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牧雨 于 2014-6-28 18:01 编辑
春天的按语 有太多错别字（ 2014 三月 ）
◎ 牧雨
◇ 土胚的安宁 依旧直立
（ 一 ）
炊烟。为了不被暮色压着，从叙事的河水 ，坚持往回走，
汇聚村前村后。好多事都很澄净，飞蛾重新发现天空。
学大人走路的孩子，背着鸟鸣回家，好多箩篼、墙板、坺儿，
被搬回堂屋。门前是犬吠，是咳嗽的公鸡， 隔着月色 ，
土胚的安宁依旧直立。忘了摘下草帽的人， 站着的姿势
依旧弯曲，脸上有老枣树的憔悴，在台阶，放下身子和心。
避开焦人的农事，只学乌鸦，把心事埋进落差分明的寂静。
守鱼塘的老爸，还在听川剧，从抽烟途中， 找回完整的儿子。
（ 二 ）
二十七日。风没排列完整，木桶就在水上走根 。
迷羊就从河面，挑选性情温和的水草，云倒挂她白眉。
左右为难的山中，桃花在口哨开放，春意如此汹涌。
亏空的除了缺失想象的低谷，便是男人黝黑的呼吸。
他们不耽于争辩，只抱着病愈的空气，抱着比夜更轻的露水，
坐在扁担，用三颗豆子下酒，撵出一些言辞，与山沟保持联系。
不用衣袖擦嘴角的夜色，也不征求水牛的见解，只背对波浪，
摸着脊椎做梦，传递富有节拍的意志 ，和蓝雨的启迪。
◇ 押着吆喝 赶山
（ 一 ）
三月清凉，仅次井水 。阳光高过屋顶，柴门挂满风声。
犬吠低小，绕过结露的石磨，传递升温的语气。
咿咿呀呀的早晨，父亲在黄历，拓荒赶山，忙谷雨前的事；
母亲走出目光的旧址，抖着围裙上的锅烟煤， 叫你小名，
练习叹息。你踮起脚尖，翻开小院，眺望鸟鸣，
眺望樱桃的香气。多出的这时间，你从书本，拿出手指 ，
总想能摸到芬芳的泉水 ，摸到蝴蝶的身体。
可投出的视线，最终着陆的，依然是吉祥的山地。
（ 二 ）
草低矮。没有沾惹灰尘，沿着去年走过的路，追赶河水 。
阳光倒塌的地方，石头压着寂静，梧桐专注开花，
姿势像你仰望天空的样子。云彩带着鸟鸣 ，
跑得比你的心还迅疾。 三月这么好，你的眸子淌着梦。
全力抛出的石子，随鸟而去，如果想留住水声、云影 、
以及三月纯真的形状，就把沉睡体内的言辞，搬出 。
如果想摸到三月的余音，摸到灰色而安静的悬念，
想看清皱眉的阴云 ，就勤劳地擦洗故事 ，和希望的偏旁。
◇ 刨开往事 擦去木质的血迹
（ 一 ）
蜗居夜色，把私有化的孤独，从院子搬到堂屋 ，
绕过过度开掘的月光，绕过不能叫出名的飞蛾。
又一次回到自己，刨尘埃，刨南来的消息，
把目光，钉进夜的深处，为木质的光阴，
备好消炎的泥土，为锈迹的往事，备好风声，
虔诚着安抚倒塌的树林。如果夜加倍辽阔，
不能忘却翻滚的旧事， 就埋头念想 ，屋后那堆骨头，
那幅永恒的微笑。告诉她， 地面发生的事情。
（ 二 ）
三月。某缺口。你披着蓑衣， 穿过浅灰的错觉，
跟随鱼群攀岩，拦击流水， 拦击上升的绿意。
从信任的枝头，摘香气，摘光的种籽；
从麻雀的表情，领取变质的歌声，饲养惊蛰后的物种。
三月。某缺口。你在门前，锯流水，锯阳光，
刨着风声、鸟鸣， 刨着多次被打扰的土地。
寻找稀薄的空气， 或一朵云的身影 。协助羊群 ，
走回湿地的模型，洁净地活在泥巴色的玩笑里。
◇ 牵着流水 向西
（ 一 ）
二十一日。三月最美好的一天 。你从黎明，
走出安静的伤口，乌鸦听从使唤， 搬运桃花浸过的水分，
举止近乎优美。为不再想石头、白骨、大地的裂口 ，
那些晦气的事物，你从月亮与木梯的距离，把河岸，
和碧绿的声音，放进天空，让自己彻底明亮。
看田埂上走路的人， 看被吹乱的秀发， 以及带着花香的笑容。
风吹了竹林，再吹你。 一伸手，你会接住露水，
会摸到阳光，不用绾起裤脚，去对岸， 引渡三月。
（ 二 ）
三月。微醺。顺着你目光，流过来，带着波浪，
停在你声音拐弯的地方。你有一篮子的好天气，
有一大筐的轻松 ，不用绾起衣袖，去砍竹子，编造日子。
阳光会像雨丝，落在地面。你可以从零碎的空白，
更换表情和坐着的姿势。拿出陈年的豆瓣儿，
在小木桌，晕两口酒；想一些从前的好事。
比如：给你炒小菜的女人，她的喜悦带着灰尘，冒着热气，
有你急需的亲昵，她的语调，会传递有形的蓝雨。
◇ 寻找 眼神的残骸
（ 一 ）
风。翻墙而去， 晒场堆满旧事。从冬天走出的孩子，
举着稻草荒谬的温暖，与小路 一起惊慌失措，
与鱼群 一起嬉戏。从影像模糊的连环画，
指认穿过风雨裂缝的燕子，指认口号的皱纹。
这个被论定的午后，我把绿色的湿气，放进门内。
等你，为咳嗽不止的三月，会诊。在共有的身体，
采摘红樱桃，像岁月上的绿衣，跟着流水， 回心 。
为失踪的眼神，找到笑声的残骸，和黑匣子。
（ 二 ）
惊蛰。卦象吉祥。阳光比言辞精致，铺满白皙的空地。
从谜语撤退的歌谣，菱角分明。这时间，最适合整理糗事。
比如： 释放梦魇中的手脚，蹲守春天的第二页， 带领土丘 ，
移徙仙乐，移徙翠绿的信息，认真描绘那叠存活着的水 。
比如： 从上水的三月隐身，放弃体内的书本、绳子，
放弃抵御的金属气味，从山坡，搬回桃花、春风，
搬回清凉的黄昏，在沙渚的另一侧，给被雷声吓坏的燕子，
打扫夜空，寻找安全的云朵，或给她安排一次约会。
【牧雨诗观】：用词，为世界的沉静造句，在白纸上，走下回声。
|
发表于 2014-5-9 10:04
发表于 2014-5-10 19:21
冲破条条框框……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