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赵旗 于 2014-4-3 23:03 编辑
《感染的伤口》
感染的伤口,起因于一瓶老鼠药
那是红色的针剂,不小心被母亲打碎
然后在左手拇指处留下一个伤口
母亲总是不以为然,直至多年以后发病
我一直认为这与母亲的病有关
母亲持续的感冒,就像七月的天气
咳嗽,有些气喘,当时只是误诊为重感冒
可检查出的结果,让我们如同五雷轰顶
白血病,晴天霹雳啊!小时候只在《血疑》中见过
整个世界都染了重病,包括我们的一呼一吸
母亲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只是重复问我
白血病是否能治好,我说当然能治好
疾病说来就来,从此我和父亲,母亲,妻子,妹妹
奔波在省二院的血液科,骨髓切片,化疗,输血
扶着早起阳光,迎着落日的余晖,喊大夫换液
母亲总是说,你看我一天得花费2000多元
母亲化疗后,不爱吃东西,总掉头发,我总是给她买
清真寺街的无极黑白饸饹,要小碗的,2.5元一碗,多放香菜
母亲爱吃梨,有一次跑遍周边的市场,终于买回来
母亲说,有些酸口,不过,好吃的很
听说,苦菜对病有好处,给妈妈从果园里采摘了很多
带着新鲜的泥土,母亲认真的把草挑拣出去,晾干
泡水喝,快四年了,剩下的菜还在,就像那些旧了的日子
把记忆埋藏在泥土里,等待来年的春天发芽
母亲纳过的鞋底子,母亲用过的顶针,母亲用旧了的小灵通
耳边仍然回响着母亲临终前的话“旗,我想吃半拉西瓜”
好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吃西瓜,而每次吃瓜时,总会想起母亲
那些话语至今像蜜蜂一样飞舞在我的耳边
2013.7.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