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响起诗意的跫音
——悼念诗人夜风
文/戴永成
1 人间,诗人生命的最后的一滴血,染红大漠胡杨、芨芨草与格桑花,染红灵魂与西部诗歌。
天堂,响起一串诗意的跫音,那是从尘世刮来的夜风,是人间睡着的夜,是天堂醒着的风。
天生夜风,地生夜风,诗生夜风。
夜风,踩着诗歌来,踏着诗歌去。
2 夜风,抚摸着大漠三棵树:第一棵是胡杨,第二棵是胡杨,第三棵还是胡杨。
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杨,一亿年的历史。
诗人,咀嚼着中国的诗歌:五千的诗歌而生,一万年的诗歌不倒,一亿年的诗歌不朽。
西部胡杨,就是夜风的骨头。大漠诗歌,就是夜风的灵魂。
3 啃食大漠一粒黄沙,喝上绿洲二滴露水,呼吸三口太阳花芬芳。
芨芨草饿不死,胡杨饿不死,诗人饿不死,诗歌饿不死。
夜风,为大漠草呐喊,草色的血崛起诗歌的绿洲。夜风,为格桑花绽放,多情的花吐出新疆的情歌。夜风,为骆驼铃摇曳,诗意的铃摇响沉睡的岁月。
4 鹰落大漠,鹰又翱翔。
夜风,用鹰的眸子发现戈壁的美,用鹰的翅膀撰写大漠的诗。
夜鹰,是天空之下的舞者。夜风,是大漠之上的歌者。
雄鹰,就是夜风。夜风,就是雄鹰。夜之歌。风之歌。鹰之歌。诗之歌。
5 大漠风,呼唤苍茫。夜风心,唤醒月光。
拿来胡杨为笔,采来月光为墨,捧起金沙为字,把西部铺成一张纸,夜风在纸上沙漠行走,诗歌在心空中行走。
这就是夜风行走的诗歌:坦荡如垠,粗犷厚重,大气豪迈,震颤灵魂。
6 大漠风,夜风独有的语言。大漠魂,夜风诗意的灵魂。
走进大漠,擎起西部炊烟,任大漠风没完没了地刮着,任雄性的太阳雕刻。搂着篝火,咀嚼风沙,伴以血性的狼嗥,为苍白的诗歌输血。
端起一碗酒,祭奠大漠魂。撰写一首诗,放歌大漠风。
7 大漠春了,是驼铃摇醒的春天,还是夜风诗歌摇醒的春天?问草,草不语。问月,月不语。
新疆秋了,是葡萄熟透了爱情,还是夜风吹开了少女心扉?嘘,轻一点,再轻一点,采撷新疆葡萄与夜风的诗,别碰碎,别让那甜滋滋熟了的诗歌有落地的感觉。
新疆是个好地方,遍地是牛羊,遍地是诗歌,因为有夜风吹过。
8 大漠之上,有风。大漠之下,有诗。
大漠,有夜风吹过。攥一把沙,都有金色的诗。捧一汪水,都有绿色的诗。
在诗人夜风眼里:一粒大漠沙、一棵芨芨草、一朵格桑花、一棵胡杨树、一滴戈壁水、一片天山雪、一只昆仑鸟、一个和田枣、一壶白干酒、一串紫葡萄、一棚哈密瓜……都是诗的种子。
9 夜风,做骆驼放牧大漠,做雄鹰翱翔天空,做骏马驰骋绿洲,做芦苇扎根大地。
贴近大漠的诗人,最终生命被黄沙掩埋。而诗人播撒过的诗种,扎入大漠落根。根之魂是不死的。夜风的诗,五百年不死,三千年不死,一万年不死。
夜风,让诗歌在大漠上壮美。诗歌,让夜风在星光中永恒。
10 夜风去了天堂,诗人以灵魂的另一种形式叩响天籁之门。
夜风的眸子,在天堂里亮着,那是如星的诗光。夜风的灵魂,在天堂里醒着,那是如月的诗魂。我知道,夜风在天堂里不会酣睡,依然会用阳光吟诗,用月光写诗,用星光种诗。
我以诗歌的名义怀念夜风,我用我的诗歌祈祷夜风:一路走好,天堂有另一片诗歌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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