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国汉字上的诗歌(之十八)
文/戴永成
【鸟】
鸟,是世界上富有灵气的动物。
鸟,用绿色的鸟鸣呼唤春天。鸟,用飞翔的翅膀拍打家园。两只鸟落在树上筑起鸟巢就是家。枯树老了的时候,听一声鸟鸣,也会复活一次爱的欲望。
我把“鸟”字写在纸上,就有了诗歌在纸上飞翔的翅膀。我追逐一只飞鸟的智慧,便虔诚膜拜泰戈尔的诗魂。我追逐一只青鸟飞过的方向,便采撷收藏诗人夜风的夜明珠。我追逐一只来自紫荆花的鸟,便开始呼吸香港诗人招小波的诗风。
那些树上的鸟用飞翔逃亡,那些诗人的鸟用诗歌逃亡。那些鸟衔来了诗的种子,喂养了我,我变成了草原上一只小小鸟,开始用自己飞翔的诗歌羽毛逃亡。
【鹰】
鹰,在天空中飞翔才懂得天空的苍茫。鹰,在苍茫中飞翔才懂得孤独的分量。
太阳为父,雪山为母。江河为眸,翅膀为家。
“鹰”字,从不与“鸟”字为伍。鹰,是大自然的精灵,是鸟类的叛逆者。
翅膀之上,是蓝天。鹰的梦,便是蓝之梦。蓝天,塑造了鹰的眸子。世上最锋利的剑,是鹰的目光,目光能洞穿苍穹、风暴、雷电、昼夜、浮躁、世俗、血液、骨头、灵魂与信仰。
翅膀之下,是草原。草原的胸怀,便是鹰的胸怀。草原湖的清澈,便是鹰眸的清澈。草原雪的圣洁,便是鹰心的圣洁。
我喜欢仰望一些景物的,比如天空,比如鹰。有时我仰望天空的高远,感受狭窄。有时我仰望雄鹰的搏击,感受懦弱。我在仰望中感受自己的灵魂被鹰叫醒。
【鱼】
鱼,在海里活得很潇洒,在江河里游得很自由,在湖泊里游得很宁静。鱼,有梦。梦的呓语从水中爬出来,渴望自己变成世上最美的美人鱼。
一条在夹缝中生存的鱼,哪里知道水中之网有鱼饵的诱惑,岸上鱼钩有铁性的陷阱。
鱼,命运在于自己,还是在于别人?尘世上的人心原本是善良的,城市脱去繁华,便繁衍喧器。村庄脱去宁静,便流浪世俗。灵魂,脱去人性,便滋生贪婪与算计。鱼,不是哲人,哪能预测生存环境的变化。鱼,只是个凡人,凡人走不出凡人的思想。
我知道,“鱼”字跑到年画里的时候是最开心的,因为鱼被那些凡人崇拜为神。“鲤鱼跳龙门”的吉祥,乡下人都很信。鱼,死在年画里,而鱼魂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