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河南日报》2014年4月29日报导,中原诗人与来自欧洲(只是德国,没必要夸张)的
诗人进行了一次有意义的交流。
4月25日,由省文学院、省诗歌学会组织的“中德诗人对话”,包括德国著名汉学家顾彬、
海涅大学校长蜡碧士、杜塞尔多夫孔子学院院长培高德与河南著名诗人马新朝、张鲜明、
吴元成、萍子、王小萍等进行了一场诗歌交流。
他们先在省文学院院长何弘的陪同下,漫步省文学馆,系统地知道了河南历史上的诗人、
文学家。“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对中原文学如此详尽的记录。”培高德说。
而顾彬每看到自己喜欢的历史人物或者当代作家,都会说几句,并问身边的人“高兴吗?”
在杜甫画像前,顾彬久久地凝望这位他喜爱的诗人,脸上深刻的皱纹愈发严肃。他用中文说:
“杜甫在德国很有名,他和李白的诗代表着中国诗歌的高度。”
接着,双方展开了对话。
古诗吟诵家华锋用似说似唱的方式朗诵了杜甫的《登高》《春望》,诗人江媛则朗诵了
自己的新体诗。并邀请顾彬用德语朗诵自己作品《奥古特1903》,没通过翻译,双方都感受到
诗歌的韵律与美妙。
顾彬认为,中国文学中第一流的无疑是诗歌,中国的精神不在诗歌就在散文中。但总有
中国朋友向他抱怨诗歌在中国很边缘。他认为这是诗人没有搞清楚自己要什么。诗人要坚持走
自己的路,不要被别人左右。很多诗人在世时都没有读者,而好的诗歌会培养自己的读者。
此外,好的诗人还需要学会如何去朗诵自己的诗歌、推介自己的诗歌。“在德国,诗人卖300本
诗集就是最好的诗人了,可中国当代诗人的诗集在德国能卖到1000本,你们中国诗人的日子
比我们好过得多。”顾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省诗歌学会会长马新朝说,中国诗人受西方诗歌影响很深,喜欢用西方的观点、技巧写诗,
逐渐丧失了中国诗人的身份。对此,这几位来自欧洲的学者认为,身份问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扪心自问,我们是否在创作纯粹的文学,是否能让读者倾听到超越人间的声音。
虽就双方对诗歌本身的报导不多,我仍然很高兴。
不是因为这些汉学家来到我的老家河南,而是高兴这些人,能以真诚、谦虚的态度
面对汉语诗歌,面对汉语诗人。
在中国文化的厚度前,他们显然少了很多过去的傲慢,在此一情景下,我们是很愿意
聆听「西方观点」,并从中找出我们的不足之处。
马新朝指出「中国诗人受西方诗歌影响很深,喜欢用西方的观点、技巧写诗,逐渐丧失了
中国诗人的身份。」无疑是很普遍的事实,值得我们反思:为何我们不能在吸收之后,
创作出今日汉语诗的精典诗作?
这是个「大哉问」,我却不担心。据若干大陆诗友告知的,如今也
来到汉语诗歌的一个高潮期,至少是创作上的高潮,在此情况下,是应该(不止是有机会)
出现好诗、经典、大师的。
其次,这三位欧洲学者告诉我们「身份问题不是最重要的,」这话也等于部分认同了
「地球村」的民主现象,不仅只是一个趋势而已。
这句话对八十后的诗人可能没多大感觉,对我这等在七八十年代崛起,并曾「风云」过的
诗人却有不同感受。
当年,我们再张狂,都不免被嘲为「自渎」;如今我们知道,我们就算是「自渎」,
有的不只是聚光灯,还有一双双严肃眼眸。
过去撇嘴偷笑的是这些老外,今日偷笑的是我们:「这些老外真好骗,」
但骗人的只是一小部分。真正认真读写的还是绝大多数的创作者。勤于耕耘的,会没有收获吗?
早在九十年代,德国著名汉学家马汉茂,他就告诉我对汉语诗歌、
汉语文学兴趣浓厚,「包括台湾诗歌」,他也是最早翻译高行健作品的
学者;1996,我去欧洲,应邀参加伦敦大学东方学院赵毅衡教授主持的「台湾现代诗朗诵会」,
便是由他开讲。当时,我们交换了一些诗观理念,他很喜欢,眼睛还发出光;99年传来他过世的
消息,给我的惊叹不下于张枣之死。
这小小的例子无非说明,真正的诗人,既使你非「流亡者」,也一样能凭作品受到注目。
中外一样,古今一理。
说「诗人要坚持走自己的路,不要被别人左右。」这点是很重要的;然而学习可以帮助成长,
只要能走出自己的路,我绝不吝吸收外在的养料。
但说「总有中国朋友向他抱怨诗歌在中国很边缘。他认为这是诗人没有搞清楚自己要什么。」
这句话是偏颇的。
诗歌难道在西方或德国不「边缘」?这是时潮,是事实,相信大家都明白只是一句怨叹罢了。
在此,我希望说类似话语的人以后务必要谨慎,这很容易让人小看了,而听的人也要有分辨
能力,别太当真。至少不能以这等高姿态回应。
他们说,「最重要的是扪心自问,我们是否在创作纯粹的文学,是否能让读者听到超越
人间的声音。」这话让我想到里尔克的「杜英诺悲歌」;当然,里尔克在德国也只有一个,
策兰差了不只两阶;而这本质上是每一个诗人必须面对的问题,而不单是汉语或西语诗人的问题。
,而不单是汉语或西语诗人的问题。
问题和答案都很简单明白,端视我们是否有心,找到属于自己的这把钥匙,打开来,让目睹的
人都能惊艳而感动。
我个人大胆以为,白话文诗歌经过近百年,代代诗人的探索发展,从成长到成熟,如今已有了
若干经典,相信不久后,真正意义上的大诗人就会出现。
总之,这次交流对河南诗界是有正面意义的,希望能因此鼓舞更多的在地诗人,培养自身的
心胸见识与气度。
从较大处看,我感受到「中国崛起」后对这些知名汉学家、西方诗人的影响是明显的。
从更宽广的视野平台观查,无论谁崛起了,如果不能感动你,让你也因此提升、振作、超越
自我的往前迈进,这样的崛起,只是别人家的事。
去日坐久了,诗人朋友啊,如今我们该起而行了吧。
过去,享受人生的风花雪月,一茶一品一兰亭,我呼吁「盍兴乎来」,今天,在快要登临
彼岸的此刻,我更愿挥臂吶喊:「来吧!大家一起来吧!」
因为时间是不等人的,更因为成功是属于努力并能坚持到底的。
|
|