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缺陷的
还有什么在走动,比光更蹑手蹑脚
我总是躲在一面高大的墙后面
看这被用旧了的身躯,风如何单刀直入
还有学着倒立的石头,求谁的宽恕
当苔藓取下双手,将自己垫高
一棵树正在丧失自己的物种本能
落叶只是一张通往过去的车票
我是胆怯的,有时候比根须更显絮乱
总想,比阳光更均匀地洒向偌大的旷野
首先我是缺陷的,坑洼处
蓄满了异域的风声,实质上
我受潮的心跳,早已引来更多的非议
包括锈迹斑斑的呼吸
我只是小孩手中,一颗脱落的糖果
粘着一些童稚的目光和杂乱的手指印
我渴望光,也渴望像光那样
拥有乳名和敬意,是的
风一寸寸地向我挨近
试图从我受拘的肉体取出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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