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树：刘世军诗歌精选第五辑（2013.12.15）

刘世军

苦楝树：刘世军诗歌精选第五辑（2013.12.15）


◎我又一次听见民工返乡的脚步声   


我又一次听见
民工返乡的脚步声
窗外，刺耳的
呼啸而去的风声
这趟民工专列
沉重地敲打着大地

急促的脚步
抛开了一年的委屈
甚至耻辱
抛开了一年的疲惫
带着一年的喜悦与欢乐
喜滋滋地朝家里奔去

宽大的车厢，显得
拥挤不堪
他们的生存空间是那么小
小得连明年的希望都放不下
很多人
得重新戴上土地的枷锁


◎总是在秋天撞见落叶   


总是在秋天撞见落叶
今年，也不例外
落叶堆积，湮没了
梦中的乡径

总是在秋天撞见落叶
今年，也不例外
秋天，在我麻木的视线里
会把落叶假装成蝴蝶?


◎秦俑   


秦俑在二千多年前
是一群英雄

如今，时光流尽
他们固守
是一群英雄


◎鸟笼   


远处的大厦
标准的几何体
哪怕是一些
标新立异的设计
它们
还只是一些笼子


◎刷油漆的民工   


我路过科韵路的时候
几个民工正在路边休息
浑身都是灰白色的油漆
其中两个，脸上都是
我好奇地一直盯着他俩看

"噗"的一声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有一些诧异地看着我
看着他们身后高大的输电铁塔
我问他们，是不是在刷油漆
他们点了点头


◎老板,可不可以加饭   


"老板，可不可以加饭."
门口来了一群民工
浑身的泥巴
仿佛在工地里还没有下班
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可以加饭，但不可以加菜."
老板一边回答，一边招呼他们
这些粗糙的手，简短有力
他们，每人要了一瓶啤酒
围成一桌


◎结露而行   
昨晚梦着父亲来访，我问他怎么来的，他说:"我是结露结到这里的."
--2008-12-13题记


爸，你这么辛苦
奔波了近八百公里的路途
跨越两界
我却一时忘了问你:
走这么远的路辛不辛苦?
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一见面，我还在诘问:
你当初为何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这个问题
我会诘问一辈子

爸，你喜欢喝酒
我也计划好了
和小辉说了，酒也买好了
可是，我一时疏忽
在关键的时候
竟然忘了交代
让人带来放在里面
以至于
昨晚，你要小妹和我
到疤佬的店里
给你买酒
这个事
我会后悔一辈子

爸，我们很想念你
很牵挂你
你一辈子爱面子
可你走的时候
却失了一个大面子
丢下快要结婚的小妹
和没有成婚的弟弟
以后，子翼也没有人疼了
妈妈是无法照顾自己的
这个，你也知道
这一些
你都抛给了我


◎08年12月13日第五届潮流·新汉诗临屏诗歌大赛的四首   


《简单生活》

从来就没有什么愿望
只是想看着天上的白云
幻化成不同的形状
高山，大树，巨人
或是其他的物体
甚至什么也不是
太阳
只是在升起或落下的时候
给它涂上颜色

《返乡》

这一次返乡
是一次痛苦的跨越
父亲，突然地离去
一切，都是那么措手不及
没有准备
这一次返乡，痛
延伸到
哭----

《岁月的码头》

多么希望，岁月的河流中
有一条船可以来回穿梭
有一个码头可以停靠
那样，我就可以
到那边把我的父亲
接回来

《穿越冬天的星子》

那天夜里，流星
滑过了天空
举着一对白霜的翅膀
渐行渐远
一颗眼泪在此刻
结成了冰


◎挂在墙上的琴


时间是一只巨大的风干机
把一个鲜活的故事，风干
成一个小小的典故
把高山风干成纸片
把流水风干成琴弦

悬挂于墙头的那张画
画中的那张琴，至今
还在演奏，还在还原
一次又一次，拒绝
时间恶毒的诱惑


◎浩瀚的宇宙，我来了   
　

浩瀚的宇宙，我来了
带着千年的梦想，我来了
当我踏出窗口的那一刻
世界惊呆了，张着嘴巴好奇地
站在电视机旁
当我漂浮在太空的时候
我感觉嫦娥就在我的身边
女娲就在我的身边
整个中华民族就在我的身边

浩瀚的宇宙，我来了
嫦娥在千年孤独之后，我来了
作为娘家的人，我是第一次
这样近的距离和她接触
我只是悄悄地告诉了她，我们的民族强大了
我们的国家强大了
我们的家园更加美丽了
她是那么地高兴，兴奋地上下翻飞

浩瀚的宇宙，我来了
女娲，她没有再去炼石补天
而是坐下来，仔细地看着我
一个她的后代，在隔了亿万年后
居然会找到她，她有一些吃惊有一些好奇
我告诉她地球的变化，告诉她
子孙们的变化，她竟然兴奋地象一个小女孩
闹着要我带她到地球上来玩一下

浩瀚的宇宙，我来了
举着鲜艳的五星红旗，我来了
几千年的神话梦想终于让我代为实现了
这是多伟大的使命啊，我已经完成了
无上的光荣都让我占有了
伟大的中华民族啊，历尽万千的苦难
如今我们终于可以俯视整个地球


◎影子   


好久不见了，好久
没有你的音讯
好久，在我的脑海里
晃动着你的影子

我的生活依旧
日子一天天的撕落
挂在脸上的笑容
什么时候才能跨过
你投下的影子


◎深圳纪事   


南海边的一座小鱼村
不小心坐上了
改革开放的火箭

从北京吹来的春风啊
让一个小渔村
快速地成长

又一轮新的变革
这座国际的大都市  
悄悄地走在前头


◎拾荒者   


捡，捡，捡
捡起了城市遗忘的角落

整理，整理
整理出生活的希望


◎路过一个地铁施工地   


不记得，这是这个城市的第几号线了
一年前，这块老机场的空地来了施工队
这些穿着肮脏褴褛整天和泥巴打交道的人
太阳无情地暴晒他们原本已是黝黑的肌肤
汗液代替了雨水浸透了他们辛苦的日子
风雨凄厉地雕刻他们原本已是布满沧桑的脸
一双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这个城市的建设的工具

他们不是农民，因为他们已经背井离乡远离了他们的土地
他们不是工人，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哪一个城市的认同
两个月之后，地铁完工了
他们走了，把美丽的成果便捷的生活留下
他们走了，把艰苦肮脏的劳动和疲累带走了
走得那么干净，连一个劳累的背影都找不到


◎时间的台阶   


每一次，太阳都照着家门口的台阶
迎接又一个清新快乐的我，年复一年

生活一路走来，总有一些快意和乐趣
一直陪伴着我围绕着我，太阳就在我心

已是深秋啊，飞霜不知何时沾染于发间
清早，阳光竟然在台阶上打了一个趄趔


◎你让我想起了雾


梅雨时节的雾
湿了我的睫毛
你的飘带
在不远的青松间飘动
　　
问我山中的青梅
问我药中的黄连
你的飘带
迷住了太阳和月亮
　　

◎飘荡

　　
爱人
我在你梦湖的中央
作一叶扁舟
飘荡
　　
飘荡
作一叶扁舟
我在你梦湖的中央
爱人
　　

◎走过光芒的早晨   


惺忪，睡眼迷糊
节奏，高效率的运转
快步的一路小跑
追赶时间的早班车

面包或是馒头，再加
一杯饮料，为了防止
快速吞咽的一次意外阻车
哦，上气差点没接到下气

拐一个弯，那个擦皮鞋的小姑娘
总是起的那么早，朝阳晒在
她的身上，早上我都要
踩着她在地上的身影走过


◎毒奶   


伟大的母爱
被那一丁点爱美的虚荣
抛弃
可怜的孩子四处寻找
他可怜的小手
只是摸到
一只替代品

伟大的母爱
被那一丁点爱美的虚荣
毒害
可怜的孩子拼命的吮吸
他可怜的肾里
结满了毒药

伟大的母爱
跟着那一丁点爱美的虚荣
私奔
还有什么理由
去怒骂
那些黑心的商人

----注：1.08年9月的毒奶粉事件波及全国，震惊世界。
        2.繁体字“爱”的中间有一个“心”字。
        3.呼吁母乳喂养！


◎另一面   


深夜，酒吧，包厢
烈性酒，加冰
嘶哑，狂歌
按下，疲劳的开关
流行的黑色，的士高
眼看，音箱就要崩盘

白天里的淑女不见
一个个女巫，吞云
吐雾，跺脚
扭屁股，甩腰
摆手，投影上
无数的幽灵，出窍  


◎有的人   


有的人
把诗歌写成了
小聪明
把读者
当猴子

有的人
把诗歌写成了
羊外套
四处招摇
与撞骗

有的人
把诗歌写成了
馊米饭
四处乞讨，最后
自杀

有的人
把诗歌写成了
美酒
和小菜
给生活添满华章


◎中秋夜的乡愁


月光，奔驰而来
猛烈的撞击
我的门窗

隔着窗口
遥望着天空中的月亮
我，仿佛
是一个被囚禁的囚徒


◎寒露风


寒露风昨夜吹来
父亲的庄稼还在地里
还没来得及加衣御寒
便普遍患上了感冒

眼看着的丰收
如一口老痰卡在喉咙
父亲剧烈的咳嗽
他苍老的身影
在寒冷的夕阳里
日渐消瘦，干瘪


◎清明   


细雨绵绵
细雨绵绵
踏过一路泥泞
山里面
住着我的爷爷奶奶
还有，太公太婆
还有，老太公老太婆
一直到，我的上祖

没有他们
就没有我
好象是一棵大树
他们是地里的根
我只是地上的枝叶
清明
我去寻根问祖
我去感恩扫祭

细雨绵绵
细雨绵绵
踏过一路泥泞
山里面
住着我的爷爷奶奶
还有，太公太婆
还有，老太公老太婆
一直到，我的上祖


◎夏夜（组诗）


1.
夏夜，星星如一颗汗水
滑过天空
远处，抗旱机械轰鸣
我知道，那里
一条银河正在流动

2.
夏夜，一切都已安睡
漫天的星光，照耀
一个放夜水的农民
拂晓，星星们有一些疲劳
相继睡去

3.
夏夜，萤火虫打着灯笼
寻找回家的路
急急地，一忽儿东
一忽儿西，着急的泪珠
直在草尖上滚动

4.
夏夜，广袤的田野里
天作帐篷地作床
放夜水的农民，梦着了
庄稼一片枯黄

5.
夏夜，磷火闪烁
传说诡秘恐怖
初一，十五
丁公们打着灯笼
相互走动

——丁公，乡间传说的恶煞。

6.
夏夜，天空很深
漫天的星光
点缀了少年的梦想
多少年来，银河
一直勾引了我的向往

7.
夏夜，星星在一边冷笑
放夜水的农民，不小心
跌倒，此后
大片的日子受伤严重  

8.
夏夜，山峦如魅
银环蛇滑过，睡梦中
放夜水的农民惊醒
死神一般的冰冷啊

9.
夏夜，街灯如昼
人流如潮
放夜水的人儿，如今
洗脚上岸，做了
一个个小商贩


◎我的心中有无尽的激情   


我的心中有无尽的激情
有一天
我能用我的文字
描绘出来
让人感觉四季的颜色

那时
我已走进秋天
人们很容易地看见
我雍容的金黄色


◎又一年秋来早   


八月六日
台风“卫冕”扫过广州
已无夏雨的磅礴霸气
秋风挟着秋雨
呜——
呜——
一丝，一丝
凉意

八月七日
农历七月初七，老婆节
立秋


◎苦楝树   


很孤单的一株苦楝树
生长在南国

一阵风来，一阵雨过
那天
我刚刚路过

——苦楝树在我的家乡是很常见的，而在广州是比较罕见的一种树。


◎其实，你才三十多岁   


手脚架上，你
一天一天地拔高
太阳为你感到害怕
赶紧躲在乌云里
白云为你感到害怕
紧紧地捏着一把汗
清风为你感到害怕
呜——
夺路而逃

城市一天一天地长高
一天一天地漂亮崭新
而你，变得更加黝黑
更加消瘦
更加苍老
其实，你才三十多岁


◎打工，一个迫不得已的名字   
　

背着沉甸甸的乡愁
背着一家人的希望
背着明天的生活
我们像蜗牛一样
匍匐在外乡的工地上
设计蓝图
添砖加瓦
白天，我们摘下一朵白云
晚上，我们装饰几颗星星
这个城市
还没有看到一个属于我们的表情  

背着厚厚的歧视
背着老板发财的梦想
背着房东每个月的房租
背着自保会保安的吆喝盘查
背着卫生费暂住费工本费等等
背着城管的打砸抢
背着穿制服的和没穿制服的保护费
他们都是走在康庄大道上兔子呀
是我们公开的或心中的榜样
我们的目光是那么地卑下
（做梦，也只是想回到家里
好好地做一回真正的主人）

背着一年的梦想
背着满心的喜悦
背着亲人的盼望
我们拥挤
把全世界的目光都挤爆了
虽然，只是一只蜗牛
但心儿
它却跳得比兔子还要快
“后天”的冰灾
也没有冻住
我们匆匆回家的脚步


◎诗意江宁   


烟花三月的金陵
六朝，胭脂堆砌
江宁石刻
多少帝王梦？

多少烟花，飘落？
掩去王朝的小径
郑和墓前
太平洋也不过是
一盆洗脸的水


◎跪着行乞的小女孩   


小女孩
你可能有十一二岁吧
这可是最幸福的时候
充满天真梦想与欢乐的时候
该读五年级了
脖子上也该戴条红领巾
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做游戏
这是多么快乐幸福的时刻啊

小女孩
这大冷天你跪在这里
已经一整天了
衣服这么单薄
你不冷吗？
你面前的小碗里
就这么几张一元的纸币
你不觉得别人的施舍太少吗？
你的年纪这么小
你难道这样跪一辈子吗？

小女孩
你的爸爸妈妈呢？
是他们要你出来行讨吗？
或是被别的什么恶人所逼？
你为什么不向路人倾诉？
这样默默地跪着


◎七色蘑菇   

　　
下雨了
街边溢出
一朵朵
七色蘑菇
　　
一朵朵
七色蘑菇
一路
漂过街边


◎出发！我们现在就出发！         
---志愿者之歌


出发！我们现在就出发！
到最需要帮助的地方去，
到灾难的最前方去，
让每一张忧愁的脸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让爱洒满人间，让雷锋精神永放光芒！
出发----
　　
出发！我们现在就出发！
哪里需要，哪里就有我们快乐的身影，
让快乐包围每一颗苦难的心
让希望照耀所有的角落
让爱洒满人间，让雷锋精神永放光芒！
出发----
　　

◎飞翔中的刘翔   


记得，那届奥运会
裁判员的眼镜
跌落，眼球突出
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

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
成了跨栏短跑的冠军
以前，关于此项运动的结论
现在，都变得是荒谬无经


◎此时，通往天堂的路是否拥挤


此时，通往天堂的路
是否拥挤，亲人啊
五月一十二日
一场撼动天堂的灾难
不幸发生
让我们顿失数万
可敬可爱的亲人
　　
亲人啊，此时
通往天堂的路是否拥挤
是否也有交通管制
天堂里，是否
预备了足够的帐篷
让你们破碎的心灵
有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亲人啊，我们
已经有国家和人民
还有众多的好心人
这些来自八方的照顾和帮助
亲人啊，此去天堂的路
肯定拥挤不堪
请你们别再为我们牵挂
注意保养早已破碎的心灵


◎如果你能活着


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
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妈妈，在天堂里
为你祈祷，为你祝福
　　
宝贝，我亲爱的宝贝
一定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
你一定要很勇敢地活下去
只有活着，一切才会有希望
　　
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
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妈妈，在天堂里
为你祈祷，为你祝福

宝贝，我亲爱的宝贝
一定要记住，你是妈妈的儿子
也是祖国的的儿子
人民热爱你
　　
亲爱的宝贝，如果你能活着
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妈妈，在天堂里
为你祈祷，为你祝福
　　
宝贝，我亲爱的宝贝
一定要记住：妈妈，人民
解放军叔叔，志愿者
和热心的人们
　　
我亲爱的宝贝
你一定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
一定要很勇敢地活下去
妈妈，在天堂里
为你祈祷，为你祝福


◎谭千秋老师


大灾难来了，谭老师
您张开了双臂
仿佛一位伟大的母亲
呵护着自己的子女

谭老师，大地震算什么
不就是一阻墙在背后压下来
而您的伟大的行为
却为四个可爱的生命撑开了
一片生天


◎含着乳头的婴儿

人们在废墟中找到了一对母女
母亲早已死去，那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
口里还含着母亲的乳头在吮吸

一位已经死亡的母亲还在给自己的孩子哺乳
当在抱离母亲时，那女婴顿时哇哇大哭
求援人员见此早已是泪眼模糊


◎大难当前


五.一二大地震
在中华民族的灾难史上
重重地添上了一笔

零八年，从旷世的冰灾
到达赖喇嘛闹事
到手足口病的疫情

人们的心里早已浸透了泪水
五.一二大地震更是
让我们的心滴血

大难当前，我们一定要挺住
含着泪水，也要让滴血的心
坚强起来


◎大地震(外一首）   
---祝福汶川,祝福四川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下午二时
以四川汶川为中心
发生了震动全中国的大地震
发生了惊动全世界的大地震
新闻，仿佛劫后的余震
一波，又一波
击中人们已是极度悲伤的心

----注：指不断传出的伤亡新闻

哭

躺在床上总也无法入睡
泪水，一直在眼里打转
心里揪得紧啊，一所中学里
有三十八个班被埋
伤有数十万人，亡已近万数啊
余震不断，更有
暴雨不时光顾，泥石流
还在酝酿中，通讯持续中断
交通无法畅通，救助受阻呀


◎精英和傻逼   


总有人在叹气：
唉，又一个精英跑到国外去了

现在，人们都在自豪：
啊，我们中国终于站起来了

于是有人得出结论：
跑出的都是傻逼，
留下的才是精英！


◎诗人不是流氓   
---2008年5月2日的一组

1.千古之后

千古之后
人们将会记住一个诗人
他的笔名
叫诗人不是流氓
千古之后
今世的喧嚣
将化为
一阵无影的风沙

2.关于杜正胜

大诗人余光中说：
我可以做千古的诗人
你杜正胜
又能做几年的“教育部长”？

哈哈，我说：
杜正胜他
马上就要和阿扁他们
被人塞到马桶里去了

3.在夏威夷喝粥吃油条

夏威夷清凉的海风吹过
一个黄皮肤的中国人的脸
那时，我刚刚端起一碗粥
右手拿着一根油条

山姆大叔看见朝霞中的我
非常伟大，于是硬要给我
咔嚓一张伟大的中餐吃相

4.和山姆大叔说到的

山姆大叔有点苍老
但他很热情，给我
照完伟大的吃相后
又陪着我聊天

天南海北，天上人间
当说到奥运，他有一些不屑
说中国人拿个鸟毛当令箭
说到达赖，他有一些鄙夷
一个封建宗教的末世无赖而已


◎西藏，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当年，百万农奴翻身解放
做了主人，西藏
这个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到处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西藏，此时最美丽
　　
改革的春风吹拂着雪域高原
布达拉宫焕发着新的光彩
一条天路，开进了
牧民世代封闭的心坎
啊，洁白的哈达
我要献给太阳！献给太阳！


◎崇文塔   


崇文塔还屹立在那里
和三十年前一样
年久失修剥痕斑斑
上面是否
还遗留儿时攀爬的脚迹
　　
现在，少了孩童去攀爬的
崇文塔，还屹立在那里
仿佛三十年前见到的一般
只是周围的路径早已被
芳草淹去


◎血，鲜红的血啊

　　
血，鲜红的血啊
它静静地从我们的体内
流出
血，对一个生命
是多么重要啊
不断流出的血液
五十西西，一百西西
两百西西......
甚至更多
多么珍贵的血啊
为了另一个陌生的生命
我们是如此慷慨
毫不吝啬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
缓缓注入
患者的体内
生命对血的渴求
是多么急迫啊
如龟裂已久的大地
急需甘霖的滋润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
缓缓
注入
患者的脸色
由苍白
逐见红润


◎被埋的民工   


终于被救出地面
伤痕累累，你终于可以
喘一口气
以面对泪流满面的妻儿

被埋在底下
黑暗，恐惧，大脑
一片空白
生存的压力空前巨大

就快要压扁你的身体
压塌一个小家庭
现在，终于被救出来了
下一个工作
你会选择什么？


◎春天一来到


春天一来到
小树林里多热闹
花儿香，叶儿绿
蝴蝶轻轻飘

春天一来到
小树林里多热闹
兔儿跑，鹿儿跳
小鸟喳喳叫

春天一来到
小树林里多热闹
作迷藏，玩游戏
小朋友们正欢笑


◎油菜花   


油菜花很烂漫地开着
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城里人象蜜蜂一般飞来
写诗，歌唱，拍照
他们只是一时的兴趣
他们的坚持到不了花谢
只有农民
一直在为油菜
施肥撒药收割


◎三月，春雨如烟   
---多少楼台烟雨中


江南，三月
原野，鲜绿
远峰如寺

打车路过
氤氲，春雨
多少人家？


◎摇滚乐   


隆，隆，霹雳叭啦——
隆，隆，霹雳叭啦——
　　
小雨，在街上
热烈地热烈地热烈地
跳动街舞，满街开始狂奔的
人们
　　
气喘咻咻，气喘
咻咻，好不容易找到
藏身之处
　　
啪——
　　
天空都炸裂了
无数的精灵倾盆而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水晶之花急速盛开
　　
激情一路高涨，满溢
条条街道都是
我们的领地，我们的
统治地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霹雳叭啦——


◎前面的靓女，请注意!   


前面的靓女，请注意!
我差一点就要喊出来了
我知道，我的想法
有一些哪个，甚至
流氓

面对着在大街上露出屁股沟的靓女
我真得很替她们的裤子担心
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怀着这种担心
我开始有一些阿Q----


◎打击乐   


嘀嗒，嘀嗒
嘀嘀嗒
檐雨敲打着
春天，轻快的脚步
　　
嘀嗒，嘀嗒
嘀嘀嗒
窗口，绿色正在远行
花儿悄悄地来到
　　
嘀嗒，嘀嗒
嘀嘀嗒
檐雨敲打着
又一个清新的早晨　


◎一本中国某某年度最佳诗歌   


一本中国某某年度最佳诗歌
被夹在旧书店中
这些拥挤的书籍尽力地
占据着一小片空间

打开这本
从来没有翻动过的诗歌选
那些诗人的陈年旧梦扑面而来
拥挤得变形的纸张极度夸张
更有几张
在装订时就已经打了三折

一本中国某某年度最佳诗歌
被夹在旧书店中
等待着幺二零前来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