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弦月 于 2013-12-23 07:39 编辑
坝子城(五章)
文/王弦月
《天光》
天光和坝子拼成一条水岸线,山上老早敲起了夜幕的钟声。羊肠小道的两边排列着参差不齐的小草,小花。
温泉的泡泡声一股一股换着姿势,花去花落;骄阳散尽;熟识旧人?鸣蝉吹起了口哨,整个夜晚平静似不平静的张大口呼吸。
落花横躺在马路上,急速行驰的一阵风卷起了它,风痕一串串的留在了凌晨的钟盘上。夜傲然的烙成大地上的一部分。
我想到原始森林,想到了古老的村落,想到了汀汀行船,走秀似的在每一个落花时分停靠在码头等待签到。
我想到自然流云,想到了果实茶叶,想到了白帆排排,按着顺序将乱花拾进暗夜的岩石里。
《母亲河》
华灯映着了沉默的母亲河,我不知,该称呼她河?水?河水拂着青衣的长袖缓缓流淌,沉默——是她最高贵的姿态。
我伸手和她玩耍,她竟送给了我一条鱼,金色的身躯,转动的眼睛,光溜溜的尾巴,活蹦乱跳地。挣扎了一会,纠纷了一会。
它从我手中逃走,母亲河抖动着妖娆的身体,抖成了一个“水”的字符。
哗哗,哗哗,泪珠大滴大滴渗入其中,母亲河朝我招手,好像翻腾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自此,我恋着她不再离去。后来,我们一起坐在码头记录每一个来而攘往的人。
《楼上楼》
楼上楼,寨子上的寨子,楼上的寨子。
也许你的神秘并不比滇池,也许摩天大楼会笑你的海拔,也许一阵龙卷风,你已成一副骸骨。
站在寨子的脚下,我看不到楼顶的烟霞,读不出楼上楼的构局。
于是,你给我肩膀,我才明白,站在巨人身上的不一定是艺术,还有那不懂琴棋书画的我。
于是,我懂了,你拿生命呵护的是你的儿女,你的子孙。决不以贵胄权职而论,决不凭复姓单姓而论,决不按祖辈父辈而论。
于是,我们都成了你的孩子,如同走进巨人的花园不再战战兢兢,也不再惧怕追赶。
《坝子城》
大地上到处闪着露珠,山峦起伏美得和彩云跳探戈。一支两支牧笛的奏曲此起彼伏的在山间回环。如同顶真的句式,错落有致。
我沿着顶真的首句一直追随到句末,风筝兴高采烈地断了自己的线,最自由的放飞——打破束缚,打破格子,甚至打破原型。
你是一座古朴的小镇,镇上磨剪子的声音,连耳背的老人都能一字不落的模仿上几句。
你是一座淡雅的小镇,采茶女能把小道走一条彩虹的晕圈。
山峦把灯光引向鸳鸯湖,鸳鸯依偎,镇口,一对年轻的恋人深情拥吻。
《画廊》
坝子城并没固守自己的清高,出淤泥还能不染。
我看到了一个堪比出水芙蓉的城,山峦的形象像盘古的斧头,山崖承袭了河流的那份钻石样的沉默。
坝子城,我的故乡,也许再华丽的辞藻也不能将你的温柔表达,至少我正尝试着语出对你的真心。
与河坝擦身而过,只望了一眼,就已经将我吸引。一幅四季画卷,武陵人的桃源生活。
最美丽的画廊可以和这里相媲?最自然的清风哪里还会有第二缕?最似迷局的坝子横在河上,几粒石子晶莹的闪烁其中。
山顶的钟声过了三遍,僧人的清扫复天复月度修行,山门外的信仰者点根清香。
着完了再续点上一根照亮心神获取富足,足够在灿烂充溢之时排毒。时间颓圮,空白涌升。
万事总要有开始从莫名驶入,总要有历程锻造着行进,总要有结束而不需要理由阐读。
上苍的愿望,违背不得,自然的规律,岂可无趣敲碎?
透过魑魅的影子,一座城代表一种古老的标识,一个人一生的一张脸,再厚的粉也淡没不了一白昼一黑夜的素描。
坝子河边,天光,云影,魑魅的清影,徘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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