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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荐参展:【此在主义】诗歌流派简介和流派诗人作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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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 06: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8 08:01 编辑

参加21世纪中国现代诗群大展的文档

【此在主义】诗歌流派简介和流派诗人作品

此在主义诗派

一、流派简介

1、流派概况

    此在主义(Daseinism),是21世纪初叶兴起于中国(发源自陕西,辐射至全国)的一个主张“语言自主化、形象事象化、思想此在化”的前卫诗歌流派,由诗人武靖东于200311月创立,它又被人称为“事象派”或“自主语言诗派”。该流派原名“俗世此在主义”,在2008年被诗论家李震简称为“此在主义”。作为一种旗帜鲜明的诗歌立场,此在主义是以反对——本世纪初叶流行于诗坛的各式各样的“口水”诗歌、陈词滥调的意象诗歌、遮蔽真相的“歌德”诗歌,反对虚伪的人道主义、虚幻的理想主义等流弊为出发点的。
    自200311月起,武靖东与诗人陈宏、毕立格创办了民刊《此行诗刊》(诗歌年刊,2007年更名为《此在主义》)和同名的网络论坛,栾婉荷、铁心、十亩之间、冈居木、牧子、蓝冰丫头等多名诗人相继加盟,这些诗人在“事象”、“自主语言”的向度上开展了求新求异的探索性诗歌写作,在当代中国诗坛开启了一场反拨时弊的、以“去口水化、去意象化、去程式化”为核心的“新口语思潮运动)”。李震先生曾经指出:“我从中看到了诗歌这种精神和文体,在新一代中国人手中可能的去向:‘此在主义’”。
    2004年后,流派诗人的作品多次被《诗选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等刊物专门选载或专辑刊发,流派诗人的个人专集和流派选集相继出版,流派的作品和理论在[诗生活]、[中国流派诗歌网]、[中国南方艺术]、[北京文艺网]等网络媒介得到广泛的传播,影响深远。可以说,“事象”和“自主语言”,既是此在主义诗派的立派之本,也是该流派贡献给21世纪中国诗坛的两个全新的诗歌美学观和诗歌艺术价值观。

2、流派主张

   此在主义就是事象主义,就是自主语言主义。它主张:
   (1) 用“自主语言”来言说,反对“口水化”、“程式化”。诗人要以自主语言(Independent  Language)言说诗人在当下俗世的体历。自主语言,是一种“与在世之在的运动变化和此在者的感受、体历同一的,不断趋向本真存在、以自主性和超越性使人和世界获得新的价值和意义的语言”;它是一种口语语态(Speech Form)的异质混成语言,它的具体形态就是世界和人的存在的具体形态。它要求诗人以自发的创造力保持人言语的自主性——自由自在自立地说和写,不蹈他人之轨辙,甚至不循语法之规矩,最大限度地脱离公共语言系统的约束和控制,革除异己的影响,达成诗歌言语的特异性,“摒弃集体语言系统中标准的、常态的语言范式”和他人的语言模式,以个人“独特的编码方式”言说人的血肉合一的特异的存在。它就是对当今爬行在汉语诗坛的各种油腔滑调的,充满俗话套话和废话假话的,平庸虚伪的,规范华丽的诗歌——的强有力的反拨;它就是诗人为自己的创作确立的一种基本的自律尺度,也是自在自为写作的基点。就此而言,可以称此在主义为“自主语言主义”。

2006年,武靖东提出“自主语言试验的十条原则”:

①不用别人说(写)过的话说话写作,套话不说。
②不用上个世纪的语言说话写作,老话、旧话不说。
③不用“美文”式的语言写作,不断清除公众或个人的不良书面化、口语化程式,去陈言、戒虚饰,彻底剔除“互文性”。
④用当下的、指向人客观、具体社会现实处境的语言说话写作。
⑤在尊重最基本的母语语法结构规律的前提下,从创新词的用法、句法结构关系入手,反对、抛弃修辞和逻辑(的教条规则)——想咋说(写)就咋说(写),可以“胡说(写)”、“乱说(写)”——只要你自己觉得该这样、能这样说,只要能创造语言奇迹。
⑥用不“规范”的句法、词法和章法构成文本对应社会生活和人、事、物的多样性、复杂性、在场性、生动性。
⑦使用个人变异语体、特异语体,对汉语现行的“普通话”保持警惕,摒弃语言系统中的标准的、常态的语言范式。不怕别人用“语文”的标准说你写“错”句子、说“错”话。
⑧要突出自己的言语的特质,以独特的编码方式使自己的诗歌文字成为标示、呈现世界和自己的——“语码DNA”——人在世之在的“密码”。
⑨要简练直接,直说、少说,废话坚决不说,不能说的太多、太满、太死,保持语言的“可写性”。
⑩人的存在与语言同一,让人(特异个人)言语(特质语言系统)——人说话,使语言成为人的一个符号部分,而不是让人沦落为被现成语言系统逻辑程序支配的工具(话说人)。



(2)用“事象”来写作,反对“意象化”、“美文化”。诗人要用事象(Event  Images)来呈现人的生存况味。所谓事象,就是“以人物的社会生存活动为艺术形象来表现人存在的艺术手法或艺术形象组织”。 “人(此在者)的社会生存活动及其感知、经验就是诗歌形象的本体”,事象比意象更能呈示、承载“社会历史或人的社会生活的广阔性、深刻性、复杂性、真实性、多样性、生动性”,能更好地传达此在者生存的讯息,传导(诗)人在自己的生活里怎样生活的讯息。事象就是世象、人象,必然是多维的、立体的、动态的。他们力求在诗歌中“剔除装饰性、伪饰性、粉饰性意象”,抛弃“陈腐的意象思维方式”和手法来实现诗的形象化。事象的现场性、客观性、实在性使此在主义诗歌的历史性和批判性得以实现。它志事、志史而不“言志”,必然唾弃滥情、“言理”、说教,也自然而然与形形色色的文字意象游戏写作(疯话写作)、抹粉画皮的美文写作、虚妄自闭的学院写作、鸡毛蒜皮的流水帐写作、装神布道的神性写作等等划清了界线。就此而言,此在主义就是“事象主义”。

2006年,武靖东提出“事象试验的十条原则”:


①人(此在者)的社会生存活动及其感知、经验就是诗歌事象(形象)的本体。
②以事言在、以事言人、以事言生,不以事(意象)言情,不以事(意象)言志,不以事(意象)言理。
③多维度、多时空、多轴心、立体地呈现事象及其蕴含的丰富信息量,反对单一(中心、线性逻辑)、单向、平面、肤浅、完整、封闭。
④在事象中清除抽象、假象,彰显具象、幻象、实象,使之具有具体性。
⑤体事取象,以事构象,以事呈史,以创造性思维拆解、超越表象,使之具有戏剧性,澄明、现出世人世事的本相。
⑥不仅关注事件,更重要的要审究当下日常生活的事情、实情、世情,使之具有鲜活性。
⑦在诗中剔除装饰性、伪饰性、粉饰性的意象。
⑧使诗文本中的事象具有与人类社会形态同一的结构、性质、层次、变化、动态,尤其是要具有深度、广度,从而使事象不失实在性、现场性、荒诞性。
⑨保持事象的历史性、客观性。
⑩不写实,而写真;不解说,而直陈;不记录,而呈述。

(3)立足当下的俗世创造诗意的生活,反对虚伪的人道主义、虚幻的理想主义和僵化的保守主义以及卑鄙的拜金主义。此在主义首先是对一种生存态度、状态或一种人生境界的命名,它是一种使人自身与俗世诗性地合为一体的生活准则。它否定、鄙视、摒弃“彼岸”、“神性”、“乌托邦”、“形而上学”、“理性教条”、“禁欲”、“(假)仁(假)义”等诸如此类的远离人性现实、现场的虚妄或理想化的思想观念,它体现了对“此时此刻”、“此人此生”、“现世”、“生活在此处、此世”、“人性”、“天性”、“当下”、“形而下”、“直觉”、“感性”、“肉身”、“野性”、 “自由、自主、自在”、“真诚”、“良知”等实体范畴的信奉、珍重和张扬。这是此在主义诗人的基本的生存态度和价值取向。

关于上述主张的详尽而具体的阐述——请参看武靖东的系列性文章:《在晨曦中走遍大地——我的(俗世)此在主义诗学论纲及“当代”诗歌批判视点(Ⅰ)》(2003.11)、《自在地呼吸晨曦——(俗世)此在主义诗群扫描》(2004)、《在自己的生活中生活,用自己的汉语言语——丙戌在线访谈答飞沙或我的(俗世)此在主义诗学纲要及“当代”诗歌批判视点(Ⅱ)》(2006.3)、《此在主义就是事象主义,就是自主语言主义——〈此在主义〉诗歌年刊创刊号发刊辞暨我们艺术立场的简短声明》(2007.11)、《当代新口语运动的前锋:此在主义——诗歌写作要去口水化、去程式化、去意象化》(2010.6)等此在主义诗学文献。


3、流派成员

流派代表诗人武靖东,十亩之间,蓝冰丫头,牧子,冈居木,陈宏,栾婉荷,铁心
流派核心诗人毕立格
历届成员和历年来参与流派出刊或网络活动的诗人邢昊、竹剑飞、梅依然、孤单一夜、何均、李笙歌、师永涛、田力、张金、缪立士、雪鹰、王彦明、吴东升、长征、正中、张尹、李学海、孙颖、蔡勇治、铁心、之道、武羊和朱武军、安徽雨人等。


武靖东简介】武靖东,本名武文海,男,陕西略阳人,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创立人、代表诗人之一;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青年文学协会会员,现从事公安工作。他先后在《中国诗歌》、《诗歌月刊》、《星星诗刊》、《诗选刊》、《红豆》等刊发表作品200余首,著有诗集《我,在此》(2013,中国戏剧出版社),另有100多首英美诗歌译作在《中国诗歌》、《诗歌月刊》等刊发表。现居陕西。

【十亩之间简介】十亩之间,本名王志海 ,男,祖籍河南,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诗作发表于《中国诗歌》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黑龙江大庆。

【蓝冰丫头简介】蓝冰丫头,本名罗回回(罗薇薇),女,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荣获2008年《诗选刊》“年度先锋诗歌奖”。诗作发表于《人民文学》、《诗歌月刊》、《诗选刊》、《中国诗歌》、《特区文学》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湖南永州。

【陈宏简介】陈宏,本名陈建宏,男,陕西勉县人,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此在主义》(《此行诗刊》)诗年刊创办人之一。诗作发表于《诗神》、《诗刊》、《诗歌月刊》、《诗选刊》、《中国诗歌》、《诗江南》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陕西。

【冈居木简介】冈居木,本名张维杰,男,出生于1964年7月,山东沂南人。中国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之一,诗文散见《星星》、《诗选刊》、《台湾新闻报》(台湾)、《多维时报》(美国)等海内外报刊。诗歌入选《2006中国新诗年鉴》(杨克主编,花城出版社)、《中国诗库2007卷》(诗刊社)、《山东诗歌30年选》、《中国当代短诗选》等多种选本。著有诗集《冈居木不是木头》、《七个人时间史》(合集)、《中国此在主义诗人诗选》等。现居德州。

【牧子简介】牧子,本名李玉宁,男,内蒙古赤峰市人,中国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巴彦淖尔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诗歌报月刊》《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坚持》《诗参考》《新汉诗》《草原》《河套文学》《北方诗歌》《在场》《诗生活年鉴》《此在主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等多种刊物及选本。现居内蒙古巴彦淖尔市。


【栾婉荷(月牙儿)简介】栾婉荷(月牙儿),女,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著有诗集《柔弱的颠覆》,诗作发表于《诗歌月刊》等刊。现居广州中山。


【毕立格简介】毕立格,本名郭固振,男,安徽人,硕士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核心诗人之一,《此在主义》(《此行诗刊》)诗年刊主办人之一,著有诗集《流星之歌》,主编出版过反腐诗歌合集《诗人的反击》。诗作发表于《中国诗歌》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陕西。

【铁心简介】铁心,本名孙奕。1971年生。主要从事诗歌、绘画等的创作。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诗歌作品发表于《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新大陆》、《山东文学》、《山东诗人》等,及《诗江湖》《葵》《不解》《后天》《此在主义》《赶路》《诗先锋》等民刊。



4、 流派书刊:

流派创办的诗民刊:《此行诗刊》(2003-2006),《此在主义》(2007-至今);
流派创办的诗网刊:《中国此在主义佳作月报》、《此在主义诗歌微信平台》等;
流派成员诗歌专集:《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中国文联出版社,2010);武靖东《我,在此》(中国戏剧出版社,2013);栾婉荷《柔弱的颠覆》(学苑出版社,2004);牧子《雾中的一棵树》(北京汉语资料馆);冈居木《冈居木不是木头》(2007);毕立格《流星之歌》(中国文联出版社,2004)、《诗人的反击》(反腐诗歌活动专集,2004)等。


5、流派论坛:

     该流派2004年至2010年曾经在乐趣园建立论坛(后该服务器中止服务),2010年至2012年在Jimdo.com网站建立流派综合门户网站(后该服务器中止服务)。
    现在该诗派的网络活动平台是:
“此在主义诗歌”论坛,建于诗生活网,网址:http://czzy.poemlife.com/
“中国此在主义”论坛,建于中国流派诗歌网,网址:http://www.zgsglp.com/forum.php?mod=forumdisplay&action=list&fid=177






流派派标(武靖东设计)





《此行诗刊》创刊号封面,2003.11






《此在主义》诗歌年刊2009年卷封面






2010年出版的《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封面
(待续,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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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 09:54 | 只看该作者

参展:【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作品(1),武靖东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14 01:11 编辑

二、         流派作品
共计9名流派诗人参展,作品见后边的帖子。目录:
武靖东作品|十亩之间作品|
蓝冰丫头作品|陈宏作品|
牧子作品|冈居木作品|
栾婉荷(月牙儿)作品|
铁心作品|毕立格作品

1、       武靖东的诗

【作者简介】武靖东,本名武文海,男,陕西略阳人,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创立人、代表诗人之一;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青年文学协会会员。他先后在《中国诗歌》、《诗歌月刊》、《星星诗刊》、《诗选刊》、《红豆》等刊发表作品200余首,著有诗集《我,在此》(2013,中国戏剧出版社),另有100多首英美诗歌译作在《中国诗歌》、《诗歌月刊》等刊发表。现居陕西。


《山顶在雪夜暂时高了一些》

风把雪搞得乱七八糟
等到盗窃三观滩沙场柴油机的家伙演完皮影戏
月亮才露出弧度
它照着小镇上凹凸不一的化工厂水泥厂保健品厂
照见了上夜班的瘦刘、三鳖子、习冬梅
有关董事长搞胖会计的闲话使他们快速暖和起来。河对面
火车在叫,铁轨分清了那些肉体惊蛰前的去向

      2006-2-23
      (选自《诗歌月刊》2006年第12期“先锋时刻”栏目)


营业执照》
     ——致某性工作者


她来上班,脚上粘着望江村的地址
她双腿夹带着戏台
一辆辆车开过来,给路上喷了些经济,不是药
烂了,烂了,直线
绑不住温暖。她用口红润滑异性醉醺醺的零件
还有果皮手纸和红绿灯,熏黑了身份证和祖传的
白玉,她在异乡冒着浓烟
      2004-3-10
      (选自《中国新诗刊》2004年卷、《伯乐》2005年总38、39期)



《献诗二,给林依娜,Beatrice,Lady of theMoon


她曾是口
红中的红
火车不火在5年前
她现在才下车
象存入白纸的
白变灰
我不能抱她
她太她
我抱了她
会挤掉她的花和纹
卡住她的漩和涡
由灰变得更加
灰和更加尘的
会是她的角和色
      2006-6-1
      (选自甘肃《读诗》2006年第1期、《大象诗志》2007年第2期)



路遇本地一素净的少女棠某,我感到》
           —— 她一来,桃花就失去示范作用


她的枝丫和花瓣交界处
下沉着一团鲜嫩的氧气
我心窍暖洋洋的,这时一只鸟被惊飞,她
笑容地向它表示歉意,她的神情
无荤无腥,也没盖住脖子上灰而凉的经济
一年后,她很可能是个母乳着孩子的孩子
还将在横现河镇将桃红持续
因为她脸蛋有充分的静止,她不愿意
像同学陆艳丽
到邻县的美容店去抹胭脂
朝无房山那边,鸟飞得更深了
我玩味着她背影
披露的春色,小蝴蝶没向我收取
任何费用
    2006-4
(选自《此行诗刊》2006年卷、中国艺术批评网站)


《定语》


这么多灰色,不够埋10年前
或10年后
窗外隐隐约约的小雨。
我给你添酒,在你乳房渐渐
缓慢的起伏中,
刺入孤独的月光越来越多。

傍晚下起了小雨,它已没有
兔年的雨那么含混。我们隔着又浓又咸的角色。
现在,我体内的这个野兽已被时光
驯化得像一只别人的哈巴狗。

是啊,她、枇杷树、滚烫、回忆,都不是零食。
对面,你的白纱衣,不是糕点上的糖霜。你坐在
仿红木的桌子边,红晕一点点泄漏,
脸上只剩下萎缩的条形码。

      2007-6-30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美国Allpoetry网站武靖东专栏)


《地震第二天晚上月亮特别大》


天黑下来
环城路上,好多人和鬼在溜达。
运动是好事,我边走边扩胸
证明了这一点。
昨天晚上地震了(准确地说,
是在今天凌晨2点53分,我们习惯
用昼和夜来
区分光阴),震源在青川,
不在情人身上。
今晚月亮特别大,
这冬天的月亮
和夏天的一样。
我遇到小塔,
从5月到12月,余震没停过,
他还死不了,我俩
还是人。

我们望着月亮
想着小昆。
她的两个乳房,
就是两顶帐篷,
“5.12”以来,我们
在一起
抗震抗灾。
现在她在哪里
我们都不知道。
今夜月亮特别大,
冬风也不啥冷。

小昆小昆,
不要担心小塔,
他还在略阳瞎混,
你也忘了我吧,
在略阳
我不再拼酒
不再朗诵歪诗,
入冬了,
我得好好锻炼身体,
今天晚饭后出来走走,
就看见了
有点像你大腿的月光。
      2008-12-10
      (选自诗生活武靖东专栏、《此在主义》2009年卷)

《参考消息》


春天,他的五脏
六腑暖烘烘的,
她的胸部和你的下部也是。
樱花露出生殖器。
他从街道的一侧飞起来,
但转悠的人们没一个看见。

他的来历简单:几只鸟儿
啄破了某个死寂的空间,
或者说是阳光
把他凸起的一面拨了出来。
昨晚,他一脚
蹬开了棺盖,
出了殡仪馆的后门。
一帮守夜的家伙,全在猛搓
麻将。他一个人,绕过
电厂,躲过收容站,
避开精神病院,
也被戒毒所和刘老三的诊所放过,
下午才赶到街心公园。

这阵子我视网膜发炎,得感谢
枸菊地黄丸,
维生素C、肌苷片。
提着药回来的途中,我看见
他悄悄地飞
在三月的风中。在他淡淡的
影子的正下方,
个别盛开的花浓艳得像娼妓,
不免使过路人反常。
哈哈,除了我。
因为我只注意到他。
他没有翅膀,
也在飞,
飞得隐秘、吃力。
令人担心,
一条直线,离开直角,
在穷富相仇的
人间,会不会被撞弯在
滚烫的截面,或者
在肉体被贱卖的市井
陷进一堆乱糟糟的的曲线。
不过呢,高也好,低也好,
直也好,弯也好,他动着,就好。
      2008-4-10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不解》年刊2007年卷)


《黑色的小鲤鱼》


有三条,自南向北
游,它们身子的一些曲线
好像来自林依娜的腰肢。
手上墨汁未干,
我趁着春天温润,
又画了3只燕子,自北向南
飞。鸟和鱼会相会在
环城路西侧的沙河滩——
本地官府执行死刑之地,
每年10月1日前,都要在这杀
几个该杀的人。
前年入伍的小黄,去年成了射击手。
每天清晨出操跑过这的时候,
他右手的无名指上
总有类似血迹的红色出现。
那不是鱼血,也不是鸟血。
他说他有时也害怕,
总是等到它变黑后,
才开始写日记,关于恋爱,关于
当兵和故乡很少吃猪肉的亲人。
我对用死亡来清除一些
有害的杂物,提醒一些
活着的废物,并无异议。我总爱
用运动的小动物来标记
孤独的位置,打发
美好而安静的空隙。黑色的墨迹
总是能压住
喷出的血迹。
这不,我涂鸦,想把黑色的鱼
和燕子,送给同我喝醉过
一回的他。
      2008-4-10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中国诗歌》2010年第9期)

《城郊以远》


自西向南,她的脸通至省级公路。一朵云和下垂的光线
形成十字架,还有香水和大腿?似乎在找生或死的直角,我
高过山颠,不
合乎礼仪和规范,就像某人抠掉了钟表的电池,用安静代替
不安的时间?在山顶,高压线自东向北,孤单地寻找着
那个阴沉沉的人,给他电?让他有亮可闪?
这又有多大可能?那么多窗子都已支付了钱币
弧线斜线中的肉体必所剩无几——一只乌鸦按时衰老
“牧师和天使、小贩在乌鸦的影子里发出刺鼻的
气味”“他们都是你扮演的”“脱成
赤条条的,是塑料模特?内幕新闻?这山那水?”——不
是一页笔迹恍惚的纸
风刮走它的页码,吹去它的白,路过的一人
沾上它的长和宽,我找到她和他:桃花和桃枝已难连成一体
      2004-3-30
      (选自《诗歌月刊》2005年第6期"先锋时刻”栏目) 


   《嗬!裸体的蝴蝶扫净了大街》
        ——献给裸体走过某市大街的美眉诗人


我奶大、腿白、臀翘、肉嫩,没有什么脏病
也没有将风景变卖给夜总会
桃花、玫瑰、油菜,哪个不是在露天炫耀生殖器?
太阳、月亮、星星从古到今啥时候戴过乳罩?
哪株小草穿过内裤?
比鸡光明磊落,我心一横挺身而出,彻底清除了
教条的臭味,替暗无天日的肉体出口气
我双乳震颤,与春天的节奏一致
我全部显露,与一丝不挂的真相紧密呼应
我只是一只小小的、鲜明的、真实的蝴蝶
我没有惊天动地,只是过街时革了一层包装的命
只是想提醒各位:别监禁、埋葬了自身的美
那个歪头向后看、想搞我的老家伙,他的破汽车
如果出车祸撞倒了另一个想搞我的,可别赖我
      2004-4-19 下午5点急就
      (选自《此行诗刊》2004年卷、《中国新诗刊》2004年卷)

  
《在略阳登象山公园》


她的狗粘着她,在公园的山坡上缩小

这是他的背景:一个星期天,纯棉的,像豆浆般
温热的;像阳光一样充分的她,在他
前面,与斜向蓝天的台阶构成45°角的甜味
一只,光滑的、时尚的小狗,抢先跳上
混浊的梯级,跑在她前面
把他远远地扔在后边的,是那个左右逢源的尾巴
但他没有跟着她——他和她无关——他不知道
她的脸上是否有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自嘉陵江边堆着避孕套快餐盒废旧票证的
平面中钻出来,他脱身了。他向上,他要到
高处,去看一看下边
他住的楼、房间、他的经历和他正活在
什么和什么之间
      2004-10
      (选自《此行诗刊》2006年卷、《诗歌月刊》下半月2006年第8月期)

  
《生日诗,献给俩打工青年》


湖南提着蛋糕.坐在四川的破自行车上
拐过兴安岭超市前的夜市钻进珠江酒店后的小巷
阿珍提着蛋糕,坐在阿峰的车上;路灯亮
和未亮之处,1个动词闪烁,并非污点,也非胎儿

他俩的异乡和家乡,飞快地旋转在3个圆形里,从
唐盐路3号到南稍门十字口,他俩的幸福提着
小蛋糕1个,骑着旧自行车1辆

      2004-9-23
      (选自《星星诗刊》2005年第5期、《诗选刊》2005年第6期)


《重阳节》


价格中二氧化硫含量过高,不能生成香气
在东山费尽周折的风今夜也不太古典
青草上涨,远山凸出
将江南的曲线固定
好啊,那不规则的人
要游回去的地址,还没被鱼儿搅浑

吸掉一碗中药,撕破飘来飘去的剧场
月亮咳嗽了一声
在楼东侧,像邻居和邻居的邻居
家庭收入那么低
顾不了这么多,我趁着黑,把横跨两岸的

伤口折叠起来,放在莲花瓣里,那些人
手上的血迹一下子就亮起来,我顺便将12张脸
和他们面罩的顺序打乱
      2004-10
      (选自《中国诗人》2005年秋冬卷、《此行诗刊》2005年卷)


事件十四行》
        ——与某诗人在网络唱和,在线瞎掰


总有一些人及其气体,在酒杯边缘
闪或灭,风雨为我们这些俗人加菜,谁还未饱?
谁还不能消化,昨天的事件,在闪电撞弯的
嘉陵江北路,一个简明的小店

仍有铁轨,用南减去北,仍有光线将如血的细节
注入6月19日的夜晚,我的表情慢下来,我的
腰包,领袖前往梦乡,剩下的群众具体到工农

墙画中,蔬菜和牛肉,比盘中的要新鲜
前来上酒的服务员,越来越丑陋,漂亮的
屁股,已被一些纸币铲走,我喝着的是什么?

和我一起喝着的是谁?今夜,不会有什么发生
因为我离生活—一个浪游人的生活是如此的近
仿佛到了,又好像没有,餐桌上有地图?
我坐在市井的角落里,如同没有鞋的,云或水
      2004-6-19
      (选自《此行诗刊》2005年卷)

  
《和阿丁在莲湖东路吃鱼》


累了一天,花自己的钱,我们来吃鱼
胖的瘦的大的小的在一起
锅里锅外有麻有辣有咸有酸有素有腥
坐在餐桌边,幻觉在身上消退
我实实在在夹住了
另类的肉体,趁我们没有被另外一些
动物吃掉以前,我们吃鱼
楼下江水宽松,还没有被我们吃到的
鱼,在没有市场体系的波纹里,也正在吃
一些,活的,虫子(我们吃的是被贩了又贩的
尸体),它们不需要支付什么纸币
江水中的穷鱼富鱼
一日三餐,轻松
随意,岸上无人能比

    2004-10-29
    (选自诗生活网《诗人论坛网刊》2007年第1期“城市题材”专辑)


《喜鹊和电工》



死去的不是乌有的乌鸦,
而是黑白分明的喜鹊。
我们赶到宝成铁路北侧的时候,
数十只鸟和地上的塑料袋、
避孕套、旧报纸混在一起,
入秋的白杨林里,
散落着它们的遗书。

法医老陈,这个动不动就用刀来
翻找死因的瘦子,剖开了
一个飞行体的世界:喜鹊的胃里,
有苞谷、沙子和小石子,
还有小小的贝壳,它提翼的动力
来自这些相互摩擦的东西。
这是喜鹊的心脏,那是喜鹊的
生殖器——说着说着,他就说起了
他刚验过尸的、树林前石棉瓦厂的
电工郭骡子。这个下岗后成了鳏夫的
劳模,迷上了手淫。每月
他都要捕杀一只喜鹊,
用它的羽毛来拨拉自己的
下体。后来,他觉得这忒不够劲,
就发挥出善于用电的特长,
用变态的电流电击自己的小鸟。
前天夜里,他失手,
突变的电荷把他搞翻......

他应该向喜鹊学习学习啊,
脱掉橡胶手套,老陈说,
公喜鹊总会找只母喜鹊,一起弄个窝,
还时不时地偷别的鸟蛋吃吃,有时候
自己玩自己是很危险的。
这时,又有一群
喜鹊飞过,我抬头看见它们的弧线,
拖着蓝光,消失在石棉瓦厂上空,是啊,
一个高蹈者,千万别来
这有毒的人间觅食,我身上
也长有黑毛,即使能合成一双翅膀,
一旦上天去换口味,肯定会发生问题。

把这些喜鹊就地埋掉,
我们用电话向县政府报告:经查,这些鸟
中了人下的毒,并非死于“禽流感”,
不必惊慌。


2008-12-8初稿;2009-9-2改定。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中国诗歌》2011年第6期)


《清明祭祖》



迎春花在风中晃啊晃的。
石头上的一些数词、名词、形容词
在青烟中飘起来。死亡长得这么旺盛,在坟园里
抽出了越来越多的枝叶、藤蔓,
一阵风吹来
死亡发出了奇异的声音,
那些有石碑和没石碑的人都能听见,
但我没法子用乐器或言辞
把它们复述出来。
沿着一行小楷,穿过小树林
走进他的身世——
四月了,花开了这么多。
大中午的,他不会
在几间土木结构的房屋里磨蹭。
该种点高粱了。
乐呵呵地上了西山梁,他周围
是几株果树,像新媳妇般大红大绿,
他和我都叫不上名字的鸟儿
和他一样,都在哼着不着调的歌儿。
我看见了他,他额头上,有汗,
不多,手上,有锄头,半新旧的。
清明节,我站在他对面,他认不出
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的我,也听不见
对面山顶开矿的炮声。
我跪下来,烧纸,点香,放炮,
怀念我的祖先——这个在山中种了一辈子地的
农民,一个识不了几个大字的庄稼汉——
除了满山遍野的横、撇、竖、捺。
冬天写下的简体字,春天一来
就变成了繁体字,
他懂这些。
我祈求他,保佑我过得顺当、宽裕、健康,
也祝愿他在那边如意。
我在他呆过的地方晒着
他晒过的太阳,
还要在他没呆过的地方
晒他没晒过的太阳。


2008年清明初稿;2009年6月2日整理。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红豆》2012年第9月期、《诗选刊》2013年第1期)


《民乐商场大厅一角的三个绝色美女》




她们三个,都是全裸
乳房天天向上,腰肢
发出月光。
男女顾客转悠到这儿
都纷纷绕过了
她们的大屁股。

残破的衣架、塑料袋、发票
和几节断断续续的红绳子
依偎着她们
六只性感的脚丫。
这些被破产的摊主遗弃了的美女,
也遗弃了一再减价的衣服,
裸露出尺寸标准的
球体和门道。
她们的美,是塑料的,
什么法律也管不了。
有个过路的妞对同伴小声说
瞧!她们的下边也没有黑毛。
对面的古老头,一边假装挑选防寒服
一边把目光狠狠插进
她们的曲线里。

我一眼瞄见在她们前侧1米处
磨磨蹭蹭的唐老鸭,这个买断工龄的
原化工厂财务科长
六年前曾在反贪局、刑庭、汉江监狱
溜哒了一大圈。“你怎么舍得
让她们在公共场所
免费给大家跳脱衣舞?”
“这几个女人,个个苗条丰满
胳膊腿儿光洁无比,任人拨弄。
可她们没有温度湿度
更没搞一下所必备的
润滑度,
当然更不会给我带来月经一样的利润。
还要她们弄啥?”——他说
“虽然我老婆跟人跑了,我也不会
把这些胀鼓鼓的乳房
搬回湖南老家。”


2008-1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不解》年刊2007年卷)


《黄柏塬一夜》



塬上有风
吹过我的肉身,
塬下有萝卜
还在湿土中往胖里长。
深夜,来自三个区域的美人们
都深深地睡了,男人们
也滑入了时光的通道。我起身,
在秦岭顶部的黄柏塬小镇上
独自发亮。今夜,是星夜之夜,彳亍在
没有高墙的街道上,我太像
一个逃犯,自得其乐——太像一个
逃离了玻璃幕墙、尾气、地沟油的
家伙,为路上没有按潜规则变换的红绿灯
而窃喜。

天刚黑的时候,换了装,我趁机混入
篝火旋转的小广场,
那些松枝、桦木和那些手、脚在月光中
劈啪作响。同高温的她跳了几曲,我的脚步
似乎有些踉跄,但还是踩住了
那音箱中传出的黑乎乎的节拍。
在树林环绕的小镇上
“大家都把身体里的野兽撵出来吧”,我和你
一样,动作很野
心态很兽。
哦,露水中的秦岭,树梢上的溪流啊,
凌晨时分,我孤身一人
晃悠在南北分界线上,
躲过了好多该躲过的东西,
的的确确,我是一个
找到了栖身之处的
逃犯。
歌过,舞过,
醉过,乱吼乱叫过,但今夜
我不是过客,
我遇见了和我打招呼的两只小狗,
它们俩认出了我,我是
镇子东头的
一天到晚
在三间土瓦房里埋头酿包谷酒的
老武,已醉醺醺地在此地的枫叶林中
藏匿多年。


2011-4-23,中午,追记2010年10月“陕西—黄柏塬诗会”
  (选自诗生活武靖东专栏)   

                          
《春天的记事薄之四》


老林,在嘉陵江河道
掏沙时掏出了一个炸弹。
它的功能生锈了,样子就像
阳痿的男性生殖器。
真要谢谢嘉陵江荷叶坝地段
60年前的深水,老林的爷爷说,
那年国军的飞机飞过
投下的炸弹,落在老林爷爷的爷爷的
舢板后方,没有炸响。
死亡,被绿绿的水波
变成了一条不吱声的小鱼。
老林掏出了它,
交给我们。我们把它运到
一个野桃花乱开的山谷,从炮兵部队
复员的军人小胡
用炸药炸飞了它的外形。
官方的报纸说:“成功排除了安全隐患”。
下午的阳光照在前方的水面上,
几个挖掘机、装载机、几辆卡车,
急急忙忙地窜来窜去,沿河各取所需。
掏金的黑龙江人走了,又来了
掏沙的湖南人。水越来越浅,越来越浑。
现在他改了行,不再打鱼。

2009-4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红豆》2012年第9期)

《丙戌年六一儿童节前的一天》


   
证券公司的这些家伙,有胡谝子,王大奶,小李
刚戴上副经理帽帽的丁姑娘
今天变得很儿童,很红领巾,提前一天窜到
白家坝村小学,为这些娃娃捐袋装知识分子的书包
“趁着股市牛,”那小头目白酒过量地说:“趁着我
还没坏透,给娃们的翅膀添几根毛”

20双三年级的黑眼睛,15对二年级的小辫子,25双
一年级的小手飘起来,叽叽喳喳地快和乐
同行的梁摄像
粘在那白嫩的女老师的蓝眼影上,似动非动
(我只是多看了几眼、小算盘了一下,她可真
是一串涨鼓鼓的石榴花!)。麦子香里
那款待我们的村支书女镇长趁机猛喝地节日,还有我
用酒精有针对性地复仇:30 多年前的今天

在蹇家坝小学,五年级的我猜谜语
挣得帆布口袋一个,放学后顺路
塞进徐家毛桃六只、康家绿梨八颗、王家黄瓜三条
被胡谝子告发,挨爹妈一顿饱打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红豆》2012年第9月期)


《娱乐场所的罩壳中,我确信一朵花和另一朵》



之间有函数,有香气的花都是具体的
正如她,处于吧台弧形偏离处
只剩下轮廓,只残留香水味,在单人旁的
旁边:她模拟着
一个少女的滑和嫩。一道黄色的光和一道红色的
轴线交叉,但似乎没给她(他)带来
多明显的位置感,他一阵猛喝
减少了干瘪

我坐在⊙∞ω§¥$き‰ΥΡΩθЯ♀Κ中间,早已是这伙人中的
一个。我和他们用酒杯子说话,放纵宽度和长度
一桌子的Жギπ卅Ⅴ◎▲∩≌÷∏,鱼骨上哪有
路标?汤汤水水里哪来的动力学?胳膊腿儿堆放在迪士高的
雷雨地区,像受到剧烈冲击的交换机

皮肉的外形有点浑,属于哑剧已演出的部分

(作者注:本诗第9、11句用了有关符号作为文字。如果只看,字符明摆着,就不解释了;如果朗诵,第9句可读作“我坐在狗牛猫虎羊狼之间”,第11句可读为“一桌子的辣酸甜苦咸”,或者您可以随机将相关符号置换为你想发出的语音、语词——您随便啦。)

    2006-5-4;2006-8-7定稿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新艺术》2007年总第8期)


《现实主义的∮》


吸掉她湿度的一些人,外壳中转储了
发展中的蠕虫。欲望的形状有时类似油桶,她
流出粘液,一些客人误以为是奶油,她在罗梅花和
和梁美曼两个名字之间晃来荡去,随时,用同一双大腿。她
被纸币煽动,她急于
把肢体零售得再快些

今夜她又叫古小菊,她把自己组装成
古装味的菊,我宁可相信她
她的表情很液晶,很方糖,她的言谈很咖啡
至于她和哪些螺丝钉,多少次,在橡皮的层次上
交换了多少享乐的数据
那是部分公共螺丝钉要关心的

“空气中不应含有足以引起腐蚀的气体”,我明白
我不是仪表,也不是修理工,我只是个性能不稳定的醉鬼

2006-5-2;2006-8-8修改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新艺术》2007年总第8期)


《暮春一日,横现河边》


把含有虚火的尿,交给了正在结果的樱桃树,
我溜到河边,洗我双手的射线。

那一点——一只麻雀或一只野蜂——也悬在河面上:
看鱼,裸身。
这些宝贝儿拒绝
与磷肥股份公司的倒影和我阳性的秽物交游。
春风中,柳枝儿放纵,但不轻浮,
相互纠缠却未生纠纷。那个来加水的装载机,
像我一样,笨头笨脑地喘气,
河水的能量
又暖又多。

好吉祥的河呵,还没淹死过厌世者,
在它的流体还没到达嘉陵江之前,
它还要吉祥下去,因为它向阳、清浅,没有收尸的空间。

2007-4-19下午16:11.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


《秋颂》

在逻辑、油彩、大结局堆起来的秋天,
太阳用双面胶粘住电线杆与电线的直角和夹角。
她真美,乳房的外缘强烈地弯曲;
草木间的香气不过是她乳沟泄漏的。

一只狗睡在现在,一只鹰睡在昨天,一只苹果
睡在红扑扑的直径里。
泥巴里的地主,无法从前朝回来采摘野葡萄和他的原形;
但贫农一家可以,逃难的、武斗过的、越战过的、
建筑工地的、化名当小姐的,
所有失去形状的鬼,魂,都可以。
东山太美,只能用
女人体来形容,
恕我这个哑巴再次张口,吞掉了好几对(不是
我栽的)肉滚滚的橘子、柚子。

2006-6-2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

《对一只绿玉镯的非文物性鉴定》


3张脸弯曲,虽然它们的美,所处的朝代不明
今天,它们继续弯曲,血继续循环
孤独反复出现。3只手伸进来,又被抽出去

乙酉年初,镯子被3只手车裂,家谱被
弄得更加灰暗,正在进行时青一块紫一块
弧度和史实碎裂——哪像这春天,小心翼翼地
抱着草丛里3个女人的身世,只因悲和喜

太脆!某日凌晨,盗贼慕名而来
扎进王家小院,在锦匣中犯罪未遂:丧失了
体积的玉,已被还原为钴、钙、记忆和血
谁也不能把无法交易的玉之绿,兑换成

油渍渍的纸币。3只乌鸦,聚集在同一块
墓地不同的石碑上,晒着太阳,哭,喊,笑
越堆越高,不在同一天,但在同一地点
2005-1-16
(选自《此行诗刊》2006年卷、《陕西青年诗选》2011年卷)

《天黑了》


歇脚在
秦岭南麓的汉溪村
寂静好软好多啊
来自我肉体的许多逗号
将她固定
一只黑蝴蝶黑色中的蓝色
收缩在她的乳罩中
风将它和她混淆
大好河山的曲线
仍然在不停地变动着
没有顿号,更没有句号
这么多的姿势
未完、待续
我分不清美味出自哪里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中国诗歌》2012年第6期)

《昨夜弃书闭网,路过唐麻子的诊所》

   我感到身体还好,她嘴部的轮廓营养复杂,明朝的城堞相对简单些:黑与灰中有≥3.2克的历史和≥100克的多种角色,可直接饮用


月光不同程度地骨折
我双重的影子使我备有保险单?
那僧人流失了一半
像刘屠夫的砍骨刀再次被偷走
需要利润的西街的这些人
活灵活现,他们的表情肯定了他们
(其中包括主动卖淫的嫦娥)谁错了?
也许是我,一些词、一些符号、一些角
出血,又能输给哪个?月亮长得真像
那个知情人,很低,很清晰,趋于疏松和麻痹
固体中漏下的液态关系,没有
混杂水、电,更没包含什么
指南或防腐剂,我走和不走一样
酒香肉香,使人间ABCD

2005-5-26;2005-6-17
(选自《此行诗刊》2006年卷、《长线》诗刊)


《中秋》


一道光,试着嗓子。他移动关系,测试他
所在的地方。月,升起来,好亮……照得固体摇摇晃晃
小食品厂松松垮垮的味道,传遍大江南北
让他机械地想起家乡,他的节日总像是无人收的
废品,一个裂了的脸谱?她从钟表上掉下来,压瘪了
这一天。有人半明半暗地超车,她的一部分被转移
奶水燃尽。他不能再撑下去,只好闭上眼
省些电,给在取款机旁渐渐模糊的肢体

天汉北路,公元前206年,韩信在此钻入汉朝的癌细胞
天汉北路,甲申年,武靖东在此不能将云上的空调
打开,还有他、何德发擦了擦自己的灯泡,在天汉
北路,3个人1个鬼同时望天,算是过了节。月,轻松地
提走了2个人,像汪莉莉一样,露背,浪笑,放屁
吐烟圈,一脚踢开了功能残旧的露水

2004-10-16
(选自《此行诗刊》2005年卷、《中国新诗刊》2004年卷总第4期)

《山顶之雪》
12月30日夜,秦岭南北落雪;致电飞沙,知大江以南也降雪,23时许,赋拙诗一手相和,并祝天下文朋诗友新年快乐。


停止了砍伐
我开始烧碳
碳没变黑之前
斧刃先黑了
雪花这么白
使我饥饿

我在火中遇见栎树和山毛榉
它们表情安静
樵夫的脸在青焰里亮出来
像一些村落

我的过去被烤得冒着热气——
是另一个我躲在办公室里
干燥、失重、手机一响
就散开的
是身边的一拨人

我必须背道而驰
象一些水分子
不再随地形下流
不再绿
必须与河的方向脱离
扔掉软马甲
来到山顶
和火相处
和一个樵夫在一起
把这些手、地图、脚和语调
留到下一个春天
我们烧一点点碳
够暖暖自己的斧头就行了
不会到集镇或城市
卖掉这些温度
换回纸钱

2004-12-30
(选自《此行诗刊》2006年卷)

《泥瓦工赵德发》


康乐大酒店立体了。
他们又被堆集在新富豪娱乐城的平面图上。
一块砖和另一块玩着加减法,
高度和厚度交接。
浑身是灰渣。
在点钞的速度中他被逼得像老家的
土房一样歪斜,但外省
小儿子的读书声有使他稳住了。
十几吨的直线,
角度里有汗臭味。
他的幽默感和性欲
一再被拖欠——
窜进厨房喝凉水时,他借机在她肉滚滚的
屁股上狠狠蹭了一下!
今天中午的太阳光很粗糙,
像草绳,像缺油荤的饭菜。
他操起被晒热的水龙头,对准自己,边喝边
冲洗下身火辣辣的形状。

2006-7-28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


======================新作:


《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


“她下肢张开,与她的双臂叠合,
宛如花瓣交错。她的
某个部位因充血而艳丽得
像火焰……”——用这样的语句来描述
一段私密录影,太“文艺腔”了,
显然,不该出自我这种粗人之口。然而,
这样说,是含蓄的,也是符合当时
她的状况的。这种事儿
不宜口口相传,只适合幽幽自语。后天,
就到了端午节的假期。镇子上空,雨
斜斜地脱离了云层。
水泥厂、磷肥厂的烟尘,依然在积极向上。
她不是这两家私营企业的职工。真的,她

不是此地的人,也不是现世的人,她只是
一些可以复制的电子代码,和屈原
没什么瓜葛。我怀念有史以来
不幸殒命的诗人,愿你们安息!也想告诫
那些还想自杀的写诗的兄弟姐妹们,
屈原式的自杀,毫无
意义,过去、现在、将来,用自杀来抗议
某种无形、暗黑的东西,的的确确,
是件蠢事。换个哲理的说法
就是:在坏人坏事面前自我消失,就会成为
它的帮凶。雨还在下,镇上的树绿得沉闷,
我在这安静、松散、一点儿也不原始的
小镇,当了多半年的治安警,整天
忙于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长时间
没有写什么东西了,为此,我对自己
深感歉意。粽子就不包了,我们买些吃吧,
一块五一个,满街都是。那些
瓷实的吃货,散发着
芦苇叶或笋壳的清香,给许多辛勤的摊贩
和店主带来了赚头。西街刘老二家
上中学的小丫头也坐在街边忙活着,
填米,包扎,下锅,他们一家每年此时
要卖出七八百个。镇子西边的毛坝村,有几个
临县窜来的家伙,早早地租下了几间民房,
造他们自己都不吃的假蜂蜜,已经
被我们查获。

     2013-6-8夜初稿

《肯定》



我可以肯定的,是云朵,不是
云霞,在木材转运站上空的寒流中,
在甲午年正月的烟尘里,
一坨坨云注视着我。我在此,和你在一起,
“那匹马,也和我在一起。”——这是
记忆中的场景。马依然在我几年前写的
诗句中溜达着。没有什么坏事情
发生,也没有什么喜事到来。不仅
东莞夜色的亮度降低了,这嘉陵江边的
小城也跟着暗下来,不少人唏嘘地
谈论着那些像钞票一样猩红的灯光
转播着女郎、鸡头和官员的剧情。
警报声一次又一次切开了那些膨胀的街道。


那些少女扔下一堆艳丽的名字之后
是回到亲人身边从良了,还是北上,
再度口服避孕药——这和我们
有多大的关系?她们一切的一切,
被欲望、时间和时政搅拌着。你看,
空中有两朵干净的云,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
一直挨在一起,看着自己的
被雾霾霸占了的远方,无话可说。
这是冬天,雪标出了冬天和春天的
乱码和密码。2月25日,我平静得
像个傻蛋,或者撒旦。镇上景家的少女的
行李箱没有在309省道边等待那发往
岭南的客车,蜜蜂,还有上帝
也没来逗弄老王家的小修理厂北侧
早开的菜花。这
一大片又一大片的安静
把最近有些燥热的、有些悬空的我
冷却在初春,按在原地。

2014-2-27日定稿。


《那只鸟,停在桃枝上,桃花还没开》


那只鸟叽叽喳喳,我
满心欢喜,但没打岔(或者搭茬),
它在祝福我和你,为什么要打断它?
那只鸟满心欢喜,
不由自主地叽叽喳喳,
它没搭风中树叶的茬,也没有
打它们的岔。春天来了,
抖落翅膀上的虚无和残雪的
那只鸟儿,没抒什么情,它只是
叽叽喳喳地说着它的
欢喜,我和你,知道那事儿,
对它影响不大。那事儿,岔开了他和
她。我和你,在阳光下,细心地听着
它叽叽喳喳。雪早早地化了,就像虚无
在叽叽喳喳中被那只鸟儿
抖落,风吹着拥挤的人间和废弃的天堂,
你我经历了那事儿,你叽叽,我也喳喳。

2014-2-26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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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3-1 10:53 | 只看该作者
陈泯 发表于 2014-3-1 07:10
随意派诗歌
随意派的文字不喜欢咬文嚼字,嗑磕跘跘,可能是心灵的直白,也可能是情感的喧泄。。。

要独立发帖哦,两个群不能挤一个地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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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16:11 | 只看该作者

参展:【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作品(2),十亩之间作品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2 23:17 编辑

2、        十亩之间作品




【作者简介】十亩之间,本名王志海,男,祖籍河南,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诗作发表于《中国诗歌》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黑龙江大庆。


《游大慈恩寺》


进寺我就后悔了。这是公安局呀
我是小偷,我是罪犯
诸佛一眼就能从人群里辩出
我是心藏大恶的人
是害群之马
是米粥里的老鼠屎;是
良莠不齐的里的“莠”
是稻田里的稗草
无形中会不会有只手,把我剔出来
剥去我的伪装,当众揭示
我内心的下流、卑鄙
污浊的变态,年少时的疮疤、秃斑
我忐忑极了。赵小惠听了之后
哈哈大笑说:瞎了门票钱,怕嘛呀
你顶多是酱菜缸里的蛆,充其量
被邻家的大嫂挑出来扔在阳光下
如果不被晒死;如果不被
张老五家的大公鸡吃掉
如果你有前世今生的造化,就可以
完成一次化羽的优雅转变

     2009-5-5于西安
       (选自亩之间手稿)


《思华年》
   
大水终于下去了。那些老头鱼又黑又丑
赵小惠问我鱼,雌雄同株还是
异体。非软体动物,该是
异体。那体内还是体外受精?烦
我只见过那些偷情的蜻蜓
哪见过交配的鱼。这死妮子,净难为我!
说啥呢,有正事都该抱孙子啦
还一口一个妮子,真难听!瞧人家刘春梅
姑娘都大四了。那你还晃悠啥
嫁了呗。赵小惠压低了声音:野地里
那株向日癸盘挺大,剥开了看
多为瞎秕。哦,赵小惠雅俗结合得
是何等美妙,她在一弦一柱
思华年。老头鱼也是鱼,炖豆腐蛮好吃
      2009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0月佳作月报》)

  《高处之暖》
   
我劝赵小惠停杯,再喝她就看不成流星雨了
猎户座流星雨观测最佳时间
是今晚后半夜。一旦醉成死狗
还看个屁!晚了,她已经多了,嘴乱乱的
什么猎户座,什么流星雨。冬天
初冬,深秋,这个时候,我和我的
小马哥,在猎户座拾枯枝
放火,烤土豆。那火星四溅啊,哈哈
流星雨,你们蠢极,我的天上物成了你们
争睹的流星雨。天上,高处
我的小马哥。他抱着我,土豆飘香,有火
寒夜暖呀。酒劲如涌,热了,她脱掉
外套,露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像极尤三姨
最不该我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李建设
和妹妹小梅在房里兄妹俩玩火,引着了
刚弹的棉花。落得一傻一残
    2009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0月佳作月报》

《荒林间》

赵三子说就是这块荒林。它要被推伐了
为一线采油工人建住宅小区
那天一大早,他习惯性的躲在深蒿草丛里
大解。正酣畅时,巧一女人内急
在其不到半米处扒掉裤子。刚蹲下
他响亮地两声干咳,吓得那女人
提裤子就跑。那女人有月亮一样白的屁股
至于颜面,永将湮于民间无可考兮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0月佳作月报》)
  
《无题》


弟弟打电话给我聊及南方的富庶时,我正随团
参游皇宫。相同的是,我和他都是局外人
不同的是我只是游览者,他是建设者
他所提到的繁华是现世的,像炉子里的烤鸭
一样滋滋冒着热气的;我看到的琉璃
是冷的,打着工整的标签。他该是能工巧匠
别妻离乡应皇家的召,我只是个
蜘蛛,盘在雕梁画栋间。正为那传命小太监
的羞涩暗自担忧。那小太监不是我
绝对不是我。他的确应该快点快点成长起来
二叔家那只酒醉后被阉了的公鸡,一醒来
就带护四十只小鸡雏。最后,我没忘记
答应弟弟明年顺路带他游西湖。他说
不再是小孩子了,哪有兴趣。咱们那张黑白照
是在开封龙亭,大概是八几年的样子。那天
暮色上来的太早,很模糊。找不见护城河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1月佳作月报》)

  
《她是一朵老棉花》


她是一朵洁白的老棉花。我说她是一朵老棉花
她的白,她的温暖。她会为我抵御着
将要来的冬天。夜晚她去了矿区
她要看井,值夜班。我爬上高楼,哦
矿区里那片明亮的灯火多像
一地的老棉花……我弄碎了花叶卷在纸里
偷偷学抽烟,呛得咳呛出泪。哦,姐姐在田里
侍弄老棉花。我说她是一朵洁白的棉花
她问我为什么;我说白且温暖
她说见了光摸一摸就脏了。她是我内心的
老棉花,开炸了絮的老棉花,那天我这么想的
我告诉了她。她说她见过老棉花
到季节没炸开的叫姜瓣子,暗黄色,纺成线
织出的紫花布也好看。她是我暗夜里的
独自盛开着的白亮的老棉花。她不再担心一匹马
能不能穿越那片幽深的桦树林,我告诉她
树木的前身就是老棉花。河流,林子里
那条不明位置的河流,就像一列优伤的火车
多少年,它载着老棉花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2月佳作月报》)

《警察和小偷》


她说我跑不出去。她有枪,随时
会发出口令喝我站住
我只是闷头,例行性跑圈子,放风时间
她幸福地在岗楼上抽烟、呷啤酒
有时也看一下太阳的方位断一下时辰
让她装吧,她本来有当世最先进的
老怀表,俘来的。我是她罪犯
她是我警察。晚上月亮上来时
她念雨霖铃,我听得见有时她故意
咔上半天,给我机会接。宣公
十一年春,我和她突然并肩出现在
市大众体育场跑道上
着情侣装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诗论坛2009年《12月佳作月报》)

《远眺》

青海湖是远方的事物。那里有水鸟
是白色的,或其它什么颜色都无关紧要
那木错也是,深处可能有鱼
鱼之类的,不一定非是鱼。可能是长翅膀的鱼
再往远处,那是西亚。德黑兰的女人
戴着面纱,急匆匆拐进的街角
你叫不出名。她是不是在赶着死?
偷欢之于伊斯兰的女人是危险的,是致命的
货船挤进苏伊士有点乱。江水混浊
你就说它是江水。江水沾染上了排泄物
从艾菲尔铁塔,你一眼洞穿直布罗陀。心急了不是?
花园,皇家花园淋在一场雨里。冷是它的
黑也是。它和它的孤寂,是渺小的
只是敲打赵小惠家瓦椤的,是场春雨
赵小惠家的瓦楞,有病态的忧伤。屋脊上的
陶塑猫儿头是避邪用的,檐滴水像极了生殖器
雌生殖器的附着物,村民们称那是尿器子
南朝四千八百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那是中国古典的美。是中国的就不是欧洲的
是中国的就不是巴比伦的
是赵小惠家的,就是不同于北京西客站的

      2008-5-20
      (选自十亩之间新浪博客)

《过山邨》


往南是一片漆黑的夜色。玛尼卡说是云的翳影
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国土也是
半明半暗。那时候仿佛有风游走在北方四月的麦田
啊,北方多么亮丽。麦田可以是
绿旺旺的,也可以是金灿灿的
色彩上我和玛尼卡的记忆或感知存有偏差
那些镜头抖动的厉害,或者是麦穗
众多的麦穗像一群顽皮的孩子试图从群体里
竞显出来。一列火车,无声无息也无光。赤溜一下
蛇一样钻进南半部的翳影中,不见了。翳影
玛尼卡所说的翳影,我一直认为那是辽阔粘滞的夜色
火车,为什么不可以像闪电,撒裂什么
如果是搅动或疼,兴许我们能再次看见旧时的村庄
玛尼卡和我曾躲在老房子的磨道里
她有那么一点害羞,粘一脸泥巴,她手里拿着一把麦穗
青色的芒刺
枝椤着

2014.


《光阴自留地》



后中年了,梦境还是和少年反复雷同:颤巍巍
悬湖堤半坡上,净是沙粒或弱草
没有可攀抓的藤条。醒来常是微汗
心有余悸。如果玛尼卡不停留在
1957年摄制的那部默片,如果我还是滞留在西北台格小镇
我和玛尼卡会不会安闲地躺在半沙半荒的草地上
看一下午的蓝天、白云。而事实上是
抗战胜利的那一天,叔叔中了流弹
银屏上,手持鲜花的小女孩大步幅地从左侧奔向
右侧[1],注意了!那是手法上极其夸张的
慢镜头

[1]叔叔中流弹的事可能源于我错乱的记忆。这一点我特意求证过马回回,她保持缄默,故做神秘。
2014.



《久游不归》


我问她见过刨花吗?她说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刨花不是一种花
是木头被刨平,被刨子削下来的碎木卷
我无法拿到实物
不同于讲解麦穗
可以从储蓄盒里倒出一枚硬币
翻过来看,就可以看到那两个在国徽旁交尾的麦穗
我试图从我的脑子里
搜索到最具像的词
刨花,那些被母亲搓到灶里
生火的东西,柔软,蓬松
那些经我认真挑选出来摆一满窗台的
打着卷相互粘连很好看的东西
它们真的是花,很温情
从来不会摆出一副被遗弃的无辜之怨
只懂得散发出木质内部的
清香。这么说吧,就像淘气宝里的海洋球
我可以一个上午都躺在
刨花



《永以为好也》


马回回一直思考的问题是:刺猬身上那么多钢针
该怎么完成交配。其实对这个问题
我也不懂。我敷衍了她:也许
用红外线吧!马回回乐得要抽过去了
你以为初恋的眼神能用一辈子啊
感觉就那么一瞬,永以为好也。永以为好也
我们薅着彼此的钢针,就像急急地踩倒
株株碍事的高粱。不对,马回回,永以为好也
可能公母刺猬交配时脱光了带钢针的铠甲
天下太平,常是口丁增速
过快


《熄灯铃响了或突然断电》


祖国正夜雨漆黑。我是一只落难的的蝙蝠。我习惯倒挂在祖国的
屋檐下或黑椽子间。玻璃把黑夜或祖国的夜色
隔成方块,我撞疼了自己的身子
如果不能回到祖国的旧样式,又不适应于
新型建材,我只有抽离骨架、肉身、羽毛
藏有形于无形,汇融于漆黑。祖国正夜雨漆黑
的确祖国不应由一种事物构成。但祖国必须是一体的
没裂痕的。明日祖国也许流行彩装帝王戏
比如《贵妃醉酒》。但今晚我蜷缩于它的黑,认同于
融入于它的黑。在这样的黑里,王子、王妃
还有卜役们都沉睡……那记忆中的地衣多像老年斑啊,一块块的;
又象乌云,酝酿着覆盖、运移
搬迁或溃败


《青梅》


总觉得她清瘦,太骨感,不丰满,让人摸着也硌手
或者说不熟,青涩,酸溜溜的倒牙
只到有一天风流老手何哥指着一个女子
悄悄地告诉我看走样她可能有身了
谁?赵春梅呀。靠,赵春梅呀,以直以为有一个
叫赵青梅的。我只是在名册上和她的人相对应
“赵青梅”,她有着玲珑的身段。1984年春末多雨,杏花、泡桐花、槐花
似乎都有一股及早的
腐败味


《追忆似水年华》


对于水,我更看重它的流动性。那整齐的田埂,旗子
劳作的男人、女人都具有流动性
天黑下来的羊群,沟帮子上的葱郁的紫青槐
也具有流动性。唯一的官路,马车,村庄
还有大丰镇都具有流动性。冬天的枯榆
春天的刺槐,夏天的蝉鸣,秋天的谷仓似乎
都是液态的,摇荡着飘逝。我独坐于大盆地的底部
如同没被冲涮、研损、风化掉的石子
孤单、悲凉。秋天的芦苇裸出根了,
一日枯黄于一日。也许我该潜心于沉积学
更合理的推断地理及气候环境
骨骼有没有纹络或者它的发育跟年景、政治
运势有没有关系?那算卦的老师傅借机摆弄着青春玉手
胡皱八咧。多粗俗,他不会倒背红酥手
黄滕酒。那两具甲骨只是个摆设
或许应是有文字的,印痕太浅。凭感觉去追忆似水年华
再为粗略的经补传或考据纯属画蛇添足
立起钻塔要打透泥土和岩层
是后来的事


《不死身》
——题解:同个故事的两个版本,向光看背光看会不一样的。


生产赵队长后半夜酒归,路过后台田棉花地。地里有响动
有人偷地,潜进去!那小偷太专心了
赵队长己站到他背后,说声起来吧他才惊魂未定地
停止了偷棉花。嘿!这马老四是全村
有名的老实人,你怎么做这个!赵队长说你快走吧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赵队长的感觉是第二天田里依然阳光透亮
马老四讲的是一个月黑头的晚上,八月底了
天也凉得很,北台田里的棉花大絮大絮地开着
老婆让他偷弄点好过冬,孩子缺棉衣。撞上鬼了
赵队长真他娘的鹰眼!包产到户好多年后马老四还是怕赵队长
怕去北台田。雨水大的时候,台田沟里也有草鱼
到死马老四也没弄清弄出动静的是猫还是黄鼠狼,更不解的是
这草鱼是什么变的,是什么变的呢?都干四、五年了,一遇水年
鱼还是挡不住地生


《秋天要来了》


秋天要来了,该考虑应该怎么隐去。是在草里枯黄,不计较于颜面
还是在水里……那一年我后悔
或者惋惜。我们见到的只是
鱼的鳞片或枯骨。赵小惠提及建安十八年的哭
哭谁呢?芝麻大点的小事
会应景成为某个人过不去的心结。
比如八月,我们没在杏五井准点下车
似乎隐忍一夏天的雨水要最后倒掉。襁褓里的孩子安睡
我不自觉地打了历史上极不合时宜的
甚至多余的,让我自惭形秽的一个激灵


《沉寂或已逝》


男人什么时间回来的,她不知道;又什么时间走的,她也不知道
她沉沉地睡着。她在梦里安康富足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她象个北极熊吗?熟睡了的。或者猫
那是怎样一个长治久安的年代
内部的城墙被风华被剥蚀
青风明月在纸上沉旧,玉砌碉栏也许在,也许不在……
勘探会上技术员小刘好象是这么给我
介绍火烧区的:无人开采的含煤区
若发现烧变岩体上覆盖着黄土层,无烘烤现象,这说明
是一个古代火区,被第四纪黄土
所覆盖,或更新世前后
被烧过了


《槐花飘香的年代》


槐花飘香的年代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试图找到
一种恰当的比喻
或近似。荻花,太轻
雪花,似乎过渡地被稀释或放大
星星,遥远、空蒙,不热烈
哎呀!槐花飘香的年代
越来越远了……。湖上有人穿冰取鱼
那迸溅起的碎冰碴子
粘滞在糊子上,象剩米粒。
零九年春季,我路过一家很小的
玻璃粉碎作业处,细小的碎碴象脱了皮的
高粱,象鳞片,阳光下
晶莹着有槐花的白。
那作业工真缺乏保护意识,不带口罩。引得我
嗓子和肺一阵极度
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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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16:18 | 只看该作者

参展:【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作品(3),蓝冰丫头作品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2 16:20 编辑

3、        蓝冰丫头作品
【蓝冰丫头简介】蓝冰丫头,本名罗回回(罗薇薇),女,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2008年荣获《诗选刊》“年度先锋诗歌奖”。诗作发表于《人民文学》、《诗歌月刊》、《诗选刊》、《中国诗歌》、《特区文学》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湖南永州。


《免冠照》


我活着,很惊慌
我年少,难遂你所愿
如果说我长着一张很山寨的脸
那是因为
我出身在南蛮

2008-12-18(选自[此在主义诗歌论坛]、《诗选刊》2009年第3期)

《小画家》


我仰望天上那些善意的蓝
我爱上你被日光照亮的布衣口袋
你像以前那样
用中华牌铅笔画我,背后有酸枣树
有太阳,晒着水塘东
晒着水塘西,无所谓光阴
低下头来,让你画吧
画我倒洗衣粉的小样,画我的湿凉鞋
和草丛里蹲着的几只青蛙
南风和暖,我对你轻轻笑一个

      2009-02-13
    (选自诗人博客、《人民文学》2009年第11期“新浪潮”栏目)

《此时正年轻》


因为年轻
她在岸上梳头,风来沐她长发
有人递给她一张电影票
这些故事充斥假设
会永恒,她会在情节里长久地走动
因为年轻
她来得比别人早
帽沿压得很低,与湖水形成
这一会儿的对抗
其间,有人试图窃去她的美
如同坐在虚构的夜晚
赏乌有的月亮
等于什么错误都想不起来
什么肉身做的人
都会被她的青春生生逼退

   2008-11-13
    (选自蓝冰丫头博客、《诗选刊》2008年第11期)

《啊!新年》


又一年过去了
一个在阁楼里喝咖啡的人恨得想哭
他刻苦追忆的神情
像一棵槭树,丧失了尘世般的响动
当雪花无望的扑打着新瓦
当灯笼把陈年的一切苟且之事照亮
他想啊:新年到了
那些庸常的万物,那么多的罪行
又该选用哪种仪式,蒙混过关

      2008-2-6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二月论坛佳作榜》、《2008—2009年中国最佳诗选》)

《 去流浪》


去一个平稳的叙述里交出所有的黄叶
从此不着急,一意去远方
遇见凉亭又拜别凉亭,不再有很多亲戚
没有家。瘦小的身子藏在衣摆里
去黄河里拜见祖国,席地坐下,面向东方
静心接纳初生的红太阳
世界共和,美好,一百亩棉花地升起来
一千朵忘忧草都是我的过去
让一只手抚琴,弹出春天,醉里挑灯跳街舞
去愿景里追逐,仰泳
去干净的水里洗去满身尘土
让往事不再激动我,心里慢慢踏实
修正脾气,与人细细交谈
不梳头,不插艾草和玫瑰,不发表
任何见解,从此,对生活放心
爱上许多人,爱上静坐,独舞,和流浪

    2009-07
    (选自[此在主义诗论坛]、《人民文学》2009年第11期)

《有时很田园》


下了雨,想为你种一亩芹菜
欢喜是一回事,脖子上的棉布围巾高高飘扬,很便宜
后三分之一竟是好看的。听妈妈的话
为你煮一碗年夜饭,把多出来的下雨天忘记掉
不必隐瞒出生地
不要穿湿衣服,要爱你一样爱芹菜
善良,清香,一兜兜往我们的怀里长

      2008-12-23
    (选自《此在主义》2008年卷、《诗选刊》2009年第3期)

《冬去春来》


一觉醒来,天空,竟然蓝成了那样
夹竹桃静默,仿佛爱上了什么
跟我起早迎春的人啊
河流中的积雪
化了,学校紧挨着加工厂
一眼可以望到底
如果,我像关灯一样关掉这白日
我会和你,提灯去看大海
   2009-2-19
    (选自《此在主义》2008年卷、《特区文学》2009年第5期)

《落红》


不要妄动落红
不要惊吓,我寡居在枝条上的穷姐妹
抚摸皱得像草纸一样的命
她说什么我都信,一朵花,在雨里站久了,会累的
被风吹久了会慢慢磨损掉
骄傲的脾气。她年轻,美丽,曾用一生的积蓄
开了一次花,她生前没有人情债,没有贷款,没有享受过
一块钱的富贵,没有出门打灯油
没有多余的衣裳和商品房,她甚至连爱人也没有
连一次亲昵的抚摸和
举止也没有,就一头栽了下来
从高蹈的枝头,从中国式的山水里
卸下了积攒一生的香
      
              2009-3-19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中国诗歌》2010年第11期)

  《脱衣橙》


雨下衢州,离我还有一省远
我们可以放心的
剥橙子
剥一瓢一瓢的未来
写一瓢一瓢的
迂迂酸酸的
诗,橙皮诗还真有点酸,天也酸
那些从天上下来的雨
更酸,我们在很酸很酸的环境里
剥橙子
天黑以前,我们剥去了那层
传统又心酸的橙皮

    2008-3-22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2008年《3月论坛佳作榜》、《此在主义》2009年卷)

《今夜不回家》


你是今夜最后浮出的那只嘻哈蝴蝶
你有瓷器的小伤口
你很拽
比门口卖烧饼的大佬还拽,南风乱乱
吹晕了真好
晕得无主张,恰好可以把垮裤坠到臀下
小蛮腰美极
你养了十七年的小伤口美极
人民大道的夜色
多澄清啊
南风吹过你的小辫儿
晃晃又何妨啊
从人民大道疯到西门町的夜市,吹吹口哨
劈劈叉叉
有家不归的孩子,帅呆了

    2008-3-11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2008年《3月论坛佳作榜》、《赶路诗刊》2008年卷)

《再小一点》


这个婴儿,在澡盆里爬
我看见她的小脚板,小小的十指,和唇印,和眼睛
她那么小,溅起的小水花洋溢着小时代的小乐趣
我怀疑自己也那样小过
那么小的世界,太小了
我怎么回得去。我蹲下来慢慢靠近她
我多么渴望再小一次
小到一无所知,小到惊讶
小到让你认不出我姓罗还是姓李
      2008-12-27
(选自《此在主义》2008年卷、《诗选刊》2009年第3期)

《梅郎》


贺岁片里的棒角儿,一个人
从晚清的梨园不露破绽的唱到如今
我和在座的看见他
即便已经很红很红,还是会紧张到
“我忽然一句词都记不起来了。”
怎么办?大家花50块人民币来看这场戏
关键时候你被卡住
有时抛下深爱的人去成全一世虚名
想想你的伯伯和导演
怎样评价你的未来
思忖了N久,我是白白为你担忧
只记得散场后的很多天
我仍想着梨园
一个唱京剧的少年蜷缩其中
不抽烟不上网,形色孤单,让人生出怜惜
   2008-12-14
    (选自《此在主义》2008年卷)

《 回家散记1》


正月,在老家的厢房
翻看以前的日记
风吹来两片
稻屑,仿佛青梅竹马的两个人
从田埂上归来
脖子上挂着钥匙,竹哨,怀里抱着油菜的青苔
在蓝天下
芙蓉花下,被风轮流吹着
吹着。天空很多情,很多青葱的蓝调
塘里的鱼苗
都从童年里冒出来,为我们
点头祝福
    2002-14
    (选自[此在主义诗论坛]、《诗选刊》2009年第3期)



《外地人》


妈妈,我一觉醒来就喂羊
在学校里学算数
造很多很多句,以为这就是学习

妈妈,我每天吃小米稀饭
帮你喂猪割草,打扫房间,然后睡觉
以为这就是生活

我对生活深信不疑,妈妈,世界只有您和我
世界是农民和割稻机,学生和算盘组成
您的老年等着我去重复,我认为理应如此

后来我听您的话来到城市
我看到许多和书本上不一样的人
他们绷着脸,不好好说话

他们当中有一百万大学生找不到工作
有千百万下岗工人卖甘蔗,
他们不守纪律,被城管追赶

妈妈我看到城市的天空没有老家那么蓝
城市里没有草原,不准放羊
也没有可以安心摸田螺的河流

高楼以外是高楼,里面是防盗门
我看见火车,载着780万民工提前返乡
我看到惶恐,他们的,我的

                     2008-12-18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诗选刊》2009年第3期)

  
《 玻璃花》


碎了,就碎在那里玩吧
花鸽子跳舞三二一
三,二,一,我们相约去那里
那里是窗外,是硕大的光明,那里世界好
我们可以
抿抿小嘴,大胆相爱
我们的宠物鸽子从窗前走过
成熟而素养
我植于玻璃上的花
菊花,芍药,蕉花红,蔷薇蔓,玉兰解,紫薇浸月
无论是高贵的,卑贱的,你的我的
都叫做玻璃花吧
它们年轻,弹指即破
我轻轻描上,你一一唤开
                      2007-7
                      (选自蓝冰丫头博客、《人民文学》2009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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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16:22 | 只看该作者

参展:【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作品(4),陈宏作品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2 16:23 编辑




4、        陈宏作品

【作者简介】陈宏,本名陈建宏,男,陕西勉县人,当代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此在主义》(《此行诗刊》)诗年刊创办人之一。诗作发表于《诗神》、《诗刊》、《诗歌月刊》、《诗选刊》、《中国诗歌》、《诗江南》等刊,入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现居陕西。


《星空》


感谢酒神
把我从歌楼拽到广场
按倒在草丛
感谢管理员
因为他的失职或鄙夷
使我在夜深人静中被众星俯视
被宇宙的寂静惊醒
躺在斜坡上与群星对视
      2009-6-1
      (选自中国艺术批评网站、《诗江南》2009年第6期)


  
《菊》


妻说客厅里的花谢光了
君子兰也该搬到阳台晒晒太阳
于是我去花市买了两株菊花
换掉了茉莉和吊金钟
我们一边听着新闻一边说着菊
不知谁说到了陶渊明
      2007-9-19
      (选自中国艺术批评网站、《此在主义》2007年卷)

  
  《爱情》


我在书房里敲击键盘作诗
她在阳台上浇花

我幻想我就是为她描眉的书生
夜深了还怀抱着红泥小炉
装出一幅苦读的样子
等待着红袖添香的故事重演
      2007-6-27
      (选自中国艺术批评网站、《此在主义》2007年卷)



《含香》


给这种花命名的是一位花农
后来我想是他的夫人
这样一想谜就破了
一个隐于农商之间的士人
依赖爱情和诗歌
平衡着
生存与生活的微妙关系
      2007-5-16
      (选自中国艺术批评网站、《诗江南》2009年第6期)


《误点》


早班车又一次误点
我有限的一生又减少了一分钟

我必须在走进办公楼时
整一整领带 扶一扶眼镜
准备好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得把这种不好意思的笑容
传染给我的好领导
以免空气凝结
我得在这种笑容遮掩下
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当然镜片后面那双不太精明的眼睛
还得注意有没有人盯自己

再点上一支烟 拿起一张报纸
把昨天的内容重温一遍
泡茶的间隙 不能忘记骂一声
该死的汽车
以求得心理上的宽容和谅解

即或是被罚了当月的奖金
怪只怪早班车又一次误点
      1995-7
      选自《诗刊》2000年第9期


  


《卑微者更需要尊重》

和蚂蚁相同的是卑微
不同的是深怀戒心
害怕被踩死
而他踩死蚂蚁的狠劲
与他给尊贵者舔屁股的爽快
何其相似
      2003-1-23
      (选自《此行诗刊》2003年卷、《诗选刊》2004年第11期)

《风景名胜区的垃圾妇》

拾取那在春风中笑得乱舞的塑料袋
拾取那在阳光中乐得打滚的易拉罐
一次一次俯下身躯
拾取一点一点的幸福

幸福的人 快乐的人
看在她没有破坏你们的好心情
就不要滋生尊贵的感觉
在你们的生活垃圾上吐一口唾沫
不然她将连同你们的肮脏一齐
拾取
      2003-4-12
      (选自《此行诗刊》2003年卷、《诗选刊》2004年第11期)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孤独》


他们谈论着美国伊拉克
腐败的官员和小姐
又在互通国家大事的小道消息
对单位上的一些事愤愤不平
夹杂着污言秽语
夹杂着唾沫和烟味
声音越来越大
我的内心越来越乱
我不能控制自己
走过去把门打开
      2003-10-3
      (选自《此行诗刊》2003年卷)
  
  《父亲》


改不掉的毛病是心直口快
不避场合的针砭人事
生怕人家不知道他能说会道
不在意别人的白眼
不深究一生落败的原因

可我们不会怪他给我们招灾惹祸
乐意于他的天花乱坠 如同阅读一本才华横溢的杰作
尤其是现在 我们更加乐意听一个70岁的退休教师
炫耀他年轻时的风光和坎坷的经历 乐意听
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对社会和人生的精辟论述

虽然我们明白 他只是社会中的一个弱者
更因为年老已被社会冷眼相看
“依赖退休金苟延残喘”
且“言论不合时宜”
但我们不能阻止他说话

“口没遮拦。政治敏感度不高。”
不伦不类的评语早已尘封
父子间最深刻的话题
是他蹉跎一生中的不幸遭遇
和一个“错误的时代。”

从老校长的追悼会上回来 他满面戚容
追述着亡人的优点
而死者泉下不知
“脑袋简单,缺少心眼。”
实在是太多难鸣的不平壅塞了他心中的沟壑

坦荡的心胸 狭隘者不会自惭
更别说错误时代里的错误的人
对真理和正义的畏惧
“该割掉舌头的人”以宽容的美德
赞扬一个错误时代里的错误的人仅存的一点良知

而“乐观的人”却也掩饰不住对时光的伤感
陷入沉思的阴影难以自拔
令我们焦虑 高言高语了几十年的
父亲沉默寡言
才真的成了我们的麻烦
      2003-11-30
      (选自《此行诗刊》2006年卷)


  《长安行(八)》


大胡子李震
出人意料
居然是个文人
只闻其名未见其面之前
老把他想成一个文化官员
可又不能把这一形象与他那些
关于诗歌的文章对上号
猛一见到他
我戛然失笑
原来我的想象也太传统
看他那茂密的胡须
就能感觉到他旺盛的生命
尤其是以黝黑皮肤为背景的
那一双睿智的眼睛
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虚名玷污
更别说他无拘无束的神情
让我们感受到精神的自由
天真烂漫的姿态
让我们感受到在一起的快乐
      2007-1-4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

《中学时代的母亲》


在春天的花径我与母亲邂逅
一只蝴蝶在她的发辫上稍息
而后被调皮的男生制作成标本
虽隔了多年依然鲜艳美丽
依然能从她被阳光晃花的眼睛里看到
一颗天真烂漫的心灵正在把花蕾打开
依然能从她紧握的书中听到
生命的双翅划过时空清脆的响声
我在体验母亲中学时代的幸福
却发现一个少女笑容里的贫血
时代的悲伤定格于60年代的瞬间
母亲的倩影一晃半个世纪
被尘埃支离破碎
擦不净的是她的忧郁
那黑中更黑的一点
      2007-1-25
      (选自《此在主义》2007年卷、《诗歌月刊》2008年第4期)
  
《鸟王》


职业卖鸟
生意好了也爱逗鸟
不好了骂那些不通人性的家伙
唧唧喳喳
那天我们进山
他提着鸟笼
给我们介绍着各种鸟的特性
捕捉饲养以及行市
我们戏称他为鸟王
他洋洋得意
自说从他的手上
交易过10多万只
说着批评起我们不应该打鸟
要我们爱鸟
打着口哨 学着鸟叫
告诉我们如何捕鸟而不伤其毫毛
那是多可爱的生灵
把鸟笼挂在山腰的树枝上
让我们感受笼中画眉的歌喉
给我们讲那只引来的画眉不是爱情的追求者
而是领地的捍卫者
得意的样子就像一只占山为王的画眉
你们还别说 我就想死后变做鸟
一只被养在笼中的鸟
不愁吃喝
受人宠爱被人赞美
生活在城市
在公园漫步 高兴了唱两声
在尊贵的客人面前尽情卖弄
不像我做人
辛辛苦苦
还要怕警察怕工商怕奸商
就连婆姨都骂我像个贼
      2009-5-18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


《儿子的红领巾》

儿子非要让我再给他买一条红领巾
说他每天都要戴着不打褶的红领巾
因为他是中队长 他还要当大队长
为儿子崇高的理想而感动
我每晚必做的功课是
等儿子睡觉后 预备下明天的红领巾
洗干净今天的红领巾
      2009-6-1
      (选自《此在主义》2009年卷)

  
《鱼塘》


菜地缩小到不忍目睹
但我总喜欢穿过田埂
经过那片开花的芹菜和箩卜地
走下那道正在长豌豆角的高坎
抵达他们遗忘了的那片鱼塘
六个池塘紧挨在一起  二十多亩
也太奢侈了 我常常独自享受
来自池塘的清澈宁静
虽然我没看见过一条小鱼
游于水面 但听着鱼儿咕咚咕咚的转身
我知道水中有万千条白鲢
老头儿向水中抛洒鱼料的豪气
让我的手发抖
这一双只会敲击键盘的手
已快要感觉不到力量 感觉不到狠与准
更深一层我已感觉不到孤独
被现实困绕而不能挣脱
我绕着鱼塘跑步
想给自己来点精神 偶尔
惊动一只野鸭 扑腾腾飞过
顺着它划过的碧波 我的眼睛里进入
从绿缘路那边飞过来的两只白鹭
还有几只正越过钢厂家属区
哎 河滩上挖掘机又驱逐了这些高蹈者
      2010-4-19
      (选自[此在主义诗歌论坛]、《中国诗歌》2012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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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4-3-2 16:23 | 只看该作者
来了解一下“此在”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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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4-3-2 16:24 | 只看该作者
何均、缪立士、王彦明——这几个诗友相对熟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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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16:25 | 只看该作者

【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作品(5),冈居木作品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8 08:00 编辑

5、冈居木作品





【冈居木简介】冈居木,本名张维杰,男,出生于1964年7月,山东沂南人。中国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之一,诗文散见《星星》、《诗选刊》、《台湾新闻报》(台湾)、《多维时报》(美国)等海内外报刊。诗歌入选《2006中国新诗年鉴》(杨克主编,花城出版社)、《中国诗库2007卷》(诗刊社)、《山东诗歌30年选》、《中国当代短诗选》等多种选本。著有诗集《冈居木不是木头》、《七个人时间史》(合集)、《中国此在主义诗人诗选》等。现居德州。

《老石头》

谈不上阳刚。与进门的影壁墙
那块巨大的泰山石相比
它更接近一个小巫
它不干净也不朴素,没有女人
愿将它摆在客厅,更不用说床头
在小区门卫的位置,它就横在那里
这看上去是最适合它的地方
买菜的老太大都躲着走
生怕它去碰自己篮子里的鸡蛋
晨练的老人第一次相遇
总会吃它一点不大不小的绊
之后便长了见识
时不时让它享受一回胯下之辱
时间长了,一些花花草草
围着它搭讪,这似乎对它很受用
特别是对小区里的区花
就像是领导的家属,它会另眼相看
甚至有些低眉顺眼
毕竟是野生野长的石头
把字刻在身上它也不认识
没有水浪冲刷,它做不了鹅卵石
外来的车辆或者是送快递的人
都没能绕过它的棱角
横着是石头一块,竖着是光棍一条
对它身藏的那把
我是石头我怕谁的菜刀
许多人都心有余悸
有好雕琢的主曾试图点化它
可它就像扎了根一样,最终
也没能将它从小区挪走
还被老石头碰了一鼻子灰



《高考日》

那一年,我走进考场
走进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出生小山村从没出过远门的我
攥着准考证当成了火车票
仿佛要开启一次远行
那时候,也是夏季
父母正在金黄的麦田里挥汗如雨
清贫的日子就是一张白纸
彼此的安慰如铅笔和橡皮
心憋一股劲是我们共同扎紧的行李
我在俗语里的寒窗中苦读
父母总是歉疚生活的艰辛让我受了委屈
可我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快乐的
现在,我的女儿开始走进考场
天空也很晴朗。考场的入口
像节日里八达岭长城景区
人多,风景入不了眼
看不见的浮云飘在每个人的心里
一家人的表情拥挤成不规则的“到此一游”
我被挡在透明的栅栏墙外来回度步
焦急地张望,仿佛自己深陷寒窗
此时的田野,芒种的节气刚过
麦田里换代的麦穗更加金黄
父母年事已高,收割的人都变成了机器



《猪问》

你们就是畜生。猪
已经听惯了这样的骂声
猪是这样想的。你们
就是忘恩负义的人
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要肥的有肥的,要瘦的有瘦的
还想让猪怎样。当然
饲料添加是你们的事
可猪的死活也攥在你们的手里
就像那些为讨债自杀的人
该去哪里论个公道
死猪也是猪啊,野火烧不尽
投身黄浦江又怎能洗净
现在,h7n9又找上了鸡鸭
成群的家禽被屠杀活埋
天上飞的,入地无门
地上跑的,插翅难逃
挂羊头卖鼠肉的事还少吗
弱肉强食,外国人也乘虚而入
充好人归还偷来的兽首
畜生,禽类,铜兽
病的病,死的死,甚至身首异处
毒在哪里,根在何处
世上是不是存在着这样的东西
骂别人都是畜生,自己
却是禽兽不如



《烟囱》

眼前,我是树敌最多的人
有谁还记着那时的好
雪中送炭,革命的炉火正旺
我们高调地将滚滚烟尘
抽离地面,直送理想的云霄
我没有想到,天空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有的人都在指指点点
我成为孤立的烟民不合时宜
比比那些暗地里把油烟
和污水注入地下的人
我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幼稚



《打点滴》

顺着导管,药水
一滴一滴减少
像家里坏了的水龙头
你并不意识到
有什么在悄悄流逝
病,就是一个小偷
它知道你
不在乎这一点一滴
就这样,在你
麻痹大意的时候
慢慢地
透支了你的身体



《两段论》

一个少女中途辍学
在弄通辩证和法之前
她用一分为二
杀了人,给法官出了个难题
两个人——男人和女人
素不相识。火车站前的两条路
走成一条,通往出租屋
少女想象中的两张床
变成事实上的一张
男人把少女看成两段
上半身和下半身
少女把男人砍成两段
头和身子
至此并没有结束
男人的头和身子之间
少女并没有一刀两断
中间隔着她的惊恐、喘息
和包扎自己的伤口
她无知无畏,出门时
留下了真名实姓
法官的答案是,无论辩证和法
一个事情包含了两个方面
前一段行为是正当防卫
后一段是故意杀人
少女说,这样最好
倘若不让她坐牢
她感觉对不起那个男人



《在北京害上牙疼》

从小落下的向往,今天急火攻心
在天安门广场,在红旗下
我泪流满面
不用给我烤鸭,不必敬我二锅头
内心火山涌动让我害上了牙疼
从故宫到潘家园,从颐和园到圆明园
从王府井到十里长街的尽头
我的一颗老牙开始松动
一根神经在隐隐作痛
山沟里生人,草地上长大,雪仗里滚爬
出生期,更牙期,成长期……
一个个关口,我不记得
是怎样咬着牙过来的
手捧在天安门城楼上的留影
我终于咬不住牙关了
这是世代几辈人的心愿
老人叮嘱的一句古话
让我把疼掉的一颗牙
使劲扔上皇宫的琉璃瓦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张口说不了话
鼓起的半个脸就像打肿的胖子
每个人都成了我眼前的哈哈镜



《运动论》

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布满鼓鼓的鱼眼泡
铃声像针尖一样刺破45分钟,满大院在跑水
老中医说,张大口:网——网——网——
处方:一个饭碗不能同时伸进两张嘴
静坐。颈椎、腰肌劳损、椎间盘突出
向前看,目光里长出了不大不小的肿瘤
远远近近,一个乒乓球还原为一粒沙子
推、拉、挡、躲、闪、削,忽略了左右路线
早晚运动,中间见缝插针,大小石头一一落地
百家开坛,满城尽是老豆腐,提起来的功夫在诗外
眼睛向上,高抛,接住。稳、准、狠
注意收放:结—失误,离—醒悟,重复—错误
三位一体。换一种玩法,尖叫的不一定都是女人
间歇性瞌睡,拉一个人垫背
别小看了这一项运动,这是一个正常人的组织生活



《魔幻术》

从鱼缸里望过去
你知道,这是金鱼
众目睽睽之下,你看看
这些自由的鱼
你已正襟危坐
我必须不厌其烦地
指出那些方的圆的鱼缸道具
灌输游戏规则。秩序
这是祖传的宝物
你大可不必当真
龙门是一道门也是一种布阵
我只要你雪亮的眼睛
灯下鱼,哪一条是你
慈骨柔肠,被一往无前牵引
按部就班,方阵或队列
不交头接耳,但步调一致
无需特别地注明
此处一定有预期的掌声
流水的主持铁打的托
左手拍右手,右手拍左手
从没有落空
从鱼缸里望过去
你知道,这些自由的鱼
死去活来,直至欢呼雀跃
他们什么都没有干
就像按照姓氏笔画排列
例行了一场司空见惯的会议



《候车室》

接踵的脚穿着各样的鞋子
蜂拥着奔向出口
一个穿高跟鞋的女孩
一下子摔倒在光滑的地面上
让我不由得猜想
她要去的旅途有多远
许多穿着旅游鞋的人们
显然是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他们不知道,有一个人
正在心里默默祝福一路顺风
座旁一个熟睡的人
鼾声起伏,似乎时间被他掌握
我担心他的那趟车是否晚点
一个双臂截肢的人
突然伸出残肢向我乞讨
我慌乱中竟然找不到零钱
候车室里进进出出的人
看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像夜晚里散场的电影
角落里,我如一片树叶
被一阵风卷起瞬间融入其中



《在路上》

地铁里。各色气味
开成花朵
对面而坐,时髦少女
穿着超超超短裙
刺疼我的眼
我只好闭目假装瞌睡
没成想,假寐成梦
一觉坐过两站



《槐花蜜》

春天的槐花节办的很浪漫
我提着实惠的塑料桶
问她,这蜜纯吗
她笑的很甜,说甜蜜不掺假
我怀疑中不乏油滑
她自辩里有些卖乖
一桶清澈的槐花蜜
被我们无辜地讨价还价
此刻,我看见槐花开的正欢
蜜蜂忙着采蜜
就像工地上埋头劳作的人
我们的谈话,似乎
于它们毫无关系
我脸上有不易觉察的羞红






《垃圾问题》

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就给人出了这么一个大问题
臭气变成了沼气,沼气变成了火药味
生活在别处的人不闻不问
最适宜人居住的环境,找不到人
常务会议,没有垃圾
扩大会议,垃圾缺席
公开热线,总是半道堵塞
垃圾堆成问题,问题堆成山
垃圾山成为城市最大的钉子户
腐烂大于虎,挖掘机无从下口
垃圾的态度很坚决:
人不管我,我不管人



《脸面》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不是痣,也不是胎记
一小块皮肤,掩不住的痒或者疼
使我心急火燎,甚至
禁不住想动手
除了软组织及内部问题
重要的是关系到脸面
自己多年养成的特点和嗜好
又不能去改变
与其他的皮肤相比
一点点的酸、甜、辣、咸
都可能引起不同的色素反应
良药苦口,久病成医
内服外敷混合治
成为大家心知肚明的顽症
铺天盖地的真药假药,根治
是广告中不可缺少的一条
不感染,不扩大,不腐烂,不割掉
都是身上的肉,即使自己看不见
心头的疤痕,明月一样
成为伤心的太平洋



冈居木 2014/3/3 2:33:21

《读古诗之宋之问《渡汉江》》
   
被生活贬谪
从乡村的土地来到城市的工地
打工的日子,真不是人过得
在城里,人不如狗
   
没有时间。书信几近绝迹
你不识字,我也买不起手机
一直收不到你的一点点信息
不管怎样,一定要告诉孩子
好好学习,才能出人头地
   
不怕你笑话,日复一日
有些事情实在无法回避
譬如:农民工的性生活
与城市犯罪问题
我没有参加讨论
我知道,看见牡丹花就想起你
这一定没有错
   
多少次在梦里,我打马
翻过山岭,渡过汉江,回到村子
却始终不敢叩响咱家的门——
春节将至,我挣不够孩子的学费
怎能有脸面见你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2009年卷)



《单位换算》

现在的难题里
局 厂 公司是最常见的单位
在这里“长”不是一个度量单位
但它代表一个单位的度量
一个经理相当于一般人员的十万八千里
以武大郎为标准
分寸是衡量他人的唯一尺子
直接影响到升降的速度

单位大小
听话不能按句
要换算成具体的行动
话里准备了许多的绳子
耳朵根子的软硬系数
谁使的好
谁就被重用

目测远近 以秆子为单位
八秆子之内可以照顾
比如分房子那道题
榜上有名的人
都是用了套近乎的方法混合运算的

工资发放直接关系到下一步
要按正常的元角分计算
毫厘之差在斤斤计较之中
权重的人 特别注意
将额外收入加上暗括号
与工资有染的职称问题
可破格参加三级跳
脑袋尖的人 都有特殊技巧

一帮一伙一集团
换了几茬也锄不了这些杂草
假设单位面积按四头牛计算
一头牛分管三科室耕地
除去老婆孩子占的热炕头那块好地
要维持正常的温饱
需要下岗多少人

(选自《诗选刊》2004年10月)



《公共汽车》

大哥,请上车——  
  
她边喊边一手数钱
一手掐住时间。
公交车,晃荡着
一个呼噜者的梦欲。
  
大哥,请上车——
  
你问我怎么干这一行?
唉,天生就是这样的命。
打小别人坐着,我就得站着,
高人一头,低人一等。
就象一粒被挤出碗外的米,
总得找个饭碗糊口。
没想到还真有人
吃着碗里的,盯着碗外的。
  
大哥,请上车——
  
出门在外,谁也不容易
大家要互相照应,
两个人横着,三个人纵着,
你们都是我的上帝,
还指望你们 上车送吉祥
下车言好事呢。
  
大哥,请上车——
  
其实,上车下车的
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虽然我叫不出你们的名字,
一回生,二回熟,
有时也能留下一两个胎记。
那又能怎样呢,
维持生计的日子,
温饱比品味更重要。
  
大哥,请上车——
  
你问累不累,
怎么不累,天天腰酸背疼,
有好多人都落下了难言之隐,
现在岗少人多,
我必须挺着自己的招牌,
等人随时来上车。
这是我的工作,
黑夜要用整个身体承受白天,
太阳是月亮的饭碗。
  
大哥,请上车——
  
那个漂亮的小T可是我的大敌,
拉一个客要比我多赚好几倍。
我还得看红灯、绿灯的脸色
和警察叔叔的手势行事。
我不得不用喷过香水的口气,
贴紧每一个招手的人。
  
大哥,请上车——
  
从起点到终点,路程有限,
我知道哪一段青春最赚钱。
所以,我必须趁早拼命地流汗,
甚至流血流泪。
唉,一条道走熟了干别的也不顺手。
有时也因客多超载忽视了空气紧张,
而常常被罚款。
  
大哥,请上车——
  
七十二行,我不知道
是否该另起一行
也不知道
将来能否挤上自己的车。
  
大哥,请上车———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2009年卷)



《逃债》

为了逃脱累累的债务
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偷偷去了北京
就象喜儿躲进深山老林
那些上门讨债的人
不是黄世仁,都是杨白劳
一些比我爹娘还亲的人
背离德州的井
淡出家乡的水
我这个负债累累的富人
在皇城根埋下自己的名字
做了一根大海里的针
要钱没有
要命不见人
你们这些井底的蛙
就只有叫苦连天的份

(选自冈居木博客)



《出生地》

洙阳是一个很小的自然村
如一小片绿荫
婴儿般
入睡在大山的怀里
村巷站满了
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
正午的太阳下
芒种归来的父亲
靠着树干打盹
树荫
随着风在他身上摇晃
像一只大手
轻轻抚动着蒲扇
2009/6/17
(选自《中国诗歌》2012年6月)



《乌鸦》

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没有谁
像我这样一生与自己背道而驰
只能远远地看着驶往故乡的车辆
不敢张口说话。在捡拾垃圾的队伍里
我就像一块肮脏的磁铁,吸附着死亡
腐烂和一切罪恶,从乡村到城市
我成为冠冕堂皇的克星,走到哪里都会大煞风景
这么多年了,我像一个年老的寡妇
在自己的那块是非之地,口是心非地活着
背负一口空口无凭的棺材
以不爱的方式爱着你

(选自《天津诗人》2012年春之卷)



《一片树林变成了沙石厂》

昨天好好的一片树林
今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让我想到训练有素的士兵
和一场大规模的屠杀
内心突然的空
使我相信了历史小说中的情节
惊讶于掘墓人神奇的发现
一片树林,完全可以变成沙石厂
让石头变成石子,变成沙,变成灰
这种力量,逼迫树木和土地
不能不步步退缩
   (2009年5月13日)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2009年卷)



《广场》

空无一人。一只麻雀
小小的惊恐
风吹草动就是一次别离
花的五脏鸟鸣走失
世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胃
2009-12-17
(选自《中国诗歌》2012年6月)



《清明祭》

1
黎明前都是黑暗
晨练的人,只留下一声吆喝
熟睡者没有听见

2
地下室在地下
每一次走出来
感觉又重新活了一回

3
花店里的花脱销
“一个人死了
但他还活着”
一个造假的人
多么逼真

4
清一色的新居
老人们依然把这里叫陵园
左边18路站牌
右边的菜市场
讨价还价的声音一阵阵压过来

5
石碑站立
多像一个人
黄土埋到胸前
名字渐渐模糊

6
风,撩起染藏的白发
谁能一条道走到黑

7
明天
一个人的葬礼
我,准备着
   2008,4,4清明节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2009年卷)



《好姻缘》

我和你
前世相遇在一句古诗里
我找董永做媒
你找仙女牵线
那个巧合的春天
撮合成了这段好姻缘
多少年后,
你从《诗经》里搬出织机
穿吊带裙,织粗布
我把别墅推倒平整
开出一片菜园
不做买卖,不用人民币
生一对女儿,取名桃花
若干年后
城市的户籍册上
除了她俩
没有任何人和她们重名
也永远不会失散
我们就这样
一直过团圆日子

(选自《诗选刊》2008年5月)



《羡慕》

骑电动车的女郎
一双红色高跟鞋把车轮蹬得飞快
她故意不用电动
她舍得力气,她舍不得电
就这样,她带着电从我眼前经过
她不知道,我是多么羡慕
那幸福的电
2008-4-25
   (选自《诗选刊》2008年5月)



《脸面》

不是痣,也不是胎记
一小块皮肤,掩不住的痒或者疼
使我心急火燎,甚至
禁不住想动手
除了软组织及内部问题
重要的是关系到脸面
自己多年养成的特点和嗜好
又不能去改变
与其他的皮肤相比
一点点的酸、甜、辣、咸
都可能引起不同的色素反应
良药苦口,久病成医
内服外敷混合治
成为大家心知肚明的顽症
铺天盖地的真药假药,根治
是广告中不可缺少的一条
不感染,不扩大,不腐烂,不割掉
都是身上的肉,即使自己看不见
心头的疤痕,明月一样
成为伤心的太平洋

(选自《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2009年卷)



《离婚女人》

不小心,钥匙断在了锁芯里
她在想——
是先想法把堵在锁心里的半截钥匙弄出来
还是先找原先的那一把比照再配一把钥匙
或者就干脆把半截钥匙和锁连同门破坏掉?
2008-2-19
(选自《山东诗歌30年》)



《读古诗之陶渊明《饮酒》》

河岸平静
垂钓的人越来越少
悠然见南山的小河
没等抵达山脚便已干涸
陶渊明隐居千年
采菊 饮酒 作诗
换了一个又一个接头的信号
最终还是失去了联系
那些穿便衣的人
自然不快
收起钓竿,换上火药
转移到下一个目标
2009,7
(选自《山东文学》下半月2013年12月)


《在“燃烧岁月”酒店就餐》 

又是一年仲秋节
我们一家四口
一起围坐在“燃烧岁月”

七十三岁的母亲
人到中年的我和妻子
还有十三岁的女儿

炉火正旺
先来一锅酸辣鸡汤
母亲说有点苦是不是烧过了
女儿说有点甜是不是放糖了
妻子吃了一粒胡椒
我回头看见四个厨师
在做同一道菜

无酒不成席
妻子说团圆节我也喝一杯
满一杯递过去她没接住
杯碎了酒祭地
母亲掏出一句话
没有吃不了的苦
只有享不了的福

热气腾腾的水饺上来
大家都说手工的就是比速冻的好吃
女儿说我们自己做的更好吃
我们都笑了 

扶老携幼跨出饭馆的门槛
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来年的仲秋
我们还来燃烧岁月


我没有说出口

(选自《中国诗歌选》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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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16:27 | 只看该作者

参展:【此在主义】诗歌流派诗人作品(6),牧子作品

本帖最后由 武靖东 于 2014-3-2 16:29 编辑


6、        牧子作品



【牧子简介】牧子,本名李玉宁,男,内蒙古赤峰市人,中国此在主义诗歌流派代表诗人之一,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巴彦淖尔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诗歌报月刊》《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歌》《坚持》《诗参考》《新汉诗》《草原》《河套文学》《北方诗歌》《在场》《诗生活年鉴》《此在主义》、《中国此在主义流派诗选》等多种刊物及选本。现居内蒙古巴彦淖尔市。


《地震》

我在酒吧喝酒
临桌坐着一对情侣
男孩正用力的摇晃女孩的肩膀
这时一次轻微的地震发生
整个酒吧都随女孩而晃动起来

2005-8

《厘米不是樟子松》

一上午,我可以尽情的
把一厘米分的很细
分成毫米、忽米
或者可以再细
就这样,用一上午时间
像在这兴安岭,在这漠河
男人们用油锯锯樟子松
做取暖的木柴
锯成一段一段的,很细致
我不能用油锯
我做的是厘米的活
厘米不是樟子松  

2004-7-30


《二月的傍晚》

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
十字路口的报贩仍在叫卖
你在街上寂寞的走着
落日被装入你的裤兜
多么暖的天气

年味是从另一条街道出现的
它还没有传过一半
就倏的不见了

2005-2-14



《到万水泉去》

呼和浩特车站不远处
停着一列运煤车
早春的天气里
它们显得那么单薄

它们是昨天晚上停在这里的
今天下午开往万水泉

如果我悄悄爬上这列车
我也会到达万水泉

2005-2-14



《思考与时间 》

小石子  
落入幽深的井里  
需要多久  
才能听见回音

2005-2-14


《相似的神态》

看哪
自卑的灵魂
天生是敏感的

这个向我讨钱的妹妹
神态和我多么相似

2005-2-22



《还小的人》

不给你面子怎么了
骂你又怎么了
不喝醉我也这样

我就是要揪出
你这个比我还小的小人

2005-2-22


《相遇 》

这个夏天很热
我和父亲一起遇到了他的童年
他和他的伙伴
一起裸着上身打猪草
父亲的伙伴是我的伙伴的父亲
我的伙伴这时
藏在一边偷窥他的父亲
好象他们并不认识

2005-7-6



《你是琳吗 》


你吸烟的姿势让我突然想到琳
我说你是琳吗
于是你就不理睬我
我知道你已经理解我的意思
琳是个坏女孩,而你不是
可是你吸烟的姿势的确像她
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2005-9


《楼宇间的眺望》

这个清晨
牧子爬上脚手架
眺望远方第一缕晨晖

楼宇交错,遮挡住牧子的视线
眼前。清晨一如昨天
并没有改变

这个清晨
技术主义者仍在运用着
经验至上的手段为我们妆点世界

2006-6-15


《06年的某个秋日》

清晨起来
在末梢的河流中
一个人的肉体空如竹篮

纵深的声响
不要惊醒额头上的虎
美丽的王斑
  
老水闸高过身体
高过秋日的清晨
里面的阳光
在继续蔓延
  
一直加速的进程
把迷雾悄悄遣散
这时,秋已深的
水落石出
  
2006-8-31


《一个粮食食用者走在深秋的土地上》
  
深秋
庄稼进仓
土地开始松动
愈发显得深沉
  
我走在上面
深沉的土地
马上淹没了我——
一个不折不扣的
粮食食用者
  
2006-10-10


《纯棉的人》
  
意外降临。巨兽下是托盘,比例失调
然后是象形文字,小小的砝码造成了
路标上一只蚂蚁迷途,口哨也吹的不着调
这七月的太阳的确毒,流言覆盖西北的高楼
他骑着巨兽东南飞
依然凄美,痴情。
  
阳光烘烤着旧梦和泛青的棉桃
最后一只猴子在练习通灵术;而他
并不知道,万历十五年
有人一直在惹皇帝生气。
  
2007-7-6


《致陌生人 》
  
她穿黑色胸衣
钢刀耍的滴水不漏
她穿红色裙子
有着苹果的光芒
她还要比我大
生于一九七四年
她一转身
我就陷入梦中的泥淖
她从梦中走向梦外
我从泥淖陷入更深的泥淖
  
2007-7-7


《》四对翅膀在飞翔

洛卡尔说四只鸽子在飞翔
这显然是不正确的
我看到的
仅仅是四对翅膀
  
2007-7-24


《》一只燕子

一只燕子,在低矮潮湿的空气里隐匿,
这是时令的笔误,是此风
对彼风的曲解。
一只燕子,在他寂寞的光阴里
不再来回射箭。他眼梢掠过的只能是
多年前的雪夜,并非今日宿醉。

2007-11-28



《》好女孩不发脾气

她也有脾气,但并不妨碍她是个好女骇
她深爱着家人并且十分珍惜
现在得到的这并不丰富的一切。
她理解父母养育恩,所以
无论父母在什么情况下呵斥她
她都不发脾气。我们假设她出生在赤峰市
从林荫道幼儿园到红山区三小到赤峰一中
即使在老师和同学们那
受了委屈也不发脾气,生怕影响到学习
后来好女孩考入了内蒙古医学院(大学是个小社会,关系复杂)
她怕影响到毕业分配,还是不发脾气。再后来工作了
——我们知道,这个社会找工作真难
她很辛苦进了赤峰市人民医院,做了个合同制大夫
她怕丢了饭碗,从不发脾气
还有每天她都面对病人求助的眼神
哪能顾上发脾气。就这样好女孩到了恋爱的年龄
有了男朋友,她想撒娇,发点脾气
但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2008-12-31


《》大海没有一刻是大海

站在沙滩远眺,一片有层次的蓝
像极了真正的大海
再远处出现了一道灰色线形建筑
听麻脸小导故弄虚玄的说
那就是将要建成的亚龙湾海军基地
并感慨不久以后到海南玩的人就少了
这话我相信,那时候大家不来
小导们也该返回大陆
但那时候大海也不会是大海

2009-2-27


《》大物儿

上中学时逃课打币
盛行三国志
同学们爱玩的游戏
我不喜欢,但我爱胡混
每当大块头的强大对手出现时
我总会输
那时我们称强大对手为大物儿
到了今天,好多笑脸的小人出现时
我也总会输。于是我开始
把这些小人叫做大物儿

2009-2-27




《》秋日迟迟

没有人能完整记录
这些日子过于琐碎

阳光依旧毒辣
秋老虎杀机无限
修辞或者奔跑
均属徒劳

秋日迟迟
是寡言者的樊笼

2009-8-31


《》还是有人谈到了虚无

中午,方格纸写下:
生活多美好
整整一个下午心无旁骛
并相安无事
天空的云彩一块大过一块
心中的微笑灿若花朵
河套平原的下午呵——秋意正浓
而有些事情是不能被控制的
避而不谈也不能解决问题
当夜幕低垂,星光满天
有人再也按捺不住
终究脱口而出

2009-9-9


《》身体轻了一下

2009年12月7日节气大雪
却无雪,河套平原天空阴霾
阳台上的小辣椒鲜红而活跃
双眼欲穿
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与这沉闷的天气极不协调
他接到刚毕业的弟弟的电话
倾听了四十多分钟工作上的事情
最后给补充了几点为人生的道理
那些他自己却不怎么注重的条条框框
放下电话后,他明显感觉到
阳台上小辣椒在晃动
没有风,但是它们在晃动
红艳艳的一团
身体轻了一下,又一下
好像马上就能飞起来
刺向天空
2009-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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