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菂儿 于 2014-3-14 23:12 编辑
湖畔小屋
菂儿/文
站在寂静的阳台上，透过层层叠叠的灯光，仿佛看见夜色深处湖水岸边那三间红砖黛瓦的小屋，看见两个青年坐在窗口。日光灯漂白了他们的窗纱，一篇篇学生的作文引得他们不时发笑。梁上飞过的蝙蝠，惹得小白猫激动不已。
那时月亮总是从窗口升起，月光透过梧桐树的叶子，抵达门前深深的老水井。树上夜宿的麻雀睡梦里偶尔扑闪几下翅膀，撩得小白猫每个月夜总爱蹲在井台边守着睡梦中的麻雀。卧室的百叶窗落下时，小白猫也回来找好了自己的位子。两个青年靠在床头边看电视剧《新神雕侠侣》边怀念83版的《射雕英雄传》。剧情里没有偷偷出没的老鼠，也没有拍着翅膀的麻雀和蝙蝠，小白猫只有蹲在椅子上打盹了。
乡下的夜总是那么安静，在远离汽车马达声的地方，只能听见一阵风过后，树叶沙沙的声音。梦是完整的，不会被自设的铃声叫醒。
清晨第一缕霞光透过粉红色的百叶窗，小白猫也披上粉红的薄纱。拉开两扇新漆的木门，带着晨露的清风涌了进来。等候在门边的小白猫，箭一般地穿了出去。
上学的时间到了，孩子们从四面八方赶往学校。骑着自行车的，就像清晨跨出马厩的小马，也有步行的，他们步履轻快。青年远远地站在教室外，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走进教室。仿佛看见曾经的自己，带着湖畔风的清新，背着书包踩着露珠，走过一条条田埂走进校园。
书声琅琅，太阳从学校东边的农田里走来。三层新建的教学楼看着自己矫健的影子覆盖在一排瓦房之上，看着操场上草尖的露珠逐渐变小变无；听着青年们谈论学生，谈论球讯，谈论几个月没有发放的工资……
没有早餐的小白猫穿过小路溜进校园，在操场边的大树下埋伏。它准备捕捉那群放松警惕的麻雀，如果运气足够好，它就能有一顿美美的早餐。散学之前，它会回到隔着一条小路的家，会在青年回来之前蹲在窗台上打个盹。然后跟着青年走进小屋后的菜地，青年摘菜，它在菜地里窜来窜去。
午餐是那样惬意，青年自己种的蔬菜清清凉凉摆放在小餐桌上。前后的木门敞开着，田野的风从前面的纱门进来再从后面的纱门出去。后窗的葫芦藤慢慢爬上架子，巴掌大的叶子探着头朝屋里张望。
午后的小屋又恢复寂静，后院的青菜悠闲地长着，窗后的葫芦藤也慢慢长着。小白猫依然在紧闭的木门前，一会窜上这棵树一会窜上那棵树。
等夕阳落入西边的湖水，夜色依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那些缠着后窗的葫芦藤绿了又枯，枯了又绿。
后来两个青年背井离乡，流浪去了，小白猫在一个寒冷的冬季，也走丢了。今夜遥想湖边的那三间小屋，门前的老水井肯定还在，只是不知纱窗是否隐去，木门的油漆是否退色……
2014/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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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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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4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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