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石生 于 2011-10-27 09:23 编辑
诗人们一去不回
一个已经做了幸福的奴隶。
在妻子的指导下
他开始学会拖地、做饭、洗碗刷锅
和洗尿布
他烧毁了一切诗稿，面色红润
远离了诗歌战场
偶尔，低头陷入沉思
然后熄灭灯：在妻子的身体上怀念写作
这一个已经做了成功的商人。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他决定努力去改变自己的阶级
他认识到诗歌的虚幻，痛恨生活对他的白眼
他需要征服金钱、女人，上帝的尊重
他放下诗歌的屠刀
还原到本真的俗世生活
他购置了那么多的婚姻、股票、房产
他睡觉的时候枕的是圣经而不是诗集
那一个已经做了人民的父母。
他心怀大爱，直至超越了词语
从此，他开始织补复杂的人生际遇
他的权利不大不小，但足够折腾
他的帽子超重，慢慢压弯了思想
他禅让了诗歌的王位
却躲在某个小镇指手画脚
他不再追捧文学座次：这是他以前的升迁资本
他要自己编排座次，设擂比武，广发英雄贴
文人误国：还好他没有转过身来把过去的同类阉割
有几个已经得到圣人真传：乘槎浮于海。
他们以取经或者逃亡的名义
果断抛弃了我们
他们快速进入极乐世界，享有世界声誉
丢弃下我们：陷入无休止的门派纷争
但其实在他们的表达中，愁眉苦脸
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我们
想要回来拯救，但又怕被火烫伤
他们急得团团转：终于倒在了去往瑞典文学院的途中
待在故国的有几个：在论坛里被禁止了发言。
被以企图颠覆论坛的罪名
关押、流放，吊起来鞭打
他们忍住剧痛，依然露出花朵的笑容
他们总是匆忙消失，记不得和我们告别
他们衣衫单薄，瘦骨嶙峋，目光如炬
怎么那么死不悔改呢？
不再闹腾了不就行了？
我们这些大多数的好心人：总是感到不可理解。
但是在这里，我却要悼念你们
一切被禁止发言的人，消失的人，我要向你们致敬！
而被禁止发言的几个里面：有一些被永久取消了声音。
无论是在寒风呼号的北国，还是在杨柳婀娜的江南
无论是在黄天厚土的西部，还是在一马平川的中原
总有那么多语言壮士，被拧断头颅，尸骨无存
我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被当作病毒，在电脑中永久删除
那些意气风发的人
那些昂首挺胸的人
那些抓紧泥土的人
那些呼吸衰弱还在张贴作品的人
你们进入天堂，我们该下地狱！
当然，有一些人幸运地得以大红大紫
整个国家都在学习你们的诗篇
歌颂、赞美、比喻，大好河山
你们成为教授的口头禅
被写进承载文化延续的经书，永载史册
我们真是幸福，有了你们，我们不再是屠夫
我们学会遣词造句，含蓄和唯美
还要试图与你们竞赛，希望成为你们
你们是诗人中的诗人
洞察天机
掌握了绝世秘籍：任它世事轮回，任何时代都还能够吃香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参禅悟道的神仙
他们把胸怀放在比宇宙还遥远的地方
他们的元神站在月亮上
进入天体运行轨道，然后俯视大地和尘埃
他们开始痛恨自己，并怜悯我们的荒蛮
一个又一个神
原谅了我们的无知
成为先知先觉、预言家，掐指一算，摇头叹息
接着就勇敢地跳湖、卧轨
只留下傻呆呆的我们，男人和女人
在夏天的夜晚遥望星空，并渴望见到牛郎和织女
最后的一位，糊里糊涂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
爱好写作和装满诗句的大脑
在我的家里，终于成为肥胖的诗歌少妇
她厌恶主题的不平等
厌恶一切身体炫耀和荒唐的上下关系
她把自己当作是母亲
要来为自己永远长不大的儿子喂奶
她甚至偷偷拿起笔
趁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在我的脑门上写道：男人是诗，女人是歌！
2005/07/28
|
发表于 2011-10-27 09:13
收藏
分享
发表于 2011-10-27 09:19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