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艳阳天
文/陈文礼
月光挂在窗前，一只猫把寂寞玩弄到黄昏
树上的知了死在十月的下半夜
秋天拾起一把生锈的镰刀隔断了阿妹的情歌
在遥远的打麦场。阿哥牵着阿姐的手高唱九月九艳阳天
她们的誓言依次排队进入初冬的田野和庄稼
秋雨提前来临，阿妈藏好昨晚晾晒的衣裳
阿爸吹起悠扬的笛声盖过了中央一套的新闻联播
卷口的菜刀躺在案板上，一条草鱼睁开了眼睛
早上的太阳露出了地平线。21英寸的一台康佳彩电
又在重复北京爱情故事，爷爷坐在矮板凳上
点燃了一枚卷烟。远方的山坡散落着几头山羊
淡黄的野草有气无力地过着最后的几天日子
一到冬天，一把野火就能结束他们短暂的生命
大嫂家后山的柿子熟了，几只麻雀飞过大雾弥漫的清晨
放了学的孩子们踮起了脚尖，她们把红通通的日子
摘下来放进了书包，他们和往常一样把南山的牛羊
拉回到小河边，给他们洗澡喂一口清清的淡水
太阳偏西，弟弟跟着阿爸在院子里数星星
我的胆子小，不敢从村头的坟地里走来
那里埋着一具尸骨未寒的祖先
秋天即将远去，冬天的雪铺满故乡
我们在童年追赶吃白菜的小野兔
立冬那天，阿妈的饺子我一嘴一个
在这样甜蜜的日子里
阿姐嫁到了隔村陈大瓜家做了人家的媳妇
迎娶阿姐的轿夫喝醉了酒，把姐姐的嫁妆打碎了
春天的故乡遍野是油菜花，一个叫雪的女孩
轻轻淌过一条初醒的小河。温暖的河水覆盖了雪的悲伤
还有我那未婚的爱人在北回归线上怀抱着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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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13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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