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让我想起……
文/子青悠然
落雨,冬春交接之际。撑一柄红伞,并非雨中即景。应一人约,行经园区小路。初春还是一枚瘦弱的符号,尚未一点啼声。因了雨,闹嚷年后的园区小径寂寞很多。我并非畏惧这些清寂,相反,却暗暗欢喜这些因寂寂生产的幽静。行道树香樟依旧没心没肺地绿,指向蓬勃,毫不在意尘世的喜怒哀乐。
雨中走,我离约定还有一段距离。脚步慢下,由着心绪撒野。寂黄的草,寂冷的枝,寂瘦的水,我在寂寂的思想中停下,想起一个人。那人现今离我早远,她安然长睡,我不想惊动一个人的梦。我想的,意欲在流逝的灰白间,拣拾一点深处印痕,种植念想的庭院。
有次读了他者的一组《安生》诗歌,不由痴。迷宫的日常与无常,何以时时辨析与清醒。昨天左边还在搀扶,偎依,相伴。转瞬,右边清凉,风嗖嗖猎猎。今走一程,明又一程,路即使还是走过的那条,但物事人人,哪里架得住掂量与回望。聚散分合,经得起几次消褪与幻变?纵然心在原处,夏蝉再鸣,听音人又长一岁,还是去年的感么?
月照满世界,路连一乾坤,心跃明暗间,念飞虚实中。暖也是,生也罢;近也好,远也罢;亲也可,离也罢。我走过的,都是我自己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