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弗洛斯特是20世纪最受欢迎的美国诗人之一。他曾当过新英格兰的鞋匠、教师和农场主。他的诗歌从农村生活中汲取题材，与19世纪的诗人有很多共同之处，相比之下，却较少具有现代派气息。他曾赢得4次普利策奖和许多其他的奖励及荣誉，被称之为美国文学中的桂冠诗人。只是在他的下半生才赢得大众对其诗歌作品的承认。在此后的年代中，他树立起了一位伟大的文学家的形象。弗罗斯特常被称为“交替性的诗人”，意指他处在传统诗歌和现代派诗歌交替的一个时期。他又被认为与托马斯•艾略特同为美国现代诗歌的两大中心。
只一次，便成永恒
罗伯特•弗洛斯特|敬笃 译
别人都嘲笑我背着光在井边跪着
所以总是看不到深处
除了水面反射回来的
闪亮的我的倒影
我身在夏日的天堂，像一个神仙
从蕨草和云朵的花环里探出头来。
有一次，尝试着用下巴贴着井沿
我认为，从倒影中，我看到了
影子下面，一个白色的东西，变化无常
在更深处，然后就无法看到它
水来指责那太过清澈的水
有一滴从蕨草上滑落，看，一道涟漪。
摇动井底的那东西
模糊的，然后涂抹掉。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真理？一块石英？只一次，便成永恒。
【笃视角】有人说弗洛斯特是一位田园诗人，他的诗歌意象多取自农村生活，在现实中关注着形而上学意义上的发展。他在诗歌创作上一直沿用传统的英语格律诗，在旧的形式中打表达出新的内容，可谓是二十世纪诗坛独树一帜的怪老头。他的诗歌多用一些舒缓的口语，使整首诗变得浅析易懂，常用抑扬格作为自己诗歌格律的唯一选择。
选译这首诗是因为在英语课堂上，老师推荐并做了英语的释义，我个人觉着意犹未尽，于是决定将这首诗译成汉语，权当做一次新的体会，由于自己水平有限，对诗歌的把握能力不够，给大家带来不便，还望谅解。其实，诗歌是不可以翻译的，一旦翻译由于语言、环境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导致对诗歌原初意义的误读也就显得比较突出。《只一次，便成永恒》是弗洛斯特的代表作品之一，在这首诗中让我们看到了诗人的写作特点和甄选意象的严密性。
诗人习惯性的设置了一个场景，这个场景很乡村、很具有诗意。“别人都嘲笑我背着光在井边跪着/所以总是看不到深处/除了水面反射回来的/闪亮的我的倒影/我身在夏日的天堂，像一个神仙/从蕨草和云朵的花环里探出头来。”诗中的“我”背着阳光在井边跪着看井底，由于是惯常行为所以被人嘲笑，井底除了反射的我的倒影之外什么也没有。这个场景的确会让人感觉到很滑稽，外人会觉着我很傻，可是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看到了，倒影像“神仙”，有了神境之后，才有了“蕨草、云朵、花环”意象的油然而生。这里的场景不仅仅是可笑的，而且还是唯美的。
“我”习惯于在井边往井底看，终于“有一次，尝试着用下巴贴着井沿/我认为，从倒影中，我看到了/影子下面，一个白色的东西，变化无常/在更深处，然后就无法看到它/水来指责那太过清澈的水/有一滴从蕨草上滑落，看，一道涟漪。”在瞬间，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影子下面变化着，由于那太过清澈的水滴，激起了平静井水的涟漪，那闪烁的白色东西就此消失，依然是顺其自然。
“摇动井底的那东西/模糊的，然后涂抹掉。/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真理？一块石英？只一次，便成永恒。”直到这个时候，诗人才用画龙点睛的一笔，结束这个故事。对人生和真理的追问并没有结束，哪怕是无数次的失败和被人嘲笑，发现的是一个石英或者真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中我们是否真正的去思考。综观全诗，诗人运用了“井、阳光、水面、倒影、石英、蕨草、云朵、花环、水等等”意象，这些意象是带有明显隐喻色彩的。
似乎把我们放置于一个充满疑惑、迷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有那样的恬静、自然，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位哲人在思考或者研究，研究的地点交代的很清楚—“井沿”，研究的方式“看”和“想象”，研究的成果“真理或者石英”，也可以说并没有研究结果，因为“我”还在追求真理的路上继续看深井。
在追求梦想的路上，人是孤独的，是背离群体和常规的。道路是曲折迂回的，总是在不断的失败着，也许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将注定成功或者永恒。这也许就是弗洛斯特在命名这首诗的时候所要表达的那份深意，于千万次实验中获得机会，只需要一次，便成为永恒。
当然，我们不需要赞同诗中“我”的做法和活法，但是我们必须要尊重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今天的成果都是得益于类似于这样的痴迷者不懈的在井沿看井底深处的行为而获得的。对于这种行为诗人是持赞同或者否定的，站在一个理性的角度而言，我认为诗人是支持看井底深处的那个人的。泰勒斯说：“只有婢女才会嘲笑那位掉进井里的哲学家。”这句话和这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应该尊重那些为追求真理哲人、文人、科学家们，他们的付出是伟大的。
在这首诗中，看似很简单的故事，平淡无奇的意象，却隐含着很深刻的哲理，相信读者在阅读的时候，每一次都会有新的体验。而且弗洛斯特很简单的陈述出自己的隐喻，直截了当不做任何掩饰和拖沓。在现代社会节奏加快的今天，慢下来去思考人生才是我们该做的，弗洛斯特也在告诉我们，现实和理想之间请你做好选择，你只需要一次，便成就永远。
（2014年4月1日晚，写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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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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