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
——写在3.26
这些年,我常以修梯人自居
远离它规制的棱角,独自一人篡改
它的形状,并刷上赋予的油漆
做一个将死之人何其之难,他要慢慢爬上去
哦,把这梯子靠上屋檐、艾草
已被掏空的穹宇……接下来审视
某种斜,某种坍塌,甚至某种归落成泥
有时候,要扶着已死去的人上去
他们颜色暗淡,渐渐融入梯子,被证明着
死之热烈与深沉
他们的身体,吻合着被制成梯子前
木的印迹,它的树瘤、果实、落叶依然在长
它的心里同样有把梯子被修改
被僵硬地延伸上去
寻找它的意义,只能上去,当他在高处
透过艾草、屋檐、稀薄的蓝天
向下望,人间的桃花早开了……
一个木匠的辛酸,正在大于梯子的倾颓中
被荫蔽,而万物默然,孤独地藏身在
它们哑然的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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