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也害怕孤独》(外四首)
作者：卢维
《阳光也害怕孤独》
在这个上午，他坐在最后一排
时不时走进他们的圈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一一定格
眼睛不能闭，嘴巴不能歪
然后，他回到座位
等待下一个的来临，在这之中
如果不被苍蝇盯死
他可以用手机联系，多年未见的
妹妹或者姐姐
也可以喝一口茶水，不管口渴不
更多的时候，我发现他是在观察那些面孔
他要和他们，在这里渡过三天
对于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在他看来
这和他八杆子打不着一点关系
他不在乎那些事，他只关心现实生活
圈子有点大，他有点不适应
他得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顺便上一个去不去都可以的厕所
因为外面阳光明媚，可以抽一支解闷烟
慰藉这片害怕孤独的阳光
《春风吹着沧桑的事物》
在这个中午，他用筷子和勺子
摆弄胃里的春天，与思想无关
穿红衣的少妇从他面前走过
他拿起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说：真香
其实在吃的方面，他和他们都一样
红烧肉、炒土豆、排骨炖萝卜
但是，他与他们的差别
一个是天上的云朵，一个是地上
万年不开的铁树花
再比如，“根基不牢，地动山摇”的论段
还有那张吹牛不打草稿也能滔滔不绝的嘴
他吞下一坨红烧肉
突然想到鸭子死了嘴不烂的民谣
一阵春风吹了过来，挂在四壁的音箱
沧桑地发出呱唧呱唧的声响
《宇宙密码》
现在，他像一尊石雕坐在座位上
听来自宇宙内心深处的报告
如果可以，他想
没有月光的夜晚，用一颗星星也能
照耀这里的空无
三天谈论的密码，都是一纸空文
他想，嘴上说的和实际不接轨时
沉默就无声无息地袭来
这还不如，让山野静谧，让黑夜悠长
他们那些漫无目的的遐想
在时空隧道里是如此的有模有样
报告里又传来高射炮的响声
他恐惧，焦灼，以及苍茫
他奔跑，萎缩的样子，在一个个响声里
身躯佝偻下来，让灯影再班驳暗淡一点
木鱼的叹息，让他骚动的样子
得到片刻宁静，宇宙密码
在这一瞬为他打开，他转向那个角落
将灵魂靠近，双掌合十
让那些叹息在一丝星光里皈依
《蛆在体内跳舞》
在今天之前，他以为一阵春雨过后
就能看到花开
可事实上，他的这种方式
只能在某些特定时刻奏效
用幻想收藏被尘埃冲刷的想法
请允许他独自坐在十二点
并将这瓶红酒干掉
不管那些诸多旁白被不被黑夜吞掉
都与梦无关。他说
他只想找一种感觉活在这个世上
不管是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还是
高若人世的暖阳
零点，风从另外一边吹来
明日的太阳照不见不听使唤的双脚
心系那瓶未喝干的红酒
可脖子吞不下两碗红豆酸菜的挣扎
他一边看杂志，一边跟我聊春天的糊涂
蛆在体内跳舞。那场风，那场雨
如今，已被那瓶未喝干的红酒干掉
《磨刀的声音》
霍——，霍——
当想到这个声时，他得闭上眼，屏住呼吸
跟春天约会，想象春天之外的场景
——霍，——霍
他看见这个动作时，烟斗上的烟灰已掉落下来
他感觉到后半山腰的那些挑花
此刻肯定开得粉红粉红
霍——，霍——
声音在屋外，她坐在灶堂里，围裙在火花中跳动
磨刀的声音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有他们的姿势，他们有他们的动作
霍——，霍——
——霍，——霍
联通：贵州省安顺日报社时政部 5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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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9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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