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科 于 2014-4-15 21:36 编辑
我是父母这口民窑,烧出的
最普通的陶瓷
做坯的泥土
取自川北的庄稼地
所以身上总有草根气息
上的第一道釉
是离家不远的村小
被一位女老师脚踢手扯,强上弓
第二道釉
是离家十多里
一座古庙改成的乡初中
被一口敲了上百年的
生铁钟,上了“声声慢”
第三道釉是
离家八十多里的县城师范
被几个老掉书袋子的老头,老太婆
的文言,高等数学,高等物理
抹了一层,又一层
我们在窒息中,苦熬着等天亮
后来,我用诗歌
给自己上了最后一道釉
经同事的火,社会的火,时代的火
“三昧真火”年年,反复高温炼烧
烧得心儿痛,情儿笃
烧出一种白
白痴的白,花白的白
2014-4-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