》、《冬日暖阳》这四首诗分别写的是春夏秋冬,四首诗都特别感性,又特别情绪化。《郊外的秋天》,那个结尾特别好。按照中医理论,在秋天是金气肃降,而诗歌的结尾却出现火气上炎。我用中医来解释诗歌好像很不着调,其实,中医的道理具有广泛的适用性,可以说,就是宇宙之理,那么这首诗歌的这种构思,其实是反映了诗人的一种积极向上的浪漫心理和精神。这首诗歌包含了肃降与上炎两种反向状态,而且上炎出现在结尾,就使得整个诗歌的境界出现上挑的态势,有力地带动了读者的情绪,感染力是非常强的。 《春天的笑脸》这首诗怎么看怎么像是梵高的《向日葵》。所以说,夏文成的诗歌有很强的油画质地。这金灿灿的世界,就是夏文成的意象世界。是他所独特体验到的世界,是他独自创造出来的世界。诗人给了我们一个金色的世界,感染了我们,鼓舞了我们,使得我们的精神健康起来了,明朗起来了。此之谓艺术。 有意味的是,春天和阳光,成为夏文成宣泄情绪的一个主要出口、支点和意象载体,他沉浸在春天和阳光中,并忘情与斯。在他所写的诗歌中,关于春天与阳光的诗篇以及字眼明显呈富集状态,在他的意象辞典里,春天,阳光,夕阳,黄昏,出现的频率很高,这些字眼到底蕴含着什么意义呢?我认为,这种统计上的富集正好反映了他的精神质地,反映出作者的一种心理诉求。查阅百度百科,我知道昭通地区全市日照量是春季较多,冬季次之,夏、秋较少,春天和阳光其实是夏文成的生存环境的亮丽的地理特色,理所当然地影响着诗人的审美意趣。从正面来说,他喜欢春天的暖阳,喜欢那种温柔的暖意,喜欢在暖阳下翻晒发霉的心情,喜欢阳光照亮内心的阴翳。这就很容易激发诗人的浪漫情怀。反面来说,阳光也显示出一种病态。那烈日骄阳总是让“我的父老乡亲\双膝跪地\匍匐成一朵干涸的云\为奄奄一息的禾苗遮阳”。这就形成了他的诗歌里的悲悯情怀。 夏文成写过三首极具情绪化意境的诗:《阳光触及到了我内心的幸福》、《阳光难以把我完全照亮》、《阳光下,我是多么脆弱》。从中我读出了一种忧郁,一种内察,一种对于“自我”的内观和描述。诗人有自己的苦痛体验,有自己的独立存在。他写遍了乡村的原野与河流,城市的嘈杂与坚硬,但他永远也不会忽略自己。真正好的诗歌并不是创作出来的,而是自然流泻出来的。是一种无意中的造就。普希金的很多诗歌,并不能认为他是在写诗,而是一种心灵和思想的记录。夏文成的这一首,就是对于心灵、情绪和思想的记录。我把它们筛选出来,称之为内心三部曲。 这种意象世界,在读者读来,就会构成意境。毫无疑问,这种意境,离不开很多有意向的词汇的建构和支撑。我们读夏文成的诗歌,应该知道他的诗歌里有他的审美理想在内,有他的渴望在内。他的意象辞典里的那些字眼都深深打着诗人的心灵烙印。正因为他的诗歌折射着诗人的渴望和诉求,所以说从那些诗歌能够看到夏文成自己。 夏文成特别善于通过对情绪、情感、意绪的描写,表达一种微妙的心理意向,通过外部的具象来营造主观的意象。记得李商隐写过一首《登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这样的意境中,或者说,也许夏文成就是化用了这样的意境,他写了两首现代诗:《向晚》、《落日》。另外还有一首《走向郊外》。我把它们筛选出来,合称夏文成的三大“黄昏诗歌”,或者黄昏三部曲,从中我们能够感受到一团自足圆满、温暖柔和的氤氲之气。 《向晚》这首诗歌,向读者透露着一种疲惫、忧伤、感怀和寄托的意绪。这种疲惫,可以是红尘负累,感情羁縻,抑或职场得失。当然,诗歌的入口,是从现代社会的冷硬质感,进入田园生活的浪漫温馨。而这温馨,将次第成为回忆,成为人们永远回望的巢。我尤其喜欢《落日》。意蕴深沉,难以言说。这两首合而言之,有倦鸟,有归巢,有红尘,有孤独,有背影,有忧伤,有落日,有寂静,有狗吠。这些字眼,有力地支撑起一种情绪化的意境。这两首诗歌所体现出来的渴望的意向,具有很典型的社会意义,具有很强的折射力。这两首诗都是《心情日记》(组诗)的组成部分。 《走向郊外》“在郊外,一声牛哞缓慢拉开了暮归的路”,这当然是写实,但却折射着生活的诗意,投射着诗人渴望的意志。写实,是夏文成为诗的一个主要切入点,然而,写实而没有流于平实,就在于这写实当中,有虚灵的东西,这“实”,是美的载体,是诗意的载体。而那虚灵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那诗歌中蕴含着的张力是什么,那就是诗人内心的渴望,是诗人的心态,是现实的压抑。将“实”转化为美和诗意的载体,又从这诗意折射出诗人的意绪,这就是诗歌的魅力。 《蕙风词话》的作者况周颐有言曰:“吾听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有万不得已者在。此万不得已者,即词心也。而能以吾言写吾心,即吾词也。此万不得已者,由吾心酝酿而出即吾词之真也,非可强为,亦无庸强求,视吾心之酝酿何如耳。”《落日》、《向晚》、《走向郊外》,就有“万不得已者”,有看不见的内核,这种内核就是诗人的压抑和渴望。此之谓张力和余韵。我相信,夏文成的内心是有压抑情绪的。压抑与反压抑,构成了一种动力。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这种潜在的动力,而诗人把这种能量宣泄到了诗歌里。有缺憾就有理想,有理想就有压抑,有压抑就有动力。夏文成写了很多关于爱情的诗歌,也写了很多关于美景的诗歌,其实都是反压抑的延伸。这是一种潜意识。 渴望的意绪,体现着夏文成诗歌创作的动力学。现在我提出“意绪诗”这个概念,把它提高到巅峰的高度,希望以“意绪诗”来提纲挈领,引领读者去理解夏文成的诗歌的髓质。夏文成的诗歌大概可以归纳为意绪诗歌、智性诗歌、状物诗歌、叙述诗歌、写景诗歌、记游诗歌、怀古诗歌等七类。意绪诗歌处于金字塔的顶端。我在主观上,将夏文成看成一个以意绪流露为核心,带动智性思考和审美发现,依次向外辐射,广泛地叙述生活的人。 第三节 夏文成的情感世界。读了夏文成的诗歌,会觉得他本人的情感世界非常丰富。他善于进行心灵独白,真诚袒露自己的心声,并且融入智性思考。这类诗歌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核心层次有着最真切的情感体验和最性灵的表达,第二层是一般的倾诉,是生活的记录,最外层是那些本来不属于爱情主题,但掺杂进了自己的情感体验的诗歌。以下引用的作品有性灵流露的,有情景交融的,有借物抒情的,有直抒胸臆的,有智性思考的,都很有艺术性。 《思念是一粒种子》写道:“常常情不自禁地发笑或叹息\眼神发直,把地皮看穿”,这句堪称经典。是整首诗歌最性灵的句子。《过客》:“门扉虚掩,气息暧昧\一缕清风,携带你的芬芳\飘然而至\在门前驻足,留连\然后推门而入,把一颗心\连血带肉,掏走\\风暴裹着雷霆,在胸臆间翻腾\草木摧折,随波逐流\倚门而望的目光,黯然\垂下沉重的眼睑\远去的足音\踩痛一地月光”。“风暴裹着雷霆,在胸臆间翻腾\草木摧折,随波逐流”,渲染得很成功。《又是秋天》:“风黑丧着脸,潦草地吹\有些冷,起身关窗。还是冷\从骨头里钻出来的冷\无法抵挡\\眺望窗外,大地空了,但我的心\比大地还空。雁过留声\一声声如同落叶\被秋风卷走\\又是秋天。越来越凉的秋\需要多少阳光,才能阻止冬天的到来\需要多少爱,才能留住\一个人越来越远的爱”。这首诗歌情景交融,特别感性。《雨落凤凰山(之二)》这首诗写的抑扬顿挫。一开始是写实,确实是一个雨夜。最后一节由实转虚,用水的奔流汇合暗喻两个人的比翼双飞。 《卵石》这首诗带着智性的色彩。堪称爱的哲学。河流代表什么,就是代表生活。人是必须要在生活中生活的。而生活有多阔大,卵石就有多圆。所以,在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人,他会沉默多于激愤。他会很恰当地安排自己的位置,以与生活合拍,换句话说,他懂得了所有的规则,他已经不会遇到任何摩擦和碰撞,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激愤。他已经能够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了。总之,这首诗具有很强的智性质地,诗人表达了一种通达和智慧。 第四节 夏文成的观念世界。夏文成的国度不仅有对物象要素,也有观念要素。如《矛盾论》、《悖论》、《理想主义者》、《精神分裂症》、《妄想症》、《彷徨》、《作茧》、《掩耳盗铃》、《顺其自然》、《出其不意》。还有“一些生命中绕不开的词”,如:爱,悔,欲,痛,错,迷惘,这些词都成了“文成之国”里的物什。这些诗歌,负载着他对一些观念的思考。(请参看第四章第二节关于“抽象与具体的辩证统一”的论述) 第五节 夏文成的心理世界。夏文成的内心有一种矛盾:他一旦产生自己的审美理想,就必然会感觉到自己的非美的、阴暗的、狭隘的、低下的、俗气的一面。在大自然面前,他感觉到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人”的污秽,生怕“人”玷污了大自然,当他进行心灵内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揭露自己。这是意义和价值诞生的必由之路。他能够发现自己的世俗,说明他已经能够超越世俗,因为这正是他具备审美理想的结果。亚当与夏娃吃了智慧之果,结果发现了自己的丑陋,从而痛苦,从而求索,并在求索当中感受新的痛苦。夏文成的眼睛也已经亮了,他将不断地发现自己的丑和俗气,发现世界的晦暗与漠然,这种发现简直就是一个漩涡,会让他感受痛苦,当然也让他脱胎换骨,走向新生。夏文成的诗歌里出现非常多的“阳光”,这正是一种心理诉求的反映。他看见美的事物就想到了自己的俗气,他看见阳光就感觉到了内心的悒郁,他看见了善就想到了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无名之火。一切,一切,一切真善美,都是一种心理诉求。 夏文成非常愿意拿自己内心的小宇宙与外部的大宇宙做对比。。在《泱泱长寿湖》中他写的:“我不敢随便走近长寿湖。我担心\这只地球的法眼\一眼看穿我内心的波涛\更不敢贸然投入她的怀抱\我怕满身的俗气,让阳光下的长寿湖\少了几分阳光。”夏文成为什么会拿自己内心的小波涛与长寿湖的大波涛对比呢?拿自己的俗气与长寿湖的超凡对比呢?如果我们仅仅是读这一首诗,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表现方法。然而如果我们以他的国度为背景就会发现,他的潜意识中有一种物我混一的意识。他的内心连接着宇宙,而宇宙延伸于他的内心。如果从内心连接着宇宙的角度看,他就具有一种泛生命的观念;如果从宇宙延伸于内心的角度看,他就有一种泛物的观念。事实上,人也是物体,宇宙也是生命。在这种泛泛混一的整体之中,里面必然有不平衡,有矛盾。在如此大的尺度中分析夏文成的心理世界,远远超出了一般意义的“人”的心理。那不是人自身内部的矛盾,而是人与宇宙之间的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