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行走的草
文/戴永成
我是一棵行走的草。草色的梦,被一片雪捂暖,又被一朵梅花的火叫醒。
行走,是草一生不能自拔的信仰。攀登行走,山顶那株草是路标。涉水行走,河岸那株草是灯盏。
草色的脚印,装满苦涩的汗水,还有沉淀的盐与咸味的血。
草尖上的露珠,水灵成哲学。阳光灿烂时,露珠就会流泪。
草根上的泥土,厚重成美学。泥土龟裂时,草根就会受伤。
风吹草低,雨打草湿。有的草,开花依然是草。有的草,千年无花无果。
我在行走中感悟一棵草的内心世界,草深入泥土的哲理比高山上的树更为深邃。
草,行走得很平淡。走进草丛,和那些草称兄道弟,草味十足。走进花中,和那些花平和相处,野味十足。走进树下,和那些树心平气和,土味十足。
不为花动心,不与树比高。我就长得草那么大,就像草那样活,活出个草样,足矣。
我知道,天涯海角有芳草,草行走也好,流浪也好,草处处有草缘,一生不会孤独。
草,在草原上行走,袅袅蹄音踏响马背上的草歌。草原汉子与草原女人,都姓草。
草,在大漠上行走,声声驼铃摇响芨芨草的梦想。与太阳花同燃,与胡杨同歌,草无悔。
草,在高山上行走,淙淙山泉叮咚草色梦的呓语。草,选择燃烧,在火炉里温暖冬天。
我是一棵在纸上行走的草,青青的草,都是我的笔,写出的诗歌,都是草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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