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落离 于 2012-5-4 04:51 编辑
谁将一场飞舞的雪花,揉进昨夜你温婉的目光,一枝寒梅伸出的瘦指,几度划破窗纸,盈白那一阙独卧南窗的寒梦。
我在梦外起身,燃烛,却不见蛾来,把自己泊在案头,自一个汲水的角度,举笔,你化成一只蝶影,晕染在眸底描红的花丛里,唯独不见你曾遗失的丝帕,素笺用整夜的时间,只开出一朵清浅的愁。
红烛泪落的夜,倚门的呢喃声,远去了秦淮,独留窗外疏雨兀自轻泣。 远岫催暮色的黄昏,你轻轻折柳的十里长堤隐于暮色。
暮笛与钟声相遇,而兰香与伊人渐远,我用一盏难眠的渔火,等待秦淮河上红灯高悬的画舫。你用一个转身的动作收起浆板,而我潋滟成你千年之后泊舟的心湖,褪色成一幅江南的风景。
一袭柔蓝的袖管里,伸出青石小弄的狭长,风起时,板桥另一头氤氲在一帧山水里,乳雾浅瓷里,谁盈握一朵纸伞,抵住我华年里最重的一滴雨水, 旗亭酒肆的三盏清酒,拒绝晚风里我打马而来的蹄声,我裹紧你的低吟,折西而去…
我只是打了个盹,便涉过一条降雪的河流,锈蚀了关节和唇语,无法隔岸临摹,烟迷津渡的乌篷,斜插一枝缓缓而来的桃花。
赶一程山水,沽二两东风,索取三四声新鲜的鸟鸣润笔,却描不出一袭临水照花身影。 我羁守炉火,温了一场无名的大雪,掩盖你远去的车辙,不问归期…。
在每一个夜与夜的间隙,寻欢,卖醉,踏雪询问每一个枝节,萌蘖日渐丰盈,消息不径而走,而你在对岸的桃林瘦成一钩新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