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 瑰
我见过的大朵大朵的玫瑰
而今去了哪里
我被痛苦裂碎的眼睛
问我对面的世界
那些被丰硕的叶子抛弃的枝条
那些瘦弱的枝条
可是那鲜艳花朵的故乡
为何而今却盘旋着凋敝的冬天
盘旋着灰褐的云翳
这些丧失血性的云朵
为何睁不开秋天玫瑰花开时的
那样清澈透亮的眼睛
而变异的嘴角,为何总滴露
用尾气与烟尘揉制的涎水
我见过的大朵大朵的玫瑰
而今到底去了哪里
我被痛苦裂碎的心一直期待
因此从眼中掏出晶莹的泪珠
连同血丝,都埋进来不及消融的白雪
我用黑色的时间堆积起锦被
我知道真理会发芽,会长出硕大的肢体
秋天那大朵大朵的玫瑰就会跑过来
可是,我对面的世界
请你告诉她们,有一个爱着她们的人
已经长眠在地下。当冬天来临
如果她们无法承受凋零的痛苦
请把那些花瓣撒在他的坟墓
他会以双唇紧紧亲吻那片片落寞
二○○七年一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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